缝隙之后，并非想象中的幽深洞穴，而是一条倾斜向下的、仅容一人通行的天然石缝。石壁光滑湿润，泛着淡淡的荧光，显然是某种能自发微光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的古老灵气愈发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吸入一口，都抵得上外界数日苦修。
林凡屏息凝神，将御风诀施展到极致，身形如轻烟般向下飘落，同时全力收敛自身气息。未知之地，危机四伏，他不敢有丝毫大意。阴阳气旋在体内缓缓流转，不仅让他对灵气的感知更加敏锐，也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定感，仿佛与此地环境有种天然的亲和。
约莫下行了一炷香的功夫，眼前豁然开朗！
他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溶洞顶端垂落着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钟乳石，如同倒悬的利剑丛林。地面则遍布着大小不一的石笋，许多石笋顶端还凝结着散发着沁人清香的石乳。溶洞中央，有一洼不过丈许方圆的乳白色水潭，潭水氤氲着惊人的灵气，显然是灵脉汇聚之所形成的“灵眼”。潭水周围，生长着许多外界难得一见的灵花异草，年份至少都在数百年以上，甚至有几株散发着千年灵药特有的宝光。
“这里……难道是初圣秘境的一部分？还是一处未被发现的附属洞天？”林凡心中震撼。此地的灵气浓度和资源丰富程度，远超他想象。若是被宗门知晓，恐怕立刻就会列为最核心的禁地。
他压下立刻冲上去采摘那些明显宝药的冲动。百年杂役生涯养成的谨慎性格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如同一个最老练的清扫者，先从溶洞边缘开始，仔细而快速地探查起来。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果然，在那些最耀眼、最引人注目的灵药周围，他感应到了微弱的能量波动，那是残留的守护禁制。虽然年代久远，威力十不存一，但贸然触动，很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林凡的目标，是那些生长在岩缝中、石笋背后，看似不起眼，却同样蕴含着精纯能量的伴生灵材。他凭借阴阳气旋对能量的独特感知和百年练就的“捡漏”眼力，很快有了收获。
在一处潮湿的岩缝底部，他找到几株叶片呈灰白色、与岩石几乎融为一体的“石髓草”。此草是炼制多种高阶土属性丹药的辅药，虽不似中心区域那些灵药耀眼，但年份极高，药性温和醇厚，价值不菲。
又在一根粗大石笋的背阴面，他发现了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暗沉、毫不起眼的“戊土精粹”。这是大地精华历经万载凝聚而成，是修炼土系神通和淬炼肉身的顶级材料，对他修炼《九转金身诀》有极大裨益。若非气旋感应到其内部磅礴厚重的土系灵力，单凭肉眼极易错过。
他还采集了一些散发着清凉气息的“幽魂苔”，这种苔藓是炼制静心丹药的上好材料；以及几颗生长在灵潭边缘、如同黑珍珠般的“墨玉莲子”，蕴含精纯水木灵气。
整个过程，林凡动作迅捷而安静，如同幽灵。他始终分出一部分心神警惕着溶洞中央那洼灵潭和那些明显有禁制守护的核心区域。直觉告诉他，那里或许有更大的机缘，但也伴随着更大的风险。以他目前的实力，贸然触碰实属不智。
“贪多嚼不烂，见好就收。”林凡深谙此理。他将采集到的材料小心收入储物袋，这些都是外界难寻的精品，足以让他的修炼速度再上一个台阶。
就在他准备沿原路返回时，溶洞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阵灵力波动和轻微的呼喝声，似乎有人正在争斗。
林凡眉头一皱，这秘境之中，竟然还有他人？是宗门的探索队伍，还是……像他一样偶然闯入的不速之客？
略一沉吟，林凡决定隐匿气息，前去一探究竟。多了解一些情况，总归没有坏处。他施展御风诀，身形融入阴影之中，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潜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