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城却也不能立刻去黑桃酒馆交货。
“每个人出城的时候，守城军那边都有记录，如果回城没有的话，下次再出城就会被拦下。”白泽给叶凌解释。
叶凌指了指仍瘫在椅子上休息的老头：“从这里进来……也没问题？”
“这些守城军都是知道的，”白泽说，“他收的钱要分出一大半给守城军。”
他开车拐进了一条小巷，停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前。
几人都下了车，白泽在门上敲了几下，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正是晚上在城门处检查的士兵。
看见几人他并不意外，冲屋子里招了招手，很快另一个士兵也过来了，拿着核验身份的仪器。
他们依次把手环贴了上去，那士兵对白泽他们都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但轮到叶凌的时候，他却盘问了许久。
“新人？多大年纪？什么异能？你们这次出城去了什么地方？碰到什么人没有？”
“她是……”
白泽刚开口就被他打断了。
“我在问她。”
士兵紧紧盯着叶凌。
“不算新人。”叶凌回答道，“从前的同伴都死了，所以加入的朔风公会。至于年纪和异能——”
她指了指仪器：“上面不是都有吗？”
士兵哼笑了一声：“这种东西，改起来太容易了。”
看来他们对小小的小动作也同样了如指掌，兴许也同样有利益纠葛，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说。
“我们接了任务去捕杀银翼鱼。”叶凌说，“鱼还在车上，要去看看吗？”
“就只是捕杀银翼鱼？”
“还接了一个猎杀毒吻蝎的悬赏。”
士兵立刻调出地图，在上面查看毒吻蝎的位置。
叶凌微微蹙眉，和白泽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直觉和他们遇到的那三个人有关系。
“不过没去。”她补充道。
见士兵抬起头看她，她说：“路上被一大片长尾藤挡住了，想过去太麻烦，而且那个悬赏出的价不高，所以商量了一下就放弃了。”
“后来我们就去了其他地方，杀了几只六级异种，等补给消耗得差不多了，就抓了鱼回来了。”
“至于人，我们没见过什么人。”叶凌平静地说。
士兵哼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的话：“那一片长尾藤已经死了。”
“死了？”叶凌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谁这么厉害，能将它们一次性解决？”
她迎着士兵审视的目光伸出手，一簇火苗出现在她的指尖：“那一片长尾藤太多了，我虽然是火系异能，却也没敢贸然出手。”
士兵“嗯”了一声：“没动手是对的。”
他收起仪器，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几人离开了。
一坐到车上，叶凌立刻就说：“他们没死。最起码卫兰没死。”
而且还在找她。
“不用担心，”白泽轻声说，“你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当初他说她是光系异能，所以那个士兵在看到她是火系异能之后便放他们走了。
但叶凌依旧皱着眉：“她同样也知道你们的异能，四人小队，风系土系暗影系，这样的组合怕是不多……”
影发出了一声讥笑。
“你太不了解内城那些人了，”他说，“他们只会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你摆脱了那女人的精神控制，明显让她惦记上你了。至于我们三个，她大概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啊，白泽可能例外，白泽伤了她——但我们的异能？她是不会耗费宝贵的精力去哪怕听一耳朵的。”
“在内城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中，我们和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你会去记住一只蚂蚁有什么特别的吗？”
影向前探过身子，头几乎贴在了叶凌的脸上：“当然你不一样，你对她来说是一只有趣的蚂蚁。”
叶凌把他的头推到一边：“看搜查的力度，卫家的势力似乎不小？”
守城军的严苛程度甚至比寻找实验体时还高出不少。
“世家嘛。”影靠回座位上，懒洋洋地说。
车子开到了黑桃酒馆，白泽他们去交任务，叶凌则坐在车里，在手环上搜着卫家。
信息少得可怜。
翻到底，她就只看到了一条有用的，时间已经是二十年之前了，内容是卫家新任家主上任之后，曾派人在外城搜索天赋高的孩子，带回内城抚养。
新闻配了一张照片，二十几个孩子簇拥在一个年轻人身边，年轻人微笑地看着镜头。
照片太小太模糊，她放大了几倍，也看不清那些孩子的面孔。
“笃笃。”
车窗外传来了两声敲击声。
叶凌转过头，看见小小几乎将脸贴到了玻璃上。
她降下玻璃。
“零！”小小很高兴，“又见到你啦，怎么不进来喝一杯？”
她的个子矮，要仰着脸看她，说话的时候一缕没有梳好的红发在耳边一跳一跳的。
叶凌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今天有点累了，”她说，“而且那些酒……”
在知道它们的原料之后，她实在是有些喝不下去。
“你可以喝奶啤嘛！”小小说，“奶啤是岩牛的奶，不是酒哦！岩就很喜欢喝。”
叶凌点点头：“那我下次尝尝。”
“那说好了哦，下次你一定要来！”小小很坦然，“我的薪水很低的，你们花的钱越多，我才能赚得越多。”
“行啊，我现在有钱了。”叶凌说。
小小煞有介事地点头：“你们雇佣兵都是很赚钱的，我要是也是觉醒者就好了。”
但她很快又吐了吐舌头：“不过荒野里危险也多，我胆子小，还是算了。对了，零——”
她难得有点扭捏：“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啊？”
“什么事？”
“就是……以后你猎杀异种的时候，能不能帮我带一点东西回来？”小小用手比了一下，“牙齿，毛发，爪子……什么都可以，一点点就可以！”
叶凌有些好奇：“你要那些做什么？”
“就是……哎呀我说不明白，你等一下。”
小小说完就跑进了酒馆，片刻之后，她又跑了出来，把手里的包递给叶凌：“好看吧？”她沾沾自喜。
叶凌接过来看了一眼，包包上面挂满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羽毛，有利齿，她甚至还看到了一颗干瘪的眼球。
叶凌了然。
痛包嘛，不过是异种版。
“行啊，”她说，“等我下次回来给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