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司的办公室里，石头大剌剌地瘫在椅子上，对着办公桌后的小李嬉皮笑脸。
小李看他这副模样，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叹气道：“说说吧，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石头稍稍坐直了些，脸上仍挂着那副无所谓的笑：
“李哥，咱俩熟归熟，规矩你是懂的。我现在可是天龙组的人，今晚的行动……属于军事机密，无可奉告。”
他故意顿了顿，见小李眉头越皱越紧，才稍微正经了一点：“不过嘛，可以明确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云水阁就是天一教的窝点，专门残害少女，搞邪门歪道；第二，吴亦峰不但是邪教徒，还是那个窝点的头目。”
小李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敲。
“吴亦峰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
石头拖长了音调，语气带着几分戏谑：“不就是你们那位……凌大局长嘛。”
他盯着小李骤然凝重的表情，又补了一句：“我之前跟踪过吴亦峰，亲眼看见他和凌局长私下碰头。”
“有证据吗？”
石头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还没拿到实锤。这下好了，吴亦峰人一死，线索也断了，一切……都得从头再来。”
小李深吸一口气：“好，你继续查。需要任何支持，秩序司这边会全力配合。”
石头眉毛一扬：“李哥，你上次不也说在查凌美丽吗？怎么样，有什么情报能交换一下？别光让我一个人往前冲啊。”
“我们确实在跟进。目前掌握了一个关键证人，就是‘功夫奶’集团的前董事长李纯。他被凌美丽害得倾家荡产、家破人亡。如果有必要，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
石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扯了扯身上那件破烂不堪、还沾着血污的衣服，苦笑道：
“李哥，这些都好说……但现在能不能先给我找件能穿的衣服？我总不能这副样子走出去吧？”
等石头换上一身略显宽松的秩序司制服，临出门前，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小李说道：
“李哥，再免费送你个消息。凌美丽背后，还站着一个叫‘五公子’的人。这人藏得很深，很可能就是天一教的高层骨干。你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下查。”
说完，他也不等小李回应，挥了挥手，潇洒地转身离去。
走到秩序司门口，石头掏出手机，率先打给了张颠。
他本想告诉对方两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坏事。
好事是阿芳找到了，不必再牵肠挂肚；
坏事是他们筹划许久的藏宝图计划彻底泡汤。而这口锅，得由张颠来背。
可电话响了半天，始终无人接听。
石头立刻明白了——张颠他们还在执行任务，不方便接听。
他犹豫片刻，转而打给了雷教官。
电话刚一接通，石头就抢着开口，语速飞快：“报告咱们英明神武的雷大教官！您先听我狡辩一下——千万别骂我！”
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雷教官低沉有力的声音：
“有屁快放！”
石头不敢再绕弯子，老老实实把今晚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包括自己一时冲动导致身份暴露、藏宝图计划失败、吴亦峰死亡等一系列后果。最后他语气诚恳地补上一句：
“是我没沉住气，坏了大事……请求组织处分。”
出乎意料的是，雷教官非但没有发火，反而语气一缓：
“你做得对。我们天龙组的职责，就是保护国家和人民。你今晚救了九个姑娘，很了不起，我以你为荣。”
石头握着手机，一时怔住。
雷教官继续道：“虽然卧底身份暴露，藏宝图计划也因此中断，但事出有因，情有可原。计划失败了，我们可以重头再来；
但那九条人命，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你不但无过，反而有功。我会向上级为你请功。”
挂掉电话，石头心头那块大石“哐当”一声落了地。
他浑身一轻，顺手就朝空中快活地挥了一拳。
这没心没肺的家伙立刻原形毕露，高兴起来压根顾不上形象。
他迈开步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整个人跟着那自创的节奏摇摆起来，屁股一扭一扭，最后干脆连蹦带跳，像个放学路上撒欢的孩子，在空旷的街道上洒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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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正准备整理今晚的行动报告，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证物处的老史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一部手机。
“李秘书，这是在死者吴亦峰身上找到的。”
老史将证物袋放在办公桌上，神色凝重，“里面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应该亲自看一下。”
小李接过手机，熟练地操作起来。当他点开相册，翻到其中一张照片时，目光骤然定住，低呼出声：
“这是……一张藏宝图？”
照片上的内容古怪神秘，线条蜿蜒曲折，标注着难以理解的符号，透着一股隐秘的气息。
老史沉稳地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判断。
小李抬头看向老史：“这件事，必须严格保密。从现在起，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小李握紧手机，起身快步离开办公室，径直朝着王厅长的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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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厅长办公室内，小李将吴亦峰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屏幕正显示着那张形似藏宝图的照片。
“藏宝图？”王厅长看向小李，“吴亦峰的死，难道会和这张图有关？凌美丽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她全盘否认了。”小李汇报道，“凌美丽声称，自吴亦峰辞去司机职务后，双方就已断绝来往。她坚称自己对吴亦峰的邪教身份毫不知情。”
小李扶了扶眼镜：“目前，我们确实还没有掌握她与天一教勾结的直接证据。但她身上的疑点远未消除，调查会持续进行。”
王厅长站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踱步：“对于邪教，我们的态度是零容忍！即刻起，暂停凌美丽的一切职务，对她展开全面、彻底的调查。”
他继续道：“无论她是否涉及邪教，只要查实有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立即依法收网，严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小李挺身敬礼，领命而去。
办公室门轻轻合上。王厅长的目光重新落回那部手机屏幕上，他独自对着那张充满谜团的“藏宝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