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写结局”这话刚出口，林子渊手里的玉简便嗡嗡震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掌心那道金黑交融的印记正和玉简共鸣，光晕一圈圈往外荡。
张萌萌凑近了看：“这玉简……怎么跟剑宗寒渊剑冢的封印纹路一模一样？”
剑无痕脸色唰地变了，手按在剑柄上没说话。
林子渊咧嘴一笑，手指直接捏住玉简边缘：“管它什么剑冢坟头，清风师父留的东西，总不能是让我去跳崖吧？”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脆响，玉简被他硬生生掰开。
金光炸开的瞬间，林子渊整个人晃了一下，嘴角溢出血丝，可脸上还是挂着笑：“哎哟喂——比上次吃坏肚子还酸爽！”
张萌萌一把扶住他胳膊：“你疯啦？强行解封会反噬神魂的！”
“反噬就反噬呗。”林子渊甩开她手，指尖抹掉血迹往衣服上一蹭，“藏着掖着才真要命——你们看！”
悬浮在半空的玉简碎片拼成四个古篆大字：寒渊剑冢。
剑无痕猛地后退半步，剑鞘撞在冰壁上发出闷响。小白蹲在他脚边歪着头，尾巴啪嗒啪嗒拍地面。
“师兄你抖什么？”张萌萌转头瞪他，“该不会当年试炼……”
“闭嘴。”剑无痕声音发紧，盯着那四个字的眼神像见了鬼。
林子渊晃晃悠悠往前凑：“哟，剑兄这是被剑冢里的老前辈们吓出心理阴影了？没事，我陪你再去走一趟——”
“你根本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剑无痕突然拔高嗓门，又立刻压低，“历代失败者的剑意会吞噬闯入者神魂，连元婴修士都……”
“都嗝屁了是吧？”林子渊打了个响指，碎玉简哗啦聚成地图形状，“可清风师父偏让我去，说明老子命硬克它。”
张萌萌急得跺脚：“你当这是逛菜市场呢？至少等伤养好——”
“等？”林子渊突然抓住她手腕，掌心滚烫，“黑袍那帮孙子可不会等。刚才那尸身说‘交棒’，意思就是有人要冲咱们挥锄头了。”
剑无痕沉默片刻，突然解下腰间酒囊扔过来：“喝一口，能压住神魂震荡。”
林子渊仰头灌了半袋，辣得直吐舌头：“嚯！剑宗特供二锅头？够劲！”他把酒囊抛回去，转身就往冰窟出口走，“收拾行李，明天一早出发。”
张萌萌追上去拽他衣领：“你连剑冢在哪个山头都不知道！”
“地图上画着呢。”林子渊回头眨眨眼，“再说了，有剑兄这个活体导航怕什么？”
剑无痕攥着酒囊没动，指节发白：“当年我在剑冢第七层……”
“停！”林子渊竖起手掌，“剧透扣工资啊。等到了现场，你边打边解说，门票钱我请。”
小白突然窜到剑无痕脚边，叼住他裤腿往出口拖。剑无痕低头看着灵宠，突然苦笑：“连畜生都嫌我啰嗦。”
三人踏出冰窟时，天边刚泛鱼肚白。林子渊深吸口气，把玉简碎片塞进怀里：“话说回来，剑冢里有没有食堂？我这一路饿着肚子可砍不动剑。”
张萌萌翻个白眼：“有的，叫断魂斋，专供断气前最后一顿。”
“那感情好。”林子渊搓着手笑，“争取混个饱饭再上路。”
剑无痕走在最后，望着两人背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剑柄上某道旧痕。晨光落在他脸上，照出眼下一片青黑。
林子渊突然回头：“对了剑兄，你当年在剑冢……是不是被人坑过？”
剑无痕脚步一顿，没答话。
“猜中了？”林子渊吹了声口哨，“放心，这次咱带够板砖——哦不，带够符箓，谁敢使阴招，我让他当场表演胸口碎大石。”
张萌萌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板起脸：“正经点！万一剑冢长老问你为什么带狗进去怎么办？”
“就说小白是剑侍。”林子渊弯腰揉灵宠脑袋，“专业啃敌人脚后跟二十年，童叟无欺。”
小白配合地汪了一声，尾巴摇成螺旋桨。
剑无痕终于开口：“剑冢不许带灵宠。”
“那让它蹲门口放风。”林子渊拍拍腰间骨牌，“反正有这玩意儿在，阎王爷来了也得排队领号。”
晨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林子渊眯起眼望向远方山脉。那里有座终年不化的冰峰，峰顶隐约露出青铜剑尖——正是玄天剑宗禁地方位。
张萌萌突然小声问：“你真不害怕？”
“怕啊。”林子渊咧嘴露出虎牙，“所以得把动静闹大点，让阎王殿提前给我备好VIp包厢。”
剑无痕突然插话：“第七层有面镜子。”
“照妖镜？”林子渊挑眉。
“照心镜。”剑无痕盯着自己剑锋，“能看见……最想逃避的东西。”
林子渊沉默两秒，突然哈哈大笑：“巧了！我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跟自己较劲。”他猛地加快脚步，“走快点！赶在午饭前杀到剑冢，我请你们吃火锅——用剑气涮的！”
张萌萌小跑着跟上，无奈摇头：“这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剑无痕望着前方蹦跶的身影，轻声道：“装的是能把死局搅成烂泥的本事。”
小白突然窜到两人中间，嘴里叼着块不知哪捡的骨头，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
远处冰峰之上，一道黑影悄然掠过剑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