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杂役处，韩石盘坐在蒲团上，掌心贴着石锁。石锁表面的纹路泛着幽蓝微光，像一汪深潭，将四周的月光都吸了进去。他刚服下最后一枚凝气丹，丹药在体内化开，化作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
“炼气四层……”韩石低声自语。这是他入门以来第三次冲击境界。前两次，他因灵根太差，连炼气三层的瓶颈都难以逾越。若非石锁能略微提纯灵气，滋养神魂，恐怕至今仍在炼气二层徘徊。
“嗡——”
石锁突然震颤起来，幽蓝光芒在韩石掌心流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汇聚。可就在灵气即将冲破瓶颈的瞬间，一股滞涩感突然涌现——那是伪灵根的弊端。他的灵根如同布满裂痕的陶管，灵气刚汇入便从裂缝中漏出，难以凝聚成丹。
“又是这样……”韩石咬了咬牙，额角渗出细汗。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般急促。窗外，秋虫的鸣叫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风的呼啸。杂役处的其他弟子早已入睡，唯有他的房间还亮着灯。
“不能放弃。”韩石攥紧拳头。他想起了墨老失踪前的眼神，想起了王虎的挑衅，想起了宗门里那些轻视他的目光。他必须变强，否则永远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石锁的震动愈发剧烈，幽蓝光芒几乎要刺痛他的掌心。韩石深吸一口气，运转《炼气诀》，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丹田。他能感觉到，石锁正在吸收周围的游离灵气，将它们转化为更精纯的灵气温养着他的经脉。那些漏出的灵气，竟被石锁一点点兜住，重新汇入丹田。
“就是现在！”韩石低喝一声。他调动体内所有灵气，顺着任督二脉冲击瓶颈。伪灵根的裂痕在这一刻仿佛被放大了，灵气如决堤的洪水，从裂缝中疯狂涌出。韩石只觉眼前发黑，喉咙发甜，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噗！”
他猛地吐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但与此同时，丹田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是难以言喻的舒畅。他能感觉到，丹田中多了一团更凝实的灵气，比之前浑厚了数倍。
“突破了！”韩石睁开眼，眼底泛着惊喜。他感受着体内的灵气流转，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不止。炼气四层的修为，终于稳稳地落在了实处。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一片银霜。韩石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浑身轻盈如燕。他走到院门口，望着远处的山门，耳中隐约传来巡逻弟子的脚步声。
“阿石哥！”张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个布包，睡眼惺忪地跑过来，“你刚才怎么了？我听见你吐血了。”
韩石笑了笑，接过布包：“没什么，只是突破时的小状况。”
张铁凑过来，盯着韩石的脸色：“你突破啦？”
“嗯。”韩石点了点头，“炼气四层。”
张铁的眼睛瞬间亮了：“太好了！我就知道阿石哥一定能行！”他从布包里掏出个烤红薯，塞给韩石，“这是我偷的，还热乎着呢！”
韩石接过红薯，咬了一口，甜糯的滋味在口中蔓延。他望着张铁脸上的笑容，心中一暖。这是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阿铁，”韩石突然正色，“明日你去膳堂领些灵米，咱们做顿好的。”
张铁愣了一下：“阿石哥，这得花不少灵石吧？”
“无妨。”韩石摇了摇头，“今日突破，该庆贺一番。”
张铁咧嘴笑了：“好！我这就去！”
看着张铁的背影，韩石望着夜空中的星辰，心中升起一股豪情。炼气四层，不过是开始。他相信，只要继续努力，总有一天能站在修仙界的巅峰。
石锁在他怀里微微发烫，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韩石轻轻抚摸着石锁，低声道：“墨老，我做到了。”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韩石裹紧了衣襟，转身回屋。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