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叼着烟，眯眼打量着眼前这堆破烂——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示波器、十几台报废手机主板、汽车雷达模块，还有林辰不知从哪搞来的、闪着幽蓝光泽的金属碎片。烟雾缭绕中，他猛嘬一口，把烟头摁灭在满是油污的桌面上。
“辰子，你他妈确定这玩意儿能抓住未来人？”他踢了踢脚边缠着胶带的信号放大器，“我看着咋像收废品老大爷的三轮车炸了。”
林辰正把最后一条数据线接上笔记本电脑，闻言头也不抬：“074号说行，那就行。”
“权限确认。”脑海里的机械音响起，“基于‘时序震荡手套’碎片的能量特征，逆向构建追踪协议。现有材料可组装宽频带信号感应阵列，理论探测半径1.7公里。”
王鹏凑过来看屏幕上天书般的代码流：“这玩意儿真能找到砸店那帮孙子？”
“理论上可以捕捉到同源能量波动。”林辰敲下回车键，屏幕上弹出三维城市地图，“只要他们还在用类似装备。”
突然，店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王鹏脸色一变，抄起剁骨刀就要冲出去，却被林辰按住。
“是苏律师。”
苏沐瑶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入，职业套装与油腻的烧烤店格格不入。她目光扫过满桌零件，最终落在林辰身上：“王鹏跟我说了你的计划。作为你的法律顾问，我必须提醒——私设监测设备涉嫌违法。”
“等他们走法律程序的时候，”林辰举起接满电线的微波炉转盘，“我们早凉透了。”
苏沐瑶看着他眼底的血丝，语气软下来：“至少让我帮忙。我托秦叔叔查了城隍庙那家旧书店，店主三个月前就失踪了。”
“时空吞噬现象。”074号突然预警，“检测到异常熵增波动！”
几乎同时，组装好的探测器发出尖锐蜂鸣。屏幕上的地图某处亮起刺目红点——正是碧水苑方向！
“来了！”林辰抓起改装过的游戏手柄，“鹏子，关闸！”
卷帘门轰然落下。王鹏抄起两根钢管扔给林辰和苏沐瑶，自己扛起改装后的高压水枪：“让那帮未来佬尝尝孜然味的正义！”
店外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透过门缝能看到六个穿着外骨骼装甲的身影正在逼近，手臂上的幽蓝光芒与林辰手中的碎片如出一辙。
“战斗型清道夫。”074号语速急促，“建议立即——”
话音未落，烧烤店东墙突然炸开！碎石飞溅中，领头的清道夫撞破墙洞突入，时序震荡拳直取林辰面门！
“操！”王鹏下意识扣动水枪扳机。充满辣椒粉和工业润滑油的混合物糊了对方满脸，外骨骼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林辰趁机滚到操作台前猛拍按钮。吊在房梁上的三台旧微波炉同时超频运转，释放出针对能量装甲的共振波。两个清道夫动作顿时僵直。
“苏律师蹲下！”他甩出绑着电容器的烤叉，精准插进第三个清道夫的装甲缝隙。高压电流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开焦糊味。
苏沐瑶趁机用钢管猛击对方膝关节。伴随着金属断裂声，清道夫踉跄跪地。
“左侧温度异常！”074号预警。
林辰想也不想就把孜然粉罐砸向煤气灶。爆燃的火球暂时逼退从侧面突进的敌人。
“这样撑不住！”王鹏的水枪管被激光切断，“他们装甲太厚了！”
“需要更高能量输出...”074号突然停顿，“检测到王鹏的移动电源！”
林辰扭头看见墙角正在给电瓶车充电的巨型电源箱。
“鹏子！把水枪接上新能源！”
当王鹏把冒着电弧的枪口怼进清道夫颈部装甲时，整个烧烤店被蓝白强光照得如同白昼。抽搐的敌人像断线木偶般倒下。
剩余三个清道夫突然停止攻击，面甲同时闪烁红光。
“检测到过载协议...”074号的警告被爆炸声淹没。
西墙整体坍塌，月光下出现足有三米高的重型装甲单位。它肩部炮口正在凝聚致命的光芒。
“完了...”王鹏喃喃道。
苏沐瑶突然指向探测器屏幕：“能量读数在下降！”
只见屏幕上代表敌人的红点正在逐个熄灭。重型装甲的动作也变得卡顿，最终僵在原地。
“怎么回事？”
“是守夜人。”林辰看向街道尽头。几个披着光学迷彩的身影正从装甲单位背后脱离，其中一人朝烧烤店比了个大拇指。
074号传来新信息：“收到守夜人通讯——‘见面礼’。”
惊魂未定的三人看着满地狼藉。王鹏踢了踢还在抽搐的清道夫：“这见面礼真他娘刺激。”
苏沐瑶擦着脸上的灰，突然注意到探测器屏幕边缘有个微弱光点正在移动。
“林辰，这个信号...”
光点正沿着城市管网系统朝郊区移动。074号放大图像后显示出一个被拘束在维生舱里的人形轮廓。
“生物特征匹配...”机械音罕见地停顿，“是尘阁书店的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