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时明玺和秦也推掉了所有事务，一心一意陪着时昑。
他们带着她逛遍了苏黎世老街精致的玩具店、飘着香甜气味的巧克力工坊，还有湖畔那些藏着各种新奇玩意的店铺。
时明玺虽然身体依旧虚弱，容易疲惫，但只要在外面，也总会亲自抱着女儿。
秦也则跟在旁边，手上很快就提满了各种购物袋，第二天她就学精了，带了两个女佣远远跟着，带着个小推车，就负责拿东西。
女儿多看一眼的东西她们都买。
时昑虽然衣食无忧，但是她没有这么痛快地在外面逛过街，所以很多东西不是不想要，是没见过。
如今见过了，觉得一切都新鲜。
时昑被爸爸抱着，视野很高，小手自然地环着他的脖颈。
每当他们走进一家店，时明玺负责抱着她逛，秦也就跟着付钱。
买的越多，店员越热情。
一直夸赞时昑像个小公主，一直夸赞她爸爸妈妈对她很好。
她把小小的下巴抬得更高一点，嘴角努力往下压，试图维持住那副淡定模样。
但是她真的……超喜欢听这些话。
因为她的眼睛像落满了星星。
秦也真是不明白，才三岁多的孩子，怎么跟外人面前的时明玺一模一样。
但是她也终于是好像摸到了一点和这个傲娇女儿相处的门道。
晚上，他们走进一家装饰得如同童话儿童餐厅。
五彩斑斓的菜单配上诱人的图片，让时昑看花了眼，小手指着菜单，一会儿要点这个卡通造型的意面，一会儿又看上了那个带着彩虹糖霜的蛋糕。
时明玺抬手就要招呼服务员，看样子是打算把女儿指过的菜品都点一份。
“等一下。”秦也轻轻按住了时明玺的手腕。
“宝贝，我知道这些都很好看，很好吃。但是，我们不可以浪费食物。”
“你最多只能点三样，而且必须是我们三个人一定能帮你吃完的量。你可以选两样你最最想要的，剩下一样，让爸爸或者我来选，好吗？”
“你最多只能点三样，而且必须是我们三个人一定能帮你吃完的量。你可以选两样你最最想要的，剩下一样，让爸爸或者妈妈来选，好吗？”
她说完，心里有些打鼓，怕小孩会觉得被约束而闹脾气。
出乎意料，时昑听完并没有反对或撒娇。
她低下头，对着菜单又认真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点了两个披萨冰淇淋和意面和蛋糕的儿童套餐：“我要这两个。”
接着，她抬起头，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转，还是让时明玺来选：“还有一个，你选。”
“我心里呢，你妈妈是最重要的，所以妈妈选。”时明玺并不准备帮着时昑“欺负”秦也。
点餐完毕，服务员离开后，时明玺趁着时昑去儿童玩耍区，将秦也的凳子拉近了些。
“挺像妈妈的。”
“这是原则。”秦也觉得她既然这么聪明，那就不能无底线地宠着。
她会懂的。
晚餐结束后，三个人沿着苏黎世湖慢悠悠地往回走。
湖面波光粼粼，映照着路边的灯光和岸边建筑的倒影。
时昑玩累了又吃饱了，在时明玺的怀里就睡着了，一家三口，灯火阑珊。
秦也想跪下来求求上天，给他们一家三口，多一点时间吧。
第二天晚上，时昑依旧是撅着一张嘴进了他们的房间，秦也第一次学着给小孩子洗漱，时昑上床就昏昏欲睡。
秦也侧躺着，看着女儿在睡梦中恬静安宁的容颜，鼻息均匀绵长，呼出的气体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
她看得有些出神，指尖悬空，虚虚地描摹着那毛茸茸的小脸轮廓。
时明玺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他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叶菱发来的加密信息。
他快速浏览后，脸色渐沉。
“集团那边出了点紧急状况。我们在东南亚竞标的新能源港口项目，标书核心数据疑似泄露，对手正在疯狂压价，董事会那边压力很大，我后天得亲自回去处理。”
她知道这个项目对玺玉未来战略布局的重要性，所以当然是没办法挽留时先生。
“时间有限，机票我已经让叶菱定了，暂时只定了我一个人的。”
“你安心回去处理事情，我留在这里陪她。”
“确定不走？”
“如果……如果她暂时不愿意离开瑞士，我就在这里陪着她，直到她愿意跟我走为止。”
就是一个人面对时昑，她还有点紧张呢。
黑暗中，他忽然低低地哼了一声，带着点不是滋味的语气，“和她才认识几天？在你心里她的地位就超过我了？”
秦也忍不住想笑，又怕吵醒女儿，只能拼命忍住，肩膀微微耸动。转过头，在昏暗的光线里对上时明玺那双难得带点情绪的眼睛，凑过去，吻了他的唇一下。
“这可是你亲生的。”她声音带着笑意，又软了下来。
“我还是更爱你。”
秦也捂住他的嘴，生怕被时昑听到，他们两个可还在考察期，说这样的话可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