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盯着那张脸，手指扣在扳机上。
“三皇兄？”她声音很平，“龙溟没提过你。”
三皇子笑了：“他在北戎走失时才3岁，记不住事也正常。”
木念扫了眼胡三刀他们，阿山被按在地上，胸口有血。胡三刀还醒着。
“你想怎样？”
三皇子坐到米袋上，出声：“简单。把龙溟交给我，或者告诉我他在哪儿。你们都能活。”
木念没说话。
三皇子收起笑：“我知道你有古怪。能变东西，能藏人。但你救不了他们。”
他抬手，手下把刀架上阿山脖子，“箭上涂的是北戎巫毒，没有解药半个时辰必死。你那灵泉水能吊命，但解不了毒，对吧？”
木念瞳孔一缩。
三皇子掏出个小瓷瓶道：“我盯你很久了。从你炸侯府粮库开始，到江北筑城。你那点本事，我清楚。”
他晃了晃瓶子：“解药在这儿。一命换一命。告诉我龙溟在哪儿，我给他们解毒。”
木念看了眼胡三刀。
胡三刀嘴唇无声动了动：“别信。”
“你先解毒，我告诉你。”木念说。
“你先说。”
“我怎么知道解药是真的？”
三皇子倒出一粒黑药丸，塞进阿山嘴里。阿山咳出口黑血，呼吸平缓了些。
“看见没？立竿见影。”三皇子走回来，“现在能说了吧？龙溟在哪儿？”
木念沉默片刻。
“你先放人。让他们进我空间，我留下。等他们安全了，我告诉你。”
三皇子眯起眼。手下低声说：“殿下，这女人诡计多端。”
三皇子摆摆手：“行。你先收人，我看着。”
木念一个个把人收进空间。最后轮到阿山时，她低声说：“我知道。”
她扶起阿山收进去，转身面对三皇子。
“现在能说了吧？”三皇子往前走了一步。
木念拖长声音：“在……你身后。”
三皇子回头。门口空无一人。
就这一瞬，木念抬手一枪打在他脚边。三皇子惊退，手下拔刀冲来。
木念一枪一个。粮库里很快只剩下她和三皇子了。
三皇子脸色发白，出声：“弟妹好身手。”
“解药。”
“给你就是。”三皇子又掏出个瓷瓶，“不过得先谈谈。刚才那粒只能压毒性，真正解药得连吃三天。”他晃晃瓶子，“这里面有三粒，够他们活三天。”
“你想怎样？”
“我要遗诏。”三皇子说，“龙溟带着父皇遗诏，对吧？那东西本该是我的。把遗诏给我，我给他们解药，放你们走。”
“如果我不给呢？”
“那他们就等死。这粮库四周我埋了火药，一声令下地宫全塌。你能躲空间里，能躲多久？”
木念笑了。
“你笑什么？”
“笑你蠢。”木念摊开左手，掌心有个一模一样的瓷瓶。
三皇子摸向胸口，脸色变了。
“刚才扶阿山时顺手拿的。”木念说，“你说盯我很久，但没盯仔细。我偷东西比杀人还在行。”
“至于火药……你埋的时候，我的人看着呢！早拆了。”
三皇子眼神阴沉道：“不可能，我的人一直守着——”
“地宫是我先来的。”木念打断他，“你猜，长公主经营这么多年，会不留后手？”
三皇子后退摸腰。木念刀已脱手飞出，钉在他手边墙上。她冲上前一拳砸中他鼻梁，咔嚓一声。
三皇子倒地。木念捆了他，搜出身。找到另两个瓷瓶和一块铜令牌。
木念进空间。胡三刀他们已醒。
“外面怎样了？”阿山问。
“解决了。”木念喂他们吃药，“三皇子的人还在外面。”
阿山看到令牌，脸色一变：“这是禁卫军调兵令，持此令能调动地宫所有禁卫军……糟了，长公主的兵符怎么落到他手里了。”
木念皱眉：“龙溟和长公主现在在哪儿？”
“按计划，殿下突围后会绕回地宫和长公主在正殿汇合。”
“带路。”
木念带六个人出空间，穿过通道。前方传来打斗声。
从石门缝看出去，龙溟和七八个亲卫被围在中间，左臂有伤。长公主正和察哈缠斗。
木念正要冲，阿山拉住她：“看上面。”
大殿横梁上蹲着十几名弓箭手。
察哈喝道：“龙溟，投降吧！”
龙溟声音平静：“那你来拿我的命。”
“放箭。”察哈挥手。
箭矢射向地面，绳索交织成大网罩下。
木念冲出石门，扔出两枚手榴弹：“趴下。”
龙溟抬头看见她，瞳孔骤缩：“趴下。”
爆炸炸开缺口。木念冲进去，举枪瞄准察哈。
察哈抓过长公主挡枪。子弹避开长公主，打中察哈手臂。长公主挣脱，一剑刺去。
木念冲到龙溟身边：“没事吧？”
龙溟抓住她手腕，眼里带怒：“你怎么来了？”
“来救你。”木念简短说，“三皇子抓了，但地宫全是他的人。”
“先突围。”龙溟指侧面小门，“通往暗河，能出地宫。”
众人退向小门。
龙溟拉木念进通道。
暗河边，几人上船顺流下。
出口处火光通明，岸上站满士兵。
穿将军盔甲的男人说：“龙溟，等你很久了。下来吧！”
木念握紧枪。
长公主低声：“北戎镇南将军呼延灼，老三的人。”
“嗯？”
上游突然传来轰鸣。数十艘战船顺流下，船头旗帜绣金色龙纹。
呼延灼脸色大变：“怎么可能——”
战船前站着披甲老将，声音洪亮：“北戎镇北大将军龙镇在此。呼延灼，你勾结逆贼，还不束手就擒。”
龙溟低声：“是我父皇旧部。”
龙镇跃上船头单膝跪地：“老臣救驾来迟。”
龙溟扶起他。
呼延灼的人被包围。龙镇问：“殿下，如何处置？”
“绑起来，押回北戎。”
龙镇挥手抓人。
木念低声：“三皇子还在我空间里。”
龙溟点头：“先别放。我也不确定这位龙将军是谁的人。”
龙镇转身笑道：“殿下，先上大船，老臣护送您回北戎。”
龙溟颔首：“有劳。”
他牵木念上大船。
木念在龙溟的掌心划：小心他。
龙镇安排龙溟他们进舱休息。
没过多久，龙镇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准备了热水、伤药。”
侍女送进来后退出。
船身突然摇晃。
外面惊呼：“有水匪。”
黑衣人从悬崖滑下见人就杀。
龙镇喊：“保护殿下。”
他却原地不动。
亲卫把黑衣人往船舱引。
龙溟冷笑：“果然。”
他拉木念，“走，去船尾。”
长公主带着其余的人跟在龙溟身后。
众人杀到船尾，跳上小船砍断绳索。
箭射来钉在船沿。
悬崖顶上有人朝龙溟挥手。
小船漂远。
龙溟沉默很久：“悬崖顶挥手的那个是我大哥。他一直暗中看着这一切。”
小船漂进黑暗。
瀑布轰鸣。
龙溟站起来：“不好，是断崖瀑布。”
水流变急，船被卷向边缘。就在众人以为都要落水时，木念手一挥，连船带人进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