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翻身坐起：“怎么了？”
小小的视频邀请立刻就弹了出来，她点开，光幕上立刻出现了小小的脸。
“兽潮，”她尖声叫道，“零，兽潮！！”
叶凌：“……你昨晚上睡得挺不错的吧？”
小小气得跳脚：“我知道咱们这儿出事了——不光是79号外城，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的财神公会撤出资金的事吗？”
叶凌立刻便想起她曾经提过，财神公会的资金流水有些不对劲，除了79号外城之外，在另外的几座外城，同样正在抽离资金。
“那些地方都出现了兽潮？”她问道。
小小猛猛点头：“对！一共七座外城，昨天晚上同一时间，全都出现了兽潮！”
叶凌抓起外套下了床：“这种事情以前出现过吗？”
“你当兽潮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吗？”小小崩溃道，“这么多年，就只有36号外城遭遇过，人类所有关于兽潮的了解，都是从那一次中得知的。”
“我知道了，”叶凌简洁地说，“你小心些，回头见。”
“等等，昨晚上的事我听说了，你先不要——”
没等她说完，叶凌就挂断了。
她出门的动静惊动了影，他打开房门探出头：“你要出去？”
“出事了，”叶凌简单说道，“昨晚多处同时出现兽潮。”
“多处——”影愣了两秒才明白她的意思，声音陡然拔高，“那岂不是意味着会同时出现多个一级异种？！”
“我不清楚，但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叶凌一边下楼一边匆匆说道。
“等等我！”
影叫了一声，把门关上，再打开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嘴里叼着一块面包，一边拉着拉链一边追上了叶凌。
“从昨晚上到现在你都没吃东西。”他掰了一块面包塞到她手里，“岩烤的，不大好吃，但已经比前几天强多了。”
叶凌点点头，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雪变得更大了，风割在脸上小刀一般。
叶凌不想浪费异能，于是拉起围巾遮住了脸。
昨晚上抵御兽潮时，她消耗的倒计时很多，但击杀异种又弥补了回来，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点。
真正耗掉她绝大部分倒计时的是后续的治疗，到现在为止，光幕上的倒计时只剩下了三天不到。
她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紧迫。
“好多人啊！”
她顺着影的声音看去，只见城墙下密密麻麻挤满了人。他们衣衫单薄，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神情中没有丝毫对兽潮的恐惧，反而满是亢奋。
“别挤，别挤！”
前方有几个守城军的士兵在维持秩序：“所有人都有份！你们自行组好队，城墙上不能逗留！搬走异种从另一边离开，不要挡着别人！”
“这兽潮来得好啊！”叶凌听见有人说，“垃圾场不能去了，冬天又到了，我本来还愁着怎么才能挺到春天，这下好了，到处都是异种的尸体，咱们不用出城了！”
“是啊，来得真是时候。”旁边的人附和他，“而且听说那些觉醒者死了不少，没法子处理这些尸体，全是咱们的了！”
“哈哈哈，没想到咱们也有不用捡垃圾的一天！也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抢一只大点的异种，光是那一整张兽皮就够值钱了吧？”
“瞧你那点出息！”伙伴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兽皮才能卖几个钱，要是能开出结晶，那才值钱呢！”
那人立刻反唇相讥：“你有出息，找到结晶就想着换钱。要是我，挖到结晶就自己试着能不能觉醒！要是成了，往后老子就是觉醒者了，再也不用和你们一起捡垃圾了！”
“就凭你，还想着当觉醒者？”伙伴嘲笑道，“一块结晶少说也能卖上50金，要是觉醒失败了，可就什么都没了！你舍得？”
那人果然犹豫了，不过依然嘴硬：“我怎么了，我凭什么不能当觉醒者？再说，城墙上那么多异种，说不定我能多挖出几块结晶呢！总能觉醒成功的！”
伙伴发出一声嗤笑：“我看给你多少你都未必能成，不如去换了钱，还能过一阵舒坦日子。”
他踮着脚看前面的队伍：“前一次我瞧着上面的尸体就不多了，这回搬回去之后，你留下守着，我自个儿再来搬一头。”
他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说：“要是昨晚上异种再来多点就好了。”
“你他妈懂什么！”
那人的话音刚落，忽然就被人抓着领口提了起来。
影的额头青筋毕露，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打在他脸上：“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昨天有多少人死了！那么多——那么多人为了守住城墙，都死在异种的口中，你竟然还盼着再多一点？！”
他们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子散开，那人被勒得喘不上气，脸憋得通红，双腿乱踢，拼命想要挣脱。
“你们真以为这道城墙能拦住那些异种？根本拦不住！拦住异种的是人，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用自己的命守住了这座城！我们在拼命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安稳地躲在城里！”
“你想再来多一点异种？好啊，等下一波兽潮的时候，我们不杀它们了，让它们全都冲进来，等到那时候你就知道有多少了！”
人群中一片寂静，半晌，有人小声说：“你们觉醒者平常吃香的喝辣的，那么有钱，这种时候本来就应该上。”
影猛然扭过头，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说话的人。
“我们的每一分钱，都是用命换来的！”他吼道，“有多少人死在荒野里，你们看不见吗？”
“又没人逼你们去。”那人不服气地说，“况且抵挡兽潮也不是为了我们，是你们自己不想死。”
影再也忍不住了，他丢下男人，大步朝着说话的人逼去。
“你要干什么？”那人害怕了，“守城军可在这看着呢，城里不可以使用异能！”
“我不用异能照样能打死你！”影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眼看着他就要抓住那人，叶凌拉住了他。
“走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