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士兵齐刷刷转头。
说话的是个瘦高个亲兵，他慢慢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带疤的脸。
张威瞪大眼睛，出声：“李四？你什么时候混进我队伍的？”
李四扯出个古怪的笑：“校尉大人，您今早点名时，我就站在第二排。”
龙湖按住欲拔刀的张威，出声：“让他说。”
李四舔舔嘴唇：“龙帅好定力。不错，刚才那几箭是我放的。”
“为何杀自己人？”龙湖问。
“他们不是自己人。”李四指向地上黑衣人的尸体，“这些是刑堂的叛徒，该死。”
木念在空间里嗤笑：“胡说八道。刑堂早解散三年了。”
龙湖不动声色：“谁派你来的？”
李四突然扬手撒出白粉。
士兵们慌忙掩面，龙湖早有防备，袖风一扫，粉末反向扑去。
李四惨叫捂眼：“我的眼睛。”
龙湖扣住他手腕道：“最后问一次，谁派你来的？”
李四咬牙不答。
周若雪惊呼：“他腰间……有青铜令牌！”
赵申一把扯下，令牌上刻着诡异蛇纹。
龙湖眼神骤冷，出声：“西域影卫？”
李四浑身一颤。
张威倒吸凉气：“西域人混进北疆军？这怎么可能。”
“不止混进。”龙湖边说边翻过令牌，背面刻着细小文字，“还是个小头目。”
李四暴起，口中毒针直射周若雪。
龙湖挥刀挡开，反手卸了他下巴。
“想死？没那么容易。”龙湖对赵申道，“绑结实了，带回桃源审。”
赵申刚应声，远处传来急促马蹄。
一队骑兵飞驰而来，为首老者高喊：“龙帅留步。”
龙湖眯眼：“周勇？”
周勇滚鞍下马，老泪纵横：“龙帅，末将总算找到您了。”
他身后骑兵齐齐下跪：“参见龙帅。”
张威惊喜：“周副将，您怎么来了？”
周勇抹泪：“听闻龙帅在此遇袭，末将特来护驾。”
他看向被绑的李四，怒道：“这叛徒，末将追查他半个月了。”
龙湖轻笑：“哦？你知他是西域影卫？”
周勇愣住，出声：“影卫？末将不知……只知他偷了军饷。”
木念在空间急道：“他在撒谎，心跳加速了。”
龙湖点头：“原来如此。那周副将打算如何处置？”
周勇拔刀道：“自然就地正法。”
刀将落下，龙湖架住他手腕道：“不急。我还有些事要问他。”
周勇僵住，出声：“龙帅不信末将？”
“信。”龙湖盯着他眼睛道，“所以更该带回去好好审。”
周勇眼神闪烁：“此地危险，不如先回大营……”
“哪个大营？”龙湖问。
“就……左营啊！”周勇额头见汗道。
龙湖缓缓抽刀，出声：“左营上月就移防了，周副将忘了？”
周勇暴退数步，厉喝：“动手。”
他身后骑兵拔刀砍向身边同伴。
张威猝不及防，肩头中刀。
龙湖飞身挡在他面前，双刀如轮，放倒三人。
“赵申，护住周若雪。”
周勇趁机拽起李四欲逃。
龙湖甩手掷出短刀，穿透周勇小腿。
周勇惨叫跪地。
剩余叛军见状，纷纷策马逃离。
张威挣扎起身，出声：“末将失察……”
“不怪你。”龙湖扶住他道，“我也没想到，连周勇都叛了。”
周若雪尖叫：“小心！”
本该昏迷的李四跃起，手中匕首直刺龙湖后心。
噗嗤——
匕首入肉的声音。
周若雪怔怔低头，看着没入自己腹部的利刃。
龙湖目眦欲裂，回身一刀斩下李四头颅。
“丫头！”
周若雪软倒在龙湖怀里，鲜血染红衣襟。
“龙帅……”她惨笑，“我想起来了……小殿下是……”
她咳着血，声音渐弱。
龙湖急点她穴道止血：“别说话。”
木念在空间里喊：“快带她进来。”
龙湖抱起周若雪，对赵申道：“清理现场，所有尸体仔细搜查。”
他快步走向密林深处。
确定四下无人，木念收龙湖入空间。
空间里，木念已准备好灵泉和药箱。
“放床上。”她指挥龙湖，“你先出去。”
龙湖皱眉：“我留下帮忙。”
“你在这碍事。”木念推他，“去审那个周勇。”
龙湖深深看她一眼，转身退出。
木念解开周若雪衣襟，伤口泛着黑血。
“刀上有毒。”她取灵泉冲洗，又喂下一颗解毒丸。
周若雪昏迷中喃喃：“小殿下……在江北……”
木念动作一顿。
此时空间外，龙湖拎起周勇，出声：“说，小殿下在哪？”
周勇狞笑：“你永远别想……”
龙湖直接卸了他下巴，从他衣领摸出个油纸包。
展开是张地图，标记着江北某处。
赵申过来道：“主子，在李四身上搜到这个。”
那是个孩童的长命锁，刻着“康宁”二字。
龙湖瞳孔骤缩。
木念刚好走出空间：“她没事了。另外……”
她看到长命锁，顿住。
“这花纹我见过。”木念抬头道，“在永宁侯府。”
龙湖攥紧长命锁：“你确定？”
木念点头：“我娘说，这是她为小皇子准备的满月礼。”
众人大惊。
赵申声音发颤：“小殿下难道是……”
龙湖抬手制止他说下去。
他看向北方，目光深沉，出声：“准备一下。我们去找小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