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两人这番暗送秋波的小动作,被林美绪满心的怒火和占有欲盖了过去。
并未被她察觉,心爱的男人正在偷偷挠着闺蜜掌心。
但即便如此,看到秦风正握着别的女人的手。
那画面像根刺一样,狠狠地扎进林美绪的眼里。
让她那近乎病态的掌控欲瞬间爆发,心情越发烦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戾气。
看向苏曼的眼神冰冷刺骨,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最后说一遍,你可以离开了。”
说完,还没等苏曼反应过来。
林美绪便抬起那只被包扎好的手臂,硬生生的将她的手掌和秦风彻底拉扯开来。
春心荡漾的苏曼,被林美绪这粗鲁又强势的动作一搡。
总算从那股刺激痴迷的魂不守舍中,微微回过神来。
感受指腹上还残留着秦风掌心的温热。
双眸依旧蒙着一层迷离的水汽的她,悄悄将手攥紧了几分。
像是要将秦风手指的触感温度,给牢牢锁住。
回味一番,苏曼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
目光躲闪着看向林美绪,语气带着几分尚未褪尽的娇软和仓促。
“啊..好好好。”
“我现在就离开这里,不打扰你们了。”
话是朝着林美绪说的,可她眼角的余光却像粘了磁石一般。
死死黏在秦风身上,频频往他那边瞟。
那目光里裹着毫不掩饰的眷念,还有几分不言而喻的火热。
她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她已经做好了和闺蜜分享好东西的准备。
打定主意后,苏曼毫不犹豫地扭过身子。
踩着那双红得晃眼的细高跟,朝着马路边的玛莎拉蒂款款走去。
随着转身的幅度,她那头金色大波浪卷发,在空中划出一道慵懒又撩人的弧线。
发梢缀着细碎的光泽,随着她摇曳的步伐轻轻晃动。
时而贴住她丰腴的腰侧,时而又随着动作微微扬起。
像流动的金浪般,在她那具凹凸有致的身段上轻轻起伏。
将曲线勾勒得愈发玲珑,连带着晚风都染上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秦风望着前方那道摇曳生姿的丰腴背影。
心底那点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念头,也变得无比清晰。
他眼底闪过一丝心照不宣的灼热,也做好了和苏曼不谋而合的打算。
来到车门处,在拉开车门的前一秒。
苏曼还特意回过头,隔着车窗深深望了秦风一眼,最后才恋恋不舍地钻了进去。
“轰!”的一声,汽车的轰鸣在街道炸响。
玛莎拉蒂驶离小区后,秦风的目光才落在林美绪那只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腕上。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搞的?”
林美绪脸色依旧沉得能滴出水,她冷淡地白了秦风一眼。
眼神里裹着未消的怒意,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过她却终究没再多说一个字,只是转身朝着小区的方向径直走去。
黑裙下的单薄背影,都透着几分紧绷的愠怒。
特么的。
耍完脾气还想跑?
秦风见她忽视自己的问题,脚步一抬就追了上去。
稳稳拉住了林美绪的手臂后,再次逼问道。
“我在问你话,你是不是没有听...”
最后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落地,就被硬生生堵在了喉间。
他只觉掌心一震,林美绪猛地转过头来。
那双平日里总是盛满傲慢与强势的美眸,此刻竟浮着一层稀薄的水雾。
像蒙了一层轻纱的寒星,褪去了所有尖锐,只剩下几分脆弱的破碎感。
她高挺的鼻尖微微翕动,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簌簌颤抖。
每一下都带着难以掩饰的隐忍,仿佛在极力压制着即将溃堤的情绪。
沉默在空气里凝滞了几秒,林美绪终于缓缓张启唇角。
平日里总是抿得利落的唇瓣,正不受控制地轻颤着。
“秦风,你当着我的面,摸其它女人的手。”
“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秦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
他不得不承认,刚才面对苏曼的主动,他确实动了些偷腥的念头。
但现在看着林美绪眼底那片摇摇欲坠的水光,看着她强撑着却难掩脆弱的模样。
秦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林美绪吸了吸鼻子,哽咽声也愈发清晰。
声音里满是委屈与失望,像是被伤透了心。
“我本来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想要搬进你的别墅,满心满眼都是我们以后的日子。”
收拾东西的时候,忙得晕头转向,手腕被划了一道口子都没察觉。”
“直到去了医院,在护士的提醒下,我才知道伤口有多深。”
“我都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当着别的女人的面,那么苛责我,那么不给我留余地。”
“秦风...我对你真的太失望..太失望了...”
说着,林美绪猛地用力一挣,硬生生扭开了秦风攥着她的手掌。
而后挺直了脊背,像一只被折断翅膀却依旧不肯低头的天鹅。
姿态却依旧高傲,却孤零零地朝着小区大门走去。
经她这么一闹,秦风也明白了她手腕上伤口的由来。
一时间,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浓烈的悔意。
“刚刚在和苏曼挑逗的时候。”
“怎么能当着林美绪的面,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呢?”
“再怎么,也得趁她不在才行。”
“而且这个女人爱面子的很,当着苏曼指着她,确实没给她一点体面。”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秦风在心里暗暗总结教训,又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此刻的他,虽然还没将柏之海的案子和林美绪之间找到明确的关联。
但心里对林美绪的怀疑,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插曲,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动摇。
不过心底的那丝警惕,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只不过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已经走出十多步的林美绪。
刚才眼底的水雾,鼻尖的轻颤、声音里的哽咽,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平静。
甚至精致的嘴角还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带着算计的弧度。
等那抹弧度消失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硬姿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小区大门。
仿佛刚才那个委屈落泪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