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亲戚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神都落在婆婆身上。
婆婆的脸白得像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她想辩解,嘴巴张了好几次,可看着电视上清晰的监控画面,听着音箱里自己的声音,最后只能低下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伯皱着眉,看向婆婆:“老二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翻了媳妇的房间,还说她那些坏话?”
婆婆的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没有……”
“没有?”二婶指着电视,“这监控拍得明明白白,还有录音,你怎么还不承认?”
“我就是……就是想看看她有没有藏什么不该藏的东西。”婆婆支支吾吾地说,“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怕她把家里的钱偷偷拿给娘家。”
“为了这个家好?”我看着她,“为了这个家好,你就可以偷偷翻我的房间?为了这个家好,你就可以编造谎话污蔑我?我妈给我的陪嫁金镯子不见了,是不是你拿的?”
提到金镯子,婆婆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赶紧摇头:“我没拿!我真的没拿!我就是翻了翻,没拿任何东西!”
“你没拿?”我拿出手机,打开之前的监控片段,“你看,你翻我首饰盒的时候,手里明明多了个东西,揣进了口袋里。不是金镯子是什么?”
监控画面放大后,能清楚看到婆婆从首饰盒里拿起一个圆形的东西,快速塞进了衣服口袋。亲戚们都看得清清楚楚,议论声更大了。
“还说没拿,这都拍下来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媳妇的陪嫁也敢拿,太不应该了!”
婆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我就是一时糊涂。我看着那金镯子挺好看的,想着婷婷快毕业了,以后要嫁人,就想偷偷拿给她当嫁妆。我没想着要偷,就是想先借着用用……”
“借着用用?”我气得笑了,“那是我妈的陪嫁,是我的东西,你问都没问我一声,就偷偷拿走,这不是偷是什么?你想给小姑子准备嫁妆,你可以跟我说,我要是有能力,肯定会帮衬,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
老公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对婆婆说:“妈!你怎么能这么做?老婆的金镯子是她妈留给他的念想,你怎么能偷偷拿走?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为什么要骗我,骗大家?”
婆婆看着老公,哭得更厉害了:“小伟,妈错了,妈真的错了。我就是看着她每天上班,心里不舒服,觉得她不顾家。我也嫉妒她能赚钱,能自己做主,不像我,一辈子都围着家里转。我就是想让你多心疼心疼我,想让大家觉得我不容易……”
“心疼你?”老公的声音带着失望,“你要是想让我心疼你,你可以跟我说,你为什么要伤害老婆?她这些年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生病的时候,她请假带你去医院,端水喂药;你想吃什么,她再忙都会给你做;你想要新衣服,她二话不说就给你买。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婆婆被老公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一个劲地哭:“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媳妇,对不起,是妈不好,妈不该翻你的房间,不该拿你的金镯子,不该说你那些坏话。你就原谅妈这一次吧,妈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婆婆哭得伤心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我恨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恨她让我受了那么多委屈,可看着她一把年纪,哭得像个孩子,我又有些不忍心。
大伯叹了口气,说:“老二家的,你这次确实做得太过分了。媳妇嫁到咱们家,就是咱们家的人,你作为婆婆,应该好好待她,而不是处处针对她,偷偷算计她。现在证据确凿,你赶紧把金镯子拿出来,给媳妇道歉。”
二婶也说:“是啊,赶紧把镯子拿出来,好好跟媳妇赔个不是。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一家人过日子,要互相体谅,互相尊重,不能耍心眼。”
婆婆点点头,站起身,慢慢走进大伯家的客房。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走了出来,递给我:“媳妇,这是你的金镯子,妈给你拿回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我妈给我的金镯子,完好无损。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不是委屈的泪,是释然的泪。
“媳妇,对不起。”婆婆对着我深深鞠了一躬,“之前是妈糊涂,是妈不对,妈不该说你坏话,不该翻你房间,不该拿你的金镯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妈这一次吧。以后妈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找你麻烦了。”
看着她鞠躬的样子,我心里的气也消了大半。我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也是真的害怕了。
老公走到我身边,轻声说:“老婆,对不起,之前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让你忍,不该不相信你。你就原谅妈这一次吧,她也是一时糊涂。”
周围的亲戚也都劝我:“媳妇,既然妈都认错了,镯子也拿回来了,就原谅她吧。一家人过日子,哪能没点磕磕绊绊的。”
“是啊,妈也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会改的。”
“得饶人处且饶人,原谅她这一次吧。”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婆婆说:“妈,我可以原谅你。但我有几个条件,你要是能做到,我们以后还能好好过日子。”
婆婆赶紧点头:“你说你说,只要你能原谅我,别说几个条件,就是十个八个,妈都答应你。”
“第一,以后不准再随便翻我的房间,不准碰我的东西。”我说,“我的东西,包括我的工资,都是我自己的,我有权利支配,你不能再干涉。”
“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碰你的东西了。”婆婆说。
“第二,以后不准再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不准再编造谎话污蔑我。”我说,“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可以当面说,有什么矛盾可以当面解决,别在背后搞小动作。”
“我知道了,我以后有话一定当面说,再也不背后说你坏话了。”婆婆说。
“第三,关于生孩子和工作的事,我和小伟有自己的计划,你不能再逼我辞职,不能再催我生孩子。”我说,“我们会在合适的时候要孩子,但不是现在,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我理解,”婆婆说,“生孩子是你们年轻人的事,以后我再也不催了,也不逼你辞职了。你想上班就上班,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第四,你要当着所有亲戚的面,跟我道歉,承认你之前说的都是谎话,是你错了。”我说。
婆婆没有犹豫,转过身,对着所有亲戚说:“各位亲戚,之前我说我媳妇懒、不孝顺、花钱大手大脚、偷偷给娘家塞钱,还有不能生孩子,这些都是假的。是我嫉妒她,是我糊涂,是我错了。我不该编造谎话污蔑她,不该偷偷翻她的房间,不该拿她的金镯子。我在这里跟我媳妇说一声,对不起,是我不好,请你原谅我。”
说完,她又对着我鞠了一躬。
看着她诚恳的样子,我点了点头:“妈,我原谅你了。希望你以后能说到做到,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老公一把抱住我,声音带着哽咽:“老婆,谢谢你。谢谢你能原谅妈,谢谢你没有放弃这个家。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我靠在老公怀里,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段时间受的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了。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老公能站在我这边,只要婆婆能真的改变,我们的家就会越来越好。
亲戚们见事情解决了,都松了口气,纷纷说:“这样就好了,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的。”
“以后可得好好相处,别再闹矛盾了。”
“小伟,以后要多护着点媳妇,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大伯笑着说:“好了好了,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吃饭吧,菜都快凉了。”
大家重新坐下吃饭,气氛比之前融洽了很多。婆婆也拿起筷子,给我夹了一块排骨:“媳妇,你多吃点,补补身体。之前是妈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我接过排骨,说了声“谢谢妈”。虽然心里还有点隔阂,但我知道,只要我们都愿意为这个家努力,隔阂总会慢慢消失的。
晚饭过后,我们准备回家。婆婆拉着我的手,说:“媳妇,回家我给你收拾房间,把你的衣服都叠好。以后家里的家务我来做,你上班累,回来就好好休息。”
我笑了笑:“妈,不用了,家务我们可以一起做。以后我们互相体谅,互相帮忙,这个家就会越来越好。”
老公开车送我们回家,路上,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老婆,对不起,之前都是我太懦弱,太愚孝,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以后我一定站在你这边,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
我看着老公,心里暖暖的:“我知道,我也相信你。以后我们有什么事,都要好好沟通,不要再让误会越来越深了。”
回到家,婆婆真的去给我收拾房间了。她把我的衣服一件件叠好,放进衣柜里,把梳妆台也擦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原来,只要大家都愿意放下偏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婆媳之间也能好好相处。
我走进厨房,给婆婆倒了一杯水:“妈,喝点水吧,别太累了。”
婆婆接过水杯,笑了笑:“不累不累,之前是我不好,把你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现在应该好好收拾一下。”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婆婆忙碌的身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公,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知道,这场风波虽然让我们都受了委屈,但也让我们都成长了很多。
老公从身后抱住我,轻声说:“老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我点点头,心里默默说:是啊,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团结一心,互相体谅,互相尊重,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拿出手机,删掉了录音笔里的内容,也关掉了房间里的监控。我想,既然选择了原谅,就要彻底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窗外的夜色很美,星星闪烁着。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我们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就一定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