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囚笼消散的瞬间,忍界高空的规则紊乱终于平息。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金色的光线落在焦黑的地面、破碎的查克拉残片和凝固的能量涟漪上,却丝毫无法驱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与疲惫——这场短暂却惨烈的神级对抗,留下的痕迹远比想象中更刺眼。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医疗忍者们。他们从囚笼外的隐蔽处冲出来,白色的制服在废墟间穿梭,急救箱的金属扣碰撞声、查克拉绷带的撕扯声、低低的安抚声交织在一起,却掩盖不住战场上此起彼伏的喘息。博人几乎是从半空中跌下来的,源生之力耗尽让他双腿发软,却还是踉跄着扑向鸣人——他的父亲正捂着胸前的伤口,身体靠在一截断裂的混凝土柱上,金色的尾兽衣早已黯淡,露出的伤口处泛着淡白色的规则光芒,如同一块冰冷的烙印,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让他脸色苍白如纸。
“老爸!”博人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毫无预兆地砸在鸣人沾满灰尘的护额上。他伸手想要触碰伤口,却被小樱一把拦住——她的医疗忍术光芒已经笼罩住鸣人,绿色的查克拉如同细密的针,试图修复伤口处的组织,可淡白色的规则光芒却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绿色查克拉挡在外面,甚至还在缓慢地侵蚀着周围的健康细胞。
“别碰!这是规则层面的创伤,普通医疗忍术没用!”小樱的声音带着焦急,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加大了查克拉输出,绿色光芒变得更加浓郁,可伤口处的白色光芒只是微微闪烁,依旧顽固地存在着。纲手也赶了过来,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按在鸣人伤口边缘,指尖的查克拉带着阴阳遁的特性——这是她从柱间细胞研究中领悟的修复术,能再生最复杂的组织,可当查克拉接触到白色光芒时,却像被融化的雪一样快速消散。
“咳咳……没事,”鸣人勉强抬起手,拍了拍博人的肩膀,笑容虚弱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暖意,“至少……我们把他逼走了,不是吗?”话没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的白色光芒随之波动,疼得他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服。
不远处,佐助靠在一块岩石上,左手死死捂着右眼——过度使用轮回眼和天之御中,让他的眼部神经受到严重反噬,血丝从眼角蔓延出来,视线都有些模糊。他没有理会前来包扎的医疗忍者,而是用仅剩的左眼警惕地扫视着天空,淡紫色的轮回眼光芒微弱却坚定,直到确认基式的气息彻底消失在星域深处,才缓缓闭上眼睛,靠在岩石上喘息。“他的力量……”佐助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后怕,“比一式强至少十倍,规则掌控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我们能活下来,全靠他没下死手。”
林枫是被宁次扶着站稳的。最后那记“轮回·心念一击”抽空了他几乎所有的能量,灰蓝色的轮回之力只剩下微弱的波动,让他连站都有些吃力。他的目光落在基式消失的方向,眉头紧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残留着七彩细针的能量余温。“他说‘评估出现变数’‘暂停’,不是因为我们赢了,”林枫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是我们的‘情感攻击’和轮回规则,触动了他某种沉睡的东西——或许是他成为审判长前的记忆,或许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规则共鸣。他不是放弃了,只是需要时间消化这种变数。”
宁次点点头,他的“心镜”还在持续感知着周围的能量波动,淡蓝色的查克拉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微弱的屏障,防止潜在的偷袭。“医疗班优先处理重伤者,尤其是鸣人前辈的伤口,必须立刻转移到医院;支援部队清理战场,收集所有规则攻击残留的能量样本,交给科研部分析;通讯组立刻联系佐助前辈,确认‘收割者’那边的情况。”他的指令清晰而有序,让混乱的战场逐渐恢复秩序,可他眼底的凝重却丝毫未减——基式留下的规则余波还在空气中残留,如同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战场上,每个人都带着伤。鹿丸的手臂被规则光束擦过,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却还在拿着战术板记录着战斗细节;我爱罗的沙层防御被打破,肩膀上有一道灼伤,却依旧指挥着砂隐忍者清理废墟;雷影的雷遁查克拉几乎耗尽,正靠在同伴身上休息,却还在叮嘱手下加强边境防御。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庆祝——这场“胜利”太沉重了,重伤的鸣人、力竭的核心战力、遍布战场的伤员,还有基式随时可能回来的威胁,都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博人坐在鸣人身边,握着父亲冰凉的手,看着他胸口顽固的白色光芒,心中充满了无力。他想起刚才战斗中,鸣人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的瞬间,想起父亲即使重伤还在安慰他的笑容,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林枫叔叔,”博人抬起头,声音带着哽咽,“我们真的……能挡住他下一次攻击吗?”
林枫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博人的头,灰蓝色的能量在指尖凝聚,轻轻点在博人的眉心——那是一丝微弱的轮回之力,能安抚他紊乱的情绪。“我们能。”林枫的声音坚定,“基式的暂停,给了我们喘息的时间。我们会治好你父亲,会研究出对抗规则攻击的方法,会联合所有力量准备下一次战斗。忍界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守护的,我们还有彼此,还有整个忍界的人支持我们。”
阳光渐渐西斜,将战场上的影子拉得很长。医疗忍者们小心翼翼地将鸣人抬上担架,朝着木叶医院的方向走去;科研部的人员穿着防护服,用特制的容器收集着规则残留样本;忍者们开始清理废墟,将断裂的钢筋、破碎的混凝土块搬运到一边。这场沉重的胜利,没有鲜花和掌声,却让每个人都更加坚定——他们或许不是最强的,但他们愿意为守护忍界,拼尽最后一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