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马车上，宫云罗的话像根刺扎在林星瑶心头。
她终是忍不住看向身旁沉默的谢承渊。
“殿下，她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谢承渊没有直接回答，只轻轻握紧她的手。
“姑娘不必多想。我们回去吧。”
随即吩咐车夫。
“把刚才姑娘挑的东西都包起来。”
一路无话。
谢承渊紧握着她的手，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街景上，侧脸线条透着几分冷硬。
林星瑶察觉他周身的低气压，小心翼翼地问。
“殿下，是不是你不开心了？”
谢承渊转头，深邃眼眸凝视着她，忽然开口。
“姑娘现在是不是更喜欢二哥了？”
林星瑶心一慌，连忙摇头：“我没有！”
“那姑娘现在……最喜欢谁？”
林星瑶被问得心烦意乱，自己也说不出来。
“我，我太坏了，我好像都喜欢……”
声音越来越小，满是迷茫与自责。
谢承渊心头一紧，眼神骤然暗沉，似有什么碎裂开来。
他倾身靠近，气息带着危险的压迫感。
“那……我要做姑娘最喜欢的那个。”
话音未落，温热的唇便覆了上来。
林星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措手不及，大脑一片空白。
她被紧紧箍在怀里，唇齿纠缠间渐渐迷失，忘了挣扎，忘了警告，忘了一切。
马车不知何时停下，车厢内只剩两人急促的呼吸与唇舌交缠的声响。
直到车帘被猛地掀开，一声暴怒的嘶吼炸响。
“谢承渊！你找死啊！”
谢承霄掀开车帘，正撞见两人相拥深吻的画面，当即目眦欲裂。
他探身进去，一把将林星瑶从谢承渊怀里扯开，力道之大险些让她摔倒。
谢承渊气息微乱，缓缓坐直，用指腹慢条斯理擦去唇边水渍。
他抬头看向暴怒的谢承霄，没有解释，没有惊慌，甚至没有多余的情绪。
谢承霄被这漠然的眼神看得发毛，寒意从脚底窜起。
他攥紧拳头，指节咯咯作响，声音带着血腥气。
“二哥……别逼我。”
林星瑶踉跄站稳，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尤其谢承渊平静得可怕的侧脸，心脏狂跳，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被抓包了……
“我逼你什么了？”
“二哥，你与姑娘，可有名分？可有她亲口承认的心意？”
他转向脸色煞白的林星瑶，声音温和却字字如刀。
“姑娘与我，心意相通。她亲口对我表白过心意。”
又看向谢承霄，“二哥，你呢？她可曾对你说过一句‘喜欢’？”
谢承霄浑身一僵，攥着林星瑶手腕的力道下意识松了些。
喉结滚动，却一个字也吐不出。
林星瑶从未对他说过。
谢承渊将他的沉默尽收眼底，眼底掠过冰冷的了然。
“既然没有，二哥在这里又争又抢，算什么？”
声音平稳却带着压迫感。
“既然你我都不愿放手，那二哥就该本本分分，做个外室。
外室，就要有外室的样子。总该知道，先来后到。”
“外室？”
谢承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陡然拔高，满是难以置信的暴怒。
“谢承渊！你疯了？说什么胡话，你是太子，我是王爷。
什么正室外室？什么时候有一妻多夫了？你脑子被门夹了？”
谢承渊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神色依旧淡漠。
“二哥若接受不了这个身份，那就放手。很简单。”
“你！”
谢承霄气得浑身发抖，眼睛发红。
“你不就是因为我开了避子药！你不就是嫉妒！你……”
“够了！”
林星瑶再也承受不住这窒息的氛围，猛地甩开谢承霄的手。
“我……我先进去了！”
她不敢看两人，低着头像受惊的兔子，飞快冲进府门，消失在影壁后。
两个男人望着她的背影，空气再次凝固。
谢承霄狠狠瞪了谢承渊一眼，率先大步走向书房，背影燃着怒火。
谢承渊神色不变，缓步跟上。
书房门“砰”地被甩上。
谢承霄转身，指着谢承渊的鼻子。
“你不就是因为我开了避子药！你……”
谢承渊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在书桌旁半开的抽屉上。
他走过去，在谢承霄惊愕的目光中拉开抽屉。
里面赫然躺着几本装帧精美的春宫图册。
谢承渊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页，唇角勾起冷意的笑。
“看来，二哥准备得很充分啊。”
他抬眼看向僵住的谢承霄，“连‘功课’都做足了？”
谢承霄的脸瞬间红透，连脖子根都红了，又羞又恼地冲过去想抢。
“谢承渊！你开我柜子干什么？放下！”
谢承渊轻松避开，将图册丢回抽屉，眼神幽暗地盯着他。
“准备得再充分，也得姑娘愿意才行。”
意有所指地扫过抽屉，“二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