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渠里的水突然开始翻涌，林小满的量子手环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她猛地缩回手，指尖沾着的淤泥在阳光下泛出金属光泽，像刚从炼丹炉里捞出来的废料。
这味儿比张总秘书的 LV 包还冲。 她捏着鼻子往深处探，水面突然漂来个塑料瓶，标签上 量子能量水 的字样被腐蚀得只剩个
字。
芦苇丛突然传来窸窣声，林小满抄起块板砖转身，却看见小白抱着运动相机跌进来，运动裤膝盖处磨出个洞。Ken 哥被保安按在地上擦皮鞋呢！ 他指着远处工厂大门，他们说要查他的健身资质，还问量子波动算不算非法传教。
手环的警报声突然变调，像被掐住脖子的鸡。林小满低头，屏幕上的辐射值曲线突然断崖式下跌，紧接着弹出行乱码 —— 和阿 Ken 解密时看到的污染数据格式一模一样。
这玩意儿成精了？ 小白把相机镜头怼到手环前，难道是暗渠里有信号屏蔽？
林小满突然拽着他往回跑：赶紧去救阿 Ken，这数据不对劲。 她摸着兜里的备用手机，食人树说玩冰壶的能把水变成凶器，现在看来，是有人在水里动手脚。
工厂保安室里，阿 Ken 正被两个穿制服的按在桌上，荧光绿紧身衣被扯得像块咸菜。我真是健身博主！ 他挣扎着亮出手机，你看我粉丝都在刷
物理超度 ，这是新流派！
保安队长冷笑着举起个银灰色箱子，正是昨天从奔驰后备箱搬下来的那个。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突然扯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量子健身环，张总早就料到有人搞事，特意从总公司调的检测设备。
阿 Ken 的脸瞬间惨白。那些手环屏幕上跳动的数值，和他在暗渠边测到的辐射峰值如出一辙。
你们用健身环当检测仪？ 林小满踹开保安室的门，小白举着相机跟在后面，镜头故意对着墙上的监控，这算不算虚假宣传？我要去消费者协会告你们。
队长刚要发作，兜里的对讲机突然滋啦作响：王伯去办公室了，说要帮他们删病毒。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那个总穿着洗得发白工作服的保洁王伯，每天雷打不动在茶水间泡枸杞，上次阿 Ken 的电脑中毒，还是他帮忙重装的系统。
看来有人比我们急。 她冲阿 Ken 使眼色，突然提高音量，听说张总买了批新设备，专门用来处理超标废水？
队长的脸色变了变。阿 Ken 趁机挣脱束缚，摸着被扯松的领口装傻：什么废水？我只知道这附近的量子能量特别适合练马甲线。
三人边吵边退到走廊，正好撞见王伯抱着个垃圾桶从办公室出来，桶里塞满了打印纸。小姑娘吵架可不好。 他笑盈盈地推了推老花镜，刚帮你们删了些乱七八糟的文件，省得占内存。
林小满盯着他沾着墨粉的指甲，突然想起什么：王伯懂电脑？
年轻时在厂子里修过机床。 王伯把垃圾桶往回收车一扣，金属碰撞声在走廊里格外刺耳，略懂点皮毛。
小白突然
一声，运动相机从手里滑落，正好砸在王伯的工作牌上。照片里的王伯穿着红色运动服，胸前印着 国家冰壶队 的字样，站在领奖台上比着剪刀手。
空气瞬间凝固。王伯脸上的笑容僵住，老花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锐利。
原来
冰壶爱好者
是您老人家。 林小满慢慢后退，后腰撞到个硬东西 —— 是阿 Ken 偷偷塞过来的量子手环，此刻正烫得像块烙铁。
王伯突然叹了口气，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的老茧：当年练冰壶，这手能精准控制冰刷压力。 他指节敲了敲回收车，现在嘛，只能控制垃圾桶什么时候满。
保安队长带着人冲过来，王伯突然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掀，文件飞得满地都是。别连累孩子。 他从工作服里摸出个 U 盘，反手扔给林小满，这是第三批督察组要的东西，张总以为换了加密方式就安全了。
阿 Ken 突然拽着林小满往外跑，小白举着相机边退边拍。身后传来王伯的声音：告诉食人树，冰面裂了，该清场了。
工厂外的国道上，张总的奔驰正呼啸而过。林小满攥着发烫的 U 盘，突然明白手环的异常 —— 王伯在办公室删的不是病毒，是提前植入的解密程序，那些看似杂乱的辐射数据，其实是用冰壶轨迹编码的排污记录。
这才是顶级食人树啊。 小白看着相机里王伯被保安围住的画面，突然哽咽，平时躺平摸鱼，关键时刻直接掀桌子。
阿 Ken 摸着被扯坏的紧身衣笑出声：合着咱们仨忙活半天，还不如个扫地的？
林小满的备用手机突然震动，是食人树的新信息：下一站，滑雪场。有人想用融雪剂掩盖点什么。
量子手环突然亮了，屏幕上缓缓浮现出个冰壶图案，下面标着行小字：老队员从不退休，只是换个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