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桔梗城的轮廓浸在暖金里时，古川小队终于踏上了这座边境城镇的土地。它比木叶小太多，更像座围着高墙的大型驿站——墙头上站着巡逻的木叶忍者，城门守卫握着苦无的手没松过，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比木叶更紧绷的气息，处处透着“据点”该有的戒备。
守卫查验任务卷轴时格外仔细，指尖划过卷轴上的封印，确认无误才侧身放行。进了城，石板路两旁的屋子矮而结实，偶尔能看到穿忍者制服的人匆匆走过，连街边摊贩的吆喝声都比别处轻了些。
古川没多停留，直接带小队去了物资管理处。交接箱打开时，里面的草药和忍具包整齐码着，核对清单、签字确认，动作干脆利落，很快就完成了这次d级任务的核心目标。
“你们在这儿等着，别乱跑。”古川吩咐了一句，手里攥着写好的紧急报告——纸页边缘都被指尖捏出了印子，转身就往通讯处快步走去，显然是急着把波之国的异常情况用通讯鹰传回木叶。
翔太一下松了肩膀，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周围，拉着晴子小声嘀咕：“你说这儿的烤肉会不会比木叶的香？今晚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晴子也点了点头，眼底的疲惫淡了些，跟着翔太往街边的小店望。
林枫却靠在墙角，后背抵着冰凉的石墙，看似在休息，脑子里却像转不停的齿轮——时间太紧张了。通讯鹰飞回去要时间，火影看报告、定方案、派支援，更是要耗上许久。等木叶的人赶到波之国，恐怕再不斩和白都已经动手，一切都晚了。
他必须快。
目光扫过整座城镇的布局：桔梗城就那么大，只有主门和侧门两个出口，门口都有忍者守着，手按在忍具包上，眼神警惕。晚上肯定会宵禁，想悄无声息溜出去，难如登天。
“不能晚上走。”林枫在心里快速否定，“目标太大，容易被古川发现，也会被守卫拦下来。”唯一的机会，就是明天一早，找个借口暂时离开小队。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公告栏上——木板上贴着几张泛黄的纸，大多是本地发布的协助任务，比如清理训练场陷阱、帮农户驱赶野兽，都是些高阶点的d级任务，路过的忍者顺手就能做。
一个计划慢慢在脑子里成型。
没等多久，古川就回来了，脸色比刚才缓了点：“报告发出去了，最快明天中午，村子应该能收到。我们今晚在这儿休整，明天一早回木叶。”
“太好了！”翔太欢呼一声，差点跳起来。
“老师。”林枫适时开口，语气放得自然，像是随口提起，“刚才路过公告栏，我看到有个清理城外训练场陷阱的协助任务，报酬一般，但离得近。反正明天才出发，我想明天天亮后，趁出发前的时间去做完它，也能多攒点任务经验。”他抬手，指了指那片贴着纸的公告栏。
古川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又转头盯着林枫，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清理陷阱的任务向来繁琐，还耗时间，而且……他想起之前林枫提前预警、在达兹纳事件里条理清晰的发言，这学生最近的表现，确实比普通下忍要“跳”得多。
“你对任务倒是很积极。”古川的语气里带着点审视，眼神落在林枫脸上，像是想看出点什么。
林枫心里一紧，指尖悄悄攥了下衣角，脸上却露出点不好意思的笑，挠了挠头：“主要是想快点提升实力，而且……也想多赚点报酬，买些新的忍具。”这话合情合理，哪个努力的下忍不想变强、多攒点钱？
古川沉默了几秒，目光扫过公告栏上那张写着“清理陷阱”的纸，又看了看林枫坦然的表情——桔梗城周边还算安全，这任务也没什么危险。
“可以。”他最终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叮嘱，“但必须在集合时间前回来，不能耽误返程。而且只能在指定的训练场活动，不准走远。”
“是！谢谢老师！”林枫立刻应道，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第一步，成了。
当晚，小队住进了桔梗城的简易宿舍。房间不大，三张床铺并排挨着，翔太沾到枕头没多久就打起了呼噜，晴子也揉了揉眼睛，拉上被子闭上了眼。
林枫躺在最靠里的床上，却毫无睡意。他悄悄坐起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打开忍具包——兵粮丸按数量分成几小份，塞进衣兜；清水壶检查了一遍，确保满着；苦无和手里剑摆得整整齐齐，方便随时取用。他在脑子里反复推演明天的路线：出了桔梗城，往东南方向走，怎么绕开可能的巡逻忍者，怎么加快速度赶到波之国……
窗外的月亮挂在天上，边境的风带着点凉意吹进来，月色显得格外冷清。
他知道，那个“清理陷阱”的借口，只能给他争取几个小时。他必须在这几个小时里，远离桔梗城，拼尽全力往波之国赶。
一个人，闯进未知的危险里。
为了那点“改变命运”的可能，他只能选这条最冒险的路。
夜色越来越深，林枫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放松——明天要长途奔袭，必须养足精神。他攥紧了藏在手心的一枚苦无，冰凉的触感传来，像把决心刻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