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杂音和林晚星急促的呼吸，让陈凡刚获得新法器的喜悦瞬间冷却。
钱局长，叛变？
陈凡脑子里闪过那个看起来一脸正气、对手下颇为维护的中年男人。
特事局一个分部的负责人，竟然会是玄冥会的人？
“你确定吗？”陈凡的声音沉了下来。
“千真万确。”林晚星的语速极快，“我们破译的密电指向了他，并且他今天一天都没有出现在局里，通讯也全部中断。最关键的是，总部的内线传来消息，钱局长的最高权限在半小时前被异常启用，调动了鹿阳城地下管网系统的部分控制权。”
陈凡立刻抓住了重点：“阵法和地下管网有关？”
“对！”林晚星应道，“玄冥会的阵法名叫‘聚阴锁龙阵’，他们似乎是想利用鹿阳城复杂的地下水脉和管网系统，作为阵法的天然纹路，将整座城市的阴气汇聚起来，锁死此地的龙脉！”
这手笔，比上次的百鬼夜行大太多了。
上次只是引动鬼魂作乱，这次却是要直接对一城的地脉下手。
陈凡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实习生的活，真是越来越有挑战性了。
“你们现在在哪？”
“我们的人正在包围钱局长可能出现的几个地点，其中最大的可能是城南的一处废弃人防工程，那里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秘密基地。”林晚星的声音里透出一股狠劲，“陈凡，这次需要你的力量，玄冥会的手段，我们的常规小队应付不了。”
“把地址发我。”
陈凡挂断电话，没有丝毫犹豫。
他看了一眼身旁还没来得及充电的“电脑城一号”，心念一动，飞剑化作一道蓝光，直接钻进了他随身携带的布袋里。
他又抄起挂在墙上的【流云拂尘】，将从张宇那里赢来的阵盘也塞进怀里。
“道长，我出去一趟！”陈凡冲着后院喊了一声。
清风道长打着哈欠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又去送外卖啊？早点回来，晚上风大。”
陈凡没时间解释，身形一闪，已经出了道观。
他直接兑换了一张系统出品的【神行符】，贴在腿上。
下一秒，他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道清风，沿着山路疾驰而下，速度比跑车还快。
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飞速倒退。
十几分钟后，陈凡已经出现在了鹿阳城南郊。
这里是一片待拆迁的旧工业区，夜色下显得格外荒凉。
林晚星带着几个神情肃穆的特事局干员，正在一栋破败的厂房外焦急地等待着。
看到陈凡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你可算来了！”
“情况怎么样？”陈凡直奔主题。
“热成像显示，地下只有一个人，就是钱局长。”林晚星指了指厂房中心一个不起眼的检修口，“入口就在那里，但我们的人尝试靠近，都被一种无形的屏障挡了回来，有两个人已经昏迷了。”
陈凡走到检修口前，天眼开启。
一层淡黑色的邪气笼罩着入口，寻常人触之，轻则昏厥，重则心神受创。
“是玄冥会的护身法阵，交给我。”
陈凡从怀里掏出拂尘，口中默念法诀，拂尘的万千银丝无风自动，轻轻朝那入口一刷。
“滋啦——”
黑气如同被烙铁烫到的雪，瞬间消融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走！”
陈凡一马当先，和林晚星顺着狭窄的铁梯，迅速进入了地下。
这地下基地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整个空间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地面和墙壁上刻满了歪歪扭扭的血色符文，而在祭坛的正中央，一个男人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站着。
正是钱局长。
“钱松！你背叛了国家，背叛了特事局！”林晚星厉声喝道，手中的特制手枪已经对准了他的后心。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陈凡和林晚星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钱局长，早已不是他们印象中的模样。
他的脸上、脖子上，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都爬满了诡异的黑色符文，那些符文仿佛活物一般，在他皮肤下缓缓蠕动。他的双眼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眼白，嘴角却挂着一抹极度扭曲和嘲弄的笑容。
“叛变？”钱局长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尖利，“我只是选择了更伟大的道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理解真君大人的宏图伟业？”
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阴冷而强大，赫然已经达到了筑基中期的水准。
“凭你们几个，也想来阻止我？”
钱局长狂妄地笑着，他根本没把林晚星的枪放在眼里，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陈凡。
“你就是那个白云观的小道士？几次三番破坏真君大人的计划。可惜，你今天来晚了。”
他话音刚落，突然抬手，对着身旁的一个控制器按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从头顶传来，他们进来的那个铁梯入口，被一块厚重的精钢闸门彻底封死。
基地的四角，红色的警报灯开始闪烁，几座隐藏在墙壁内的自动炮塔缓缓伸出，冰冷的炮口对准了陈凡和林晚星。
钱局长摊开双手，脸上是胜券在握的疯狂。
“欢迎来到我的‘葬礼’。今晚，你们将和我一起，见证鹿阳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