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站在火墙外面，脸色很难看。他身后只有两个人了，其他人不是倒下了，就是躲进沟里不敢出来。苏然没动，只是甩了甩着火的外套，火光照在他脸上。
张峰靠在断墙边，喘了几口气，活动了下手腕。他看了眼苏然，又看了看对面那三个人，小声说：“他们乱了。”
“不是乱。”苏然盯着高个子的左腿，“是慢了。”
刚才那一滑，虽然只是一瞬间，但苏然看得很清楚——那人落地时重心偏了一下，左脚撑地的时间比右脚长。伤还没好，动作自然就慢。
他低头看了眼手机。直播还在播，弹幕刷得很快。
“主播刚才是不是说了‘连招时间’？”
“笑死我了，这还带解说的？”
“打赏走一波，别让他们缓过来！”
金币一直涨，人气值到了七十三万两千。热度回放自动截取了张峰踢人的那一段，反复播放。观众看得热闹，礼物不停。
苏然打开系统界面，流量点还剩三千多。闪光弹还在冷却，不能用。但他还有别的办法。
他抬头看向张峰，做了个手势——左手往下压，右手往外推。
这是他们打球时的老暗号：你拖住，我绕后。
张峰点点头，握紧手里的木棍，慢慢往前走。他的脚步很轻，踩在焦土上几乎没有声音。
高个子发现了，抬手让旁边两人小心。其中一人手上冒出一团黑光，另一人蹲下身子，像是要扑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苏然动了。
他没有冲正面，而是突然往左边跳，脚尖在墙上一点，翻身落地。同时大喊：“兄弟们，看这边！”
这一嗓子很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三个人都转头看他。那个有黑光的人还往前走了一步。
可就在这时，张峰从右边冲了出来，木棍横扫，打向中间那人的小腿。
那人反应快，立刻抬腿挡住。但张峰根本不是真打，只是故意露出破绽。
苏然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早就在脚下撒了一层水，现在手指一勾，水流马上结冰。那人刚落地，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平衡。
张峰趁机一肘砸在他背上。那人闷哼一声，趴在地上起不来。
剩下的两人这才发现不对，想重新站位。但苏然已经冲了过来。
他一边跑一边对着镜头喊：“观众朋友们，接下来是重点操作！”
弹幕马上刷起来：“啥操作？”“又要整活了？”“打赏支持整活！”
人气值快速上涨。
苏然没看弹幕，眼睛盯着高个子。他知道，只要拿下带头的，剩下那个就不难对付。
高个子也知道情况危险，不再犹豫，双手往前一推。一道黑色波纹从他掌心冲出，地面开始震动。
苏然早有准备，立刻开启动态视力。在他的眼里，那道波纹变慢了，像一层扭曲的空气慢慢推进。
他侧身一闪，波纹擦着肩膀过去，后面的土墙直接炸成碎片。
“好险。”他低声说。
还没站稳，另一个敌人已经扑了过来。这家伙速度快，拳头带着风砸向他脸。
苏然来不及躲，只能抬手挡。手臂被砸中，一阵发麻。
他没后退，反而借着这一撞的力量往后一滚，顺势把手机支架插进地上，镜头正对着战场中央。
弹幕立刻刷屏：“主播没事吧？”“快跑啊！”“我们不要你硬刚！”
苏然没看屏幕，趁着翻滚的动作，悄悄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小球——系统的【烟雾弹】，花了两千八百流量点买的，还没用过。
他捏碎外壳，往地上一扔。
“砰！”
白烟爆开，笼罩了前方五米。
敌人看不见东西，本能地后退两步。高个子大吼：“别慌！守住位置！”
话音未落，张峰已经从侧面冲到。他抄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木头，抡圆了砸向那人脑袋。
那人举手去挡，却被张峰一脚踹中膝盖。他跪倒在地，张峰骑上去，一拳接一拳打下去。
苏然也没闲着。他趁着烟雾遮掩，快速绕到高个子背后。那人正紧张地四处看，完全没发现他已经靠近。
就在对方转身的瞬间，苏然抬起脚，狠狠踢在他左膝弯。
“啊！”高个子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苏然立刻扑上去，一手扣住他手腕，另一手按住他肩膀，用力一扭。那人想挣扎，但左腿有伤，又被偷袭，根本使不上力。
“老实点。”苏然压低声音，“你们不是配合很好吗？现在怎么没人帮你？”
高个子咬牙不说话。
远处，最后一个敌人还想冲过来帮忙。可张峰已经解决了手头那个，拿起木棍就迎了上去。
两人打了几个回合，那人就被打中肚子，弯下腰。张峰抓住机会，一头撞在他脸上，对方直接倒地。
烟雾慢慢散了。
战场上只剩高个子站着，但也只是勉强撑着没倒。他满脸是血，呼吸急促，眼神还是凶。
苏然松开手，退后一步。他拿起手机，镜头对准对方。
“各位，看到没？这就是刚才说我们守不住的人。”他语气轻松，“结果呢？连井口都没摸到。”
弹幕炸了：
“哈哈哈太解气了！”
“主播这嘴损得刚好！”
“打赏走起，让他们听听掌声！”
金币哗哗响，人气值突破七十四万。
系统提示跳出来：【热度达标，解锁临时技能“短距瞬移（消耗5000流量点）”】。
苏然嘴角扬起。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不在对方节奏里了。
他转头看向张峰。张峰坐在地上，揉着被打中的手臂。见苏然看他，咧嘴一笑：“怎么样，下一步？”
苏然没回答，走到井口边，把手机支架重新固定好。镜头对准战场，画面清楚。
然后他走向高个子，停在他面前两米远的地方。
“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他问。
高个子不说话。
苏然也不急，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火光照亮了他的脸。
“我不一定要你现在说。”他把火苗靠近对方的脸，“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高个子终于变了脸色，眼神有点动摇。
苏然收起打火机，转身走回原位。他对镜头笑了笑：“大家放心，今天这波流量，咱们赚到了。”
人气值继续涨。
他站在焦土中间，手里拿着燃烧的外套，火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张峰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到他身边。
两人并肩站着，看着对面最后一个敌人摇晃着爬起来，走向高个子。
苏然举起手机，镜头缓缓扫过整个战场。
倒下的、昏迷的、挣扎起身的……一个不少。
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很清楚：
“你们还有谁想上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