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东闻言，却只是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目光如同看穿了一切：“诸位，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说这些幼稚之言？结善缘？”
“今日之后，你们心中只怕恨不得将我抽魂炼魄吧？灵石法宝？呵，等我掌控了尔等，你们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么？”
他话语直白而残酷，彻底撕破了那层虚伪的遮羞布。
“我只要你们的忠诚，或者说，绝对的控制，百年时间，对于元婴修士的寿元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用这百年自由，换一条生路，以及……或许能走得更远的机会，这笔买卖，你们不亏。”
他话语中隐含的意味，让众人心中一动。
走得更远的机会？难道他指的是……
“你什么意思？”青莲剑君忍不住开口，声音沙哑。
张卫东负手而立，淡淡道：“字面意思，我无极宗初立，正需尔等这般人才效力。”
“百年之内，若表现良好，未尝不能赐下突破瓶颈的机缘。”
“譬如……火云道友，你的焚天诀卡在第七层巅峰已久了吧？”
“黑煞道友，你那万鬼噬魂大法的反噬之苦，不好受吧？”
“还有青莲道友，你的本命剑胎受损，若无特殊机缘，恐难恢复如初……”
他每点出一人，便说出其修炼的困境或隐患，虽然只是点到即止，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心中炸响！
他怎么会知道？
这些大多是他们深藏的秘密，连最亲近的弟子门人都未必清楚！
此子究竟是何来历？难道真有通天之能？
这一刻，众人看向张卫东的目光，除了愤怒与忌惮，更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惊骇与……
一丝微弱的、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盼。
若他真能解决他们修炼上的难题……
张卫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打一棒子，再给个看似甜美的胡萝卜，恩威并施，才是御下之道。
“当然，前提是，你们能活过今天，并且……做出正确的选择。”
张卫东语气转冷，“我的耐心有限，给你们十息时间考虑，十息之后，不立誓者，死！”
冰冷的“死”字，如同最终的通牒，敲响了倒计时的丧钟。
“十。”
“九。”
张卫东开始计数，声音平稳，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众元婴真君脸色剧变，互相看向彼此，眼神交流间充满了挣扎与无奈。
“八。”
“七。”
黑煞老人眼神闪烁不定，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叹息，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他第一个抬起头，嘶哑道：“老夫……愿立誓。”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他这等历经艰辛才走到如今的修士？
百年虽长，但总比立刻身死道消要好。
而且，张卫东点出的反噬之苦，确实是他最大的心病。
“六。”
“五。”
有了第一个带头，那紧绷的气氛仿佛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百花仙子幽幽一叹，美眸中闪过一丝认命般的黯淡：“妾身……也愿立誓。”
紧接着，那两位一流宗派的元婴中期长老，在对视一眼后，也艰难地点了点头：“我等……愿立誓。”
他们宗门势力不算顶尖，更懂得审时度势。
“四。”
“三。”
场上只剩下火云真君、青莲剑君、金刚尊者和黄蓉四人。
火云真君额头青筋暴起，内心天人交战。
青莲剑君握剑的手微微颤抖，金刚尊者闭目不语，佛珠捻动飞快。
黄蓉玉容清冷，看不出表情，但紧握的指节已然发白。
“二。”
就在张卫东即将数出最后一个数时。
“唉……罢了！”火云真君长叹一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高大的身躯佝偻了几分，“老夫……立誓！”
剑修宁折不弯，但宗门基业、几百年道行……终究是难以割舍。
青莲剑君感受到张卫东那骤然锁定他的冰冷目光，心中一寒，最终还是颓然松开了握剑的手，低声道：“……青莲，愿立誓。”
金刚尊者睁开眼，眼中满是复杂，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立誓。”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黄蓉身上。
这位寒冰圣体的天之骄女，承受着最大的压力。
她的骄傲，她的背景，都让她难以接受这个条件。
张卫东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催促，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冰山般向她压去。
时间仿佛凝固。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黄蓉缓缓抬起了头，清冷的眸子直视张卫东。
声音如同冰珠落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黄蓉……愿立天道誓言，效命无极宗百年。”
她说出了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身那冰冷的寒意都随之紊乱了一瞬。
至此，在场所有幸存元婴，全部屈服！
“很好。”张卫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么，便请诸位，以心神引动天道，立下誓言吧。”
“内容很简单：自今日起，百年之内，奉我张卫东为主，尊无极宗号令，不得有任何背叛、加害之心，需尽心竭力，护持宗门。”
“若有违逆，则心魔丛生，天道弃之，修为永无寸进，神魂永坠无间！”
这誓言，不可谓不毒辣，直接关联道途与神魂，对于修仙者而言，几乎是最严厉的束缚。
众元婴面如死灰，但在张卫东的注视下，只得依言而行。
纷纷以指尖逼出精血，融入神念，引动冥冥中的天道规则。
“我火云（黑煞、青莲、百花、金刚、黄蓉……），今以神魂精血为引，立下天道誓言……”低沉而带着屈辱的声音，陆续在大殿中响起。
随着誓言完成，一丝丝玄奥的法则之力降临，如同无形的枷锁，缠绕在每个人的神魂本源之上。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一旦违背誓言，那誓言中的反噬必将应验！
看着誓言成立，张卫东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但这还不够。
天道誓言虽强，但并非没有漏洞可钻，一些顶尖的秘法或者大能者，未必不能找到规避甚至解除的方法。
他要的，是绝对的控制。
“誓言已立，现在，放开你们的神魂防御，不要抵抗。”
张卫东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什么？”
“你还想做什么？”
众人刚刚松懈的心神再次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