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不提，即墨易心头那点疑虑的星火，便越是幽幽地燃着，不肯熄灭。
若是寻常的金屋藏娇，以时明玺快三十的年纪，以及他在龙西说一不二的地位，有什么是不能对人言的？
即便不宣之于口，也无需如此讳莫如深，严防死守。
即墨易回到书斋般的办公室，窗外的爬山虎在微风里簌簌作响。
他沉吟片刻，随后打开校内系统。
凭着几分人脉与便利，他很快查到了秦也这学期需要应对的几门核心课程。
恰巧，其中一门的主讲教授，是他相熟的一位前辈带过的博士，如今也算是有几分香火情。
他打了个电话，语气温和，只说是关心后辈学业，想了解一下课程的重点和难点，方便有针对性地提供一些帮助。
对方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很快，一份详尽的课程笔记和几份往年的优秀论文范例，便发到了他的邮箱。
打印好的资料被整齐地装进一个素雅的牛皮纸袋里。
即墨易拿起手机，找到秦也，发了条信息过去。
【秦同学，拿到一些《古典美学导论》和另外两门课的笔记资料，想着你或许用得上。不知今天下课后是否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信息发出去后，目光落在字句间，心思却有些飘忽。
【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即墨老师！我四点下课，在上次的咖啡店等您可以吗？】
【可以的。】
下午四点，秦也戴着帽子口罩，坐在一把藤编椅上，面前放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柠檬水。
“即墨老师，太麻烦你了！”她接过那个沉甸甸的纸袋，翻开看了看，脸上露出真心实意的感激，“这些资料太及时了。”
“举手之劳。”即墨易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两杯咖啡。
“我知道校门外江南菜馆，环境清静，菜品也清淡，一会没事的话可以吃个饭。”
“可以，请让我请客吧，真的很谢谢您。”秦也觉得能现场就把人情还了，太好了。
餐厅离学校不远，隐在一条栽满梧桐的安静街道旁。
白墙黛瓦，入门是天井，里面有潺潺水声。
服务员引他们到一个靠窗的雅致小间。
点完菜，等待的间隙，即墨易看她真的认真在看资料，笑道：“你还挺在意学校的考试的，”
“没办法呀，总不能真的交白卷吧。虽然……嗯，学校是打过招呼，但自己考得太难看，面子上也过不去。”
“万一成绩被曝光出来，我真的会被嘲笑的。”
菜陆续上桌，清炒虾仁，蟹粉豆腐，腌笃鲜……口味清淡，香气诱人。
他们的话题围绕着学校的趣闻，各位教授严格的口头禅，还有即墨易弟弟拍卖行里遇到的一些关于古画的趣事。
秦也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问，眼神里满是新奇。
这顿饭吃得看似轻松愉快，即墨易的试探也如春风拂水，不着痕迹。
然而，他心中的疑团非但没有解开，秦也这边也在回避和时明玺的事情，只字不提。
即墨易开车送秦也到小区门口，这个小区最小的户型也两百多个平方，即墨易只是好奇地问了句买的还是租的。
秦也想了想，说公司安排的，不清楚。
时明玺是自己老板，这么说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