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林晚星看到陈凡对着石头发呆，急忙凑过来问道。
她靠得很近，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着汗水与体香的气息又一次萦绕在陈凡鼻尖。
那张因为紧张而显得格外动人的俏脸上，写满了希冀。
陈凡回过神，看着她，又看了看旁边一脸绝望的张宇等人，心里五味杂陈。
【说，还是不说？】
【说了，就意味着老子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的功德，就要大出血了！这可是我以后吃饭的家伙啊！】
【可要是不说……大家就得一起在这儿等死，给那不知道长啥样的邪神当开胃小菜。】
这选择题，太他妈难了！
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时候，他脑海里，那个熟悉又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清风道长的意念！
“臭小子！别墨迹了！老子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以为祖师爷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干这事？因为他们的功德早就用光了！整个道门，从古至今，就你小子攒了这么一个离谱的‘功德金丹’！”
“这石桌，就是‘封神榜’的本体！轩辕剑早就被打碎了，这玩意儿才是封印邪神的唯一希望！它不是兵器，它是一个超级计算机，一个法则编辑器！但它没电了！你的功德金丹，就是它唯一的充电宝！”
清风道长的声音，像连珠炮一样，彻底打消了陈凡最后一丝侥幸心理。
【得！实锤了！】
【我就是那个冤大头充电宝！】
【合着我这系统，不是三清集团的实习生系统，是三清集团的‘移动电源生产系统’是吧？专门给我这个充电宝充电的？】
陈凡深吸一口气，感觉心在滴血。
他看向众人，沉声开口：“轩辕剑，确实没了。”
一句话，让刚刚燃起一丝希望的林晚星和张宇，再次坠入冰窟。
“但是，”陈凡话锋一转，指着那张巨大的石桌，“它，才是真正的关键。”
“这是什么？”张宇不解。
“封神榜。”
陈凡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它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榜单，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超级法宝的开关。但现在它没能量了，需要用一种特殊的力量才能启动。”
“什么力量？”林晚星追问，“是法力吗？我们所有人的法力加起来够不够？”
陈凡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看着林晚星，表情变得异常复杂，甚至带上了一丝悲壮。
“需要的不是法力，是功德。”
“功德？”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个词，他们只在神话故事或者佛经里听过。
这玩意儿虚无缥缈，看不见摸不着，怎么当能量用？
“去哪里找功德？”张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凡没有回答。
他只是默默地走到了那张巨大的石桌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缓缓按在了冰冷的石桌桌面上。
【妈的，豁出去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功德……也差不多！】
【没了再赚！命要是没了，就真啥都没了！】
【而且……老子好不容易才把林大警官抱在怀里，还没抱够呢，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这个念头，成了压倒他心中那头“葛朗台”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要干什么？！”
林晚星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呼一声就想上前阻止。
但已经晚了。
陈凡眼中闪过一抹决然，体内的功德金丹，疯狂旋转！
“给老子！吸！”
他怒吼一声，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那如同江海般浩瀚的功德之力，毫无保留地，朝着石桌中疯狂注入！
嗡——！
一瞬间，金光大作！
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从陈凡的手掌和石桌接触的地方爆发开来，瞬间照亮了整个封神台！
那些原本死寂的符文，像是被激活了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亮起，顺着石桌的纹路，飞速蔓延！
陈凡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被抽走！
那颗原本金光闪闪、凝实无比的功德金丹，光芒在迅速黯淡，甚至体积都在缩小！
他积攒了那么久的功德，几乎是一半的家当，就在这短短几秒钟内，被这个“吃钱老虎机”给吞得一干二净！
他的心，在滴血！
【我的钱！我的功德！我的老婆本啊！】
就在陈凡快要被吸干，感觉身体被掏空的时候，那石桌终于“吃饱了”。
整个巨大的石桌，从内到外，迸发出万丈金光，将整个虚空都染成了一片金色。
在金光的正中央，一道由光芒组成的、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虚影，缓缓凝聚成型。
那老者虚影睁开双眼，深邃的视线穿透了万古时空，落在了陈凡的身上。
他先是看了一眼虚弱无比的陈凡，又感应了一下他体内那颗黯淡了不少的功德金丹，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善。”
一个宏大而古老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响起。
“万古之后，竟还能有身负如此纯粹功德的后辈。”
老者虚影对着陈凡微微颔首。
“吾乃太清元灵，奉祖师之命，守护此地，恭候有缘人。”
“你，很好。”
陈凡腿一软，差点没站稳，幸好被冲上来的林晚星一把扶住。
他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老头虚影，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好你个头啊！】
【老子一半的家当就换你一句‘很好’？连个红包都没有？差评！必须差评！】
那太清元灵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
“汝之功德，惊天动地，自当有回报。”
“但，”元灵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时间紧迫，外界邪神即将破封，此地封印之力已然失效。”
“若想彻底解决此獠，必须动用祖师留下的终极封印之法——‘神魂剥夺术’。”
元灵看向陈凡，一字一顿地开口。
“但此术，需要一个‘道场’作为根基，方可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