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瑶猛地甩开匕首，“锵”的一声脆响，刀刃砸在地上蹦了两下。
她红着眼瞪他，声音发抖。
“谢承霄，你幼稚！拿自己的命闹什么？”
谢承霄却一把扣住她的后颈，逼她直视自己，眼底执拗得像烧着的火。
“对，我就是幼稚。”
他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幼稚到想用命赌你一句承诺！”
林星瑶突然蹲下身，把脸深深埋进膝盖，肩膀轻轻抖着。
“谢承霄……你真可恶。”
她声音闷在袖子里，还带着哽咽。
“你为什么不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冷漠？不是说‘王府我爱住不住’吗？不是让我睡马厩吗？！”
谢承霄僵在原地，眼里翻涌着疼。
他慢慢蹲下，手指悬在她头发上，却不敢碰：“因为……”
他喉结滚了滚，嗓子哑得厉害，“我后悔了。”
林星瑶猛地扑进谢承霄怀里，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颤抖的狠劲。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失……但在那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我消失了，你就把我忘了，当我从没来过。”
她突然抬头，眼眶通红，“你不答应，我连现在都不陪了！”
谢承霄沉默地抱住她，手掌贴在她后心，像要烙进肉里。
他终究没出声，因为根本没法答应。
两人眼睛都哭肿了，谢承霄靠在榻上，胳膊紧紧环着林星瑶，怕一松手她就没了。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林星瑶轻轻挣了挣：“我该走了……天亮了不好。”
谢承霄忽然收紧手臂，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沙哑：“今晚……能陪着我吗？”
林星瑶犹豫着想起来，谢承霄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让她挣开。
他看着她，烛火下眼睛显得特别深，声音又低又认真。
“别走。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就是……陪我一晚。”
林星瑶愣了愣，望进他眼里。
没有往日的玩笑或强硬，只有一片近乎求人的暗。
雨声越来越密，敲在窗户上，像在催她。最后，她轻轻点了点头，坐回榻边。
榻上两道影子叠在一起。
两人就穿件素白的内衬，谢承霄从背后紧紧环住林星瑶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呼吸沉沉的。
“别动……”
他胳膊又收了收，“让我确认你不会消失。”
林星瑶被勒得有点疼，却安安静静蜷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摸他手腕上凸起来的骨节。
林星瑶低头看谢承霄满是伤的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结了痂的地方，声音发颤。
“多疼啊……你个笨蛋。”
谢承霄却低笑一声，反手抓住她的指尖，拉到嘴边吻了吻。
“疼才好。”
他眼底暗沉沉的，“疼才能记住……你是真的。”
林星瑶突然转头，把脸埋进谢承霄怀里，声音闷得发颤。
“你们两个……其实是在把我当筹码吧？”
谢承霄浑身一僵，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筹码？”
他眼里突然掀起风暴，“林星瑶，你听好了，若真要争，我会直接抢，而不是拿你当什么可笑的筹码！”
林星瑶没再说话，只是更深地埋进他怀里，额头抵着他心口，听着那一声声稳当有力的心跳。
谢承霄收了收胳膊，把她全圈住，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又哑又软。
“你知道就好。”
林星瑶在谢承霄怀里慢慢放松，呼吸变得又长又匀，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的腿自然地搭在他身上，像只找到窝的猫，还往他怀里钻了钻，额头抵着他颈窝，头发散在他胳膊弯里。
谢承霄低头看着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皱着的眉，嘴角微微翘起来。
他小心地把她往怀里带了带，拉过被子盖住两人，生怕吵醒她。
谢承霄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林星瑶，指尖轻轻描她的样子，
从皱着的眉到颤着的睫毛，再到因为呼吸微微张开的嘴。
月光落在窗户上，风停了，树也静了，连烛火都不晃了。
他突然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
没有争江山的事，没有怕她消失的慌，只有她均匀的呼吸声，和他胸口里为她跳得厉害的心。
谢承霄的唇轻轻碰了碰林星瑶的头发，像盖了个没声音的誓。
他闭上眼，把她又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头顶，呼吸慢慢跟她凑成一个频率。窗外，连虫子叫都没了，月光给两人镀了层银。
鸡叫着天亮了，谢承霄习惯性睁开眼，却见怀里的人还安安稳稳躺着。
甚至无意识翻了个身，往他胸口蹭了蹭。
他低笑，干脆接着躺，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眉梢、鼻梁，最后停在软乎乎的脸颊上。
“林星瑶。”他轻唤了声。
她睫毛颤了颤，梦里含糊地“嗯”了一声，胳膊却更紧地环住他的腰。
谢承霄低头吻她的脸，声音融在晨光里：“别消失……好不好？”
“嗯……”
她往他颈窝钻了钻，像在应他。
谢承霄手臂收紧，把她更深地圈进怀里，指尖无意识卷着她散下来的头发，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睡梦里还泛红的脸颊。
想把她的样子刻进骨子里。
林星瑶好像感觉到他的动作，梦里咕哝了句什么，额头抵着他锁骨蹭了蹭，腿又往他身上搭了搭，整个人几乎缠在他身上。
谢承霄闷笑，胸口的震动惊得她皱了眉，他又低头用嘴唇把她眉间的褶子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