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自己需要足够的比赛时间提升能力——现在去曼联，你们不会给我首发位置。”李龙话音刚落，弗格森嘴里的口香糖就停了，苏格兰老头挑眉盯着他，酒渣鼻在通道灯光下泛着红，像颗熟透的樱桃。
“人生规划？20岁的毛头小子谈什么规划！”弗格森突然提高声调，却没真发火——手指没敲战术板，也没吹胡子瞪眼，“曼联就是英格兰球员的终极规划！青训营里十个孩子，九个熬不到一线队，你去问问他们，能穿红球衣是啥滋味！”
李龙没敢笑——这老头生气时脸蛋红扑扑的，倒比场边跳脚骂裁判时可爱。“弗格森先生，我不是空谈。”他往前半步，“现在留布伦特福德，我能场场踢九号半；去曼联，我得跟鲁尼、埃尔南德斯抢位置，半年踢不上球，明年伦敦奥运的英国队名单就没我了。”
这话戳中了要害。弗格森的眉头松了松，他想起当年挖利物浦青训的杰拉德，那小子也是盯着青年队主力位置不撒手；后来欧文拒曼联时，理由更直接——不想给科尔当替补。这俩小子后来都成了英格兰大腿，李龙的心思，和当年的他们如出一辙。
“接着说。”弗格森往墙上一靠，口香糖嚼得没那么用力了。
“赛季结束再谈不迟。”李龙语速稳了，“只要我保持进球效率，14年巴西世界杯肯定有我的位置。奥运、世界杯，这几年的大赛我一个都不想漏。”他摊手，“曼联很好，但现在的我，需要的是球场，不是梦剧场的板凳。”
弗格森突然笑了，拍着大腿的力道震得西装下摆晃：“你比杰拉德当年敢说！他拒我的时候，头都快埋进领子里了。”老头摸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是他和刚签曼联的鲁尼合影，少年鲁尼笑得一脸憨傻，“这小子当年为了首发，跟我拍桌子要位置，你俩一个德性。”系统提示跳：“顶级教练认可，职业规划清晰，交易点22万7967。”
“冬歇期球队就要补前锋。”弗格森收起手机，脸色又沉下来，“我给你两周时间考虑，别让我等太久。还有，赶紧找个经纪人，下次别让我在球员通道堵你——像个追着孩子要糖的老头，丢死人。”
握手时，弗格森的掌心糙得像砂纸：“好好踢埃弗顿，我会去看。要是踢得像今天这么烂，曼联的门就别想了。”说完转身就走，刚拐过弯，李龙就听见老头的碎碎念：“狗崽子敢拒我……比欧文还横……”
回到公寓时，李龙的手机快被打爆了。巴克的号码跳得最欢，接起来就听见他嚼能量棒的声音：“龙哥！加什说你被弗格森堵在通道里谈判！是不是要签你去曼联？周薪能买几卡车能量棒？”
“你先把嘴里的渣咽干净再说话。”李龙笑着怼回去，“老头就是来骂我今天丢球的，没别的事。”
“骗人！”迪恩的声音突然插进来，“我刚看《曼彻斯特晚报》，说弗格森亲自邀约你！龙哥你要是走了，我传中给谁啊？”李龙刚想解释，手机就被巴克抢回去：“别废话，明天训练要是见不到你，我就把你的球衣挂在更衣室门口当靶子！”
挂了电话，李龙才发现郑智发了三条微信，最后一条是视频通话邀请。接起来就看见郑智举着啤酒杯：“可以啊老弟，被曼联看上的时候，我还在查尔顿踢乙级联赛呢，比我当年出息多了。”
“智哥，我正想找你聊这个。”李龙把弗格森的邀约和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你当年曼联给你报价，为啥选了皇马？”
郑智一口啤酒喷在屏幕上：“我那时候都25了，职业生涯就一次赌的机会。曼联是好，但皇马把球员当巨星捧——商业活动、全球粉丝，那种存在感不一样。”他擦了擦嘴，“不过咱情况不同，你20岁，最缺的是比赛，不是豪门光环。”
“可曼联毕竟是曼联。”李龙摸着手机壳里的名片，“说不动心是假的。”
“动心归动心，脑子别热。”郑智的表情严肃起来，“我在查尔顿坐过半年替补，那种训练完只能看队友比赛的滋味，比输球还难受。你现在在布伦特福德，斯科特把你当核心喂球，队友围着你跑，这种信任，去豪门十年都未必能有。”系统提示跳：“前辈经验加持，职业认知深化，交易点22万8067。”
李龙突然想起训练时的场景：巴克抢不到头球，会把能量棒塞给他当“助攻奖励”；迪恩传中砸到边裁，第一反应是跑过来问他“下次传哪里”；斯科特熬到半夜的战术板上，永远把他的九号半位置标成红色——这些，确实是曼联的板凳换不来的。
“那你说，我该怎么回弗格森？”
“不用回得太死。”郑智笑了，“就说‘冬歇期看表现’，既给了老头面子，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对了，你不是想踢奥运吗？英国队主教练霍奇森盯着英超每一个年轻前锋呢，你把埃弗顿踢赢了，比跟弗格森说一万句规划都管用。”
挂了视频，李龙翻出弗格森的名片，指尖在号码上悬了半天，最终发了条短信：“弗格森先生，感谢您的认可。下轮对阵埃弗顿，我会让您看到我的态度——冬歇期前，用进球说话。”
没过两分钟，弗格森的短信就回了，只有五个字：“别让我失望。”后面跟了个叼着雪茄的表情，和老头严肃的模样反差巨大，李龙忍不住笑出了声。系统提示跳：“与顶级教练建立良性沟通，声望微涨，交易点22万8167。”
第二天训练，李龙刚踏进更衣室，就被队友围了个水泄不通。巴克举着战术纸：“龙哥，《太阳报》说你拒了曼联的周薪10万？真的假的？”迪恩扒开他：“别听媒体瞎吹，龙哥是舍不得咱！”
“都别猜了。”斯科特推着战术板走进来，啤酒肚晃得像个小皮球，“李龙留队，至少这个赛季不会走。现在把心思放埃弗顿身上——罗德维尔的远射，奥康纳贴身防；贾吉尔卡的头球，奥诺奥哈负责卡位；李龙，你重点盯他们的后腰费莱尼，别让他随便出球。”
“费莱尼那蓬头垢面的样，我怕盯错人。”巴克嘀咕，“风一吹头发挡着脸，跟个移动拖把似的。”这话逗得全队笑喷，奥诺奥哈拍着他的肩膀：“放心，你盯着他的头发跑就行，比盯球容易。”
训练场上，李龙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模拟费莱尼的助理教练刚拿球，他就贴上去抢断，转身一脚直塞给迪恩——这次迪恩没掉链子，传中精准找到巴克，虽然头球还是顶偏了，但至少没砸到边裁。
“迪恩你进步了啊！”李龙冲他喊。迪恩脸一红，挠着头跑开：“昨天加练到天黑，脚都快磨起泡了。”巴克凑过来：“龙哥你是不是给了他秘诀？我也要！”李龙踹了他一脚：“秘诀就是别总想着吃能量棒，多跑两步。”
午休时，加什发来消息，是老汤姆的新杯架照片——杯架上焊了个迷你奥运五环，纸条写着：“踢赢埃弗顿，我把五环焊成金色的！”李龙回了个“妥了”，转头就看见斯科特举着炸鱼薯条走过来：“刚收到消息，埃弗顿的费莱尼感冒了，可能上不了。”
“那他们的中场就弱了一半。”李龙眼睛亮了——费莱尼是埃弗顿的攻防核心，没了他，罗德维尔的远射就少了掩护。斯科特把薯条塞给他：“别飘，贝恩斯虽然感冒，但替补的拜恩斯也不是软柿子，他的传中比迪恩准三倍。”
下午的对抗赛，斯科特特意让奥康纳模拟拜恩斯的传中。李龙跟着防守跑了二十分钟，终于摸出规律：“他传中爱用外脚背，弧度大但速度慢，提前卡位就能断。”他喊来迪恩：“下次他拿球，你贴上去逼他内切，我堵他传球路线。”
迪恩点头如捣蒜，这次没再犯怂——连续两场被队友调侃“传中砸边裁”，他早憋了股劲要证明自己。果然，下一次模拟对抗，迪恩死死贴住“拜恩斯”，逼得对方只能回传，李龙趁机断球，一脚直塞助攻巴克破门。
“进了！”巴克抱着迪恩跳起来，“你这防守比龙哥还狠！”迪恩脸涨得通红，第一次没反驳。系统提示跳：“团队战术磨合成功，配合默契提升，交易点22万8267。”
训练结束时，李龙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就听见熟悉的苏格兰口音：“小子，我刚看了布伦特福德的训练集锦，迪恩的防守进步不小，是你教的？”
“弗格森先生？”李龙愣了愣。
“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老头的语气比上次温和，“埃弗顿的拜恩斯我知道，速度慢但传中准，你让迪恩贴防的思路没错。记住，足球不是一个人的运动，能带动队友的，才是真核心。”
挂了电话，李龙攥着手机笑了。他抬头看向格里芬公园球场，夕阳把草皮染成金色，队友们正围着巴克抢能量棒，斯科特举着啤酒罐喊他们去吃晚饭——这些烟火气，比曼联的“梦剧场”更让他踏实。
“龙哥，走啊！”巴克冲他喊，“教练说赢了埃弗顿，请咱吃伦敦最好的牛排！”
李龙跑过去，和队友们勾着肩膀往球场外走。手机壳里的名片硌着掌心，却不再是诱惑，而是动力——他要带着布伦特福德赢下埃弗顿，要踢进奥运名单，要让弗格森知道，他拒绝曼联不是怕挑战，而是要以更好的姿态站在“梦剧场”的草坪上。
晚风裹着草香吹过来，李龙想起郑智的话：“足球不只是踢球，更是和兄弟们一起拼。”他看了眼远处的看台，仿佛能看到老汤姆举着杯架的身影，心里默默说：“老头，五环的金箔，准备好。”
系统提示跳：“目标明确强化动力，交易点22万8367。”月光下，布伦特福德的球员身影被拉得很长，像一串紧紧连在一起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