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参谋长平静地看着他：“那我也直说了：如果这就是国府的诚意，那这次谈判可以结束了。中国人民不会答应把抗战胜利果实拱手让人，解放区军民不会答应回到被压迫被剥削的旧社会。”
“你这是要分裂国家！”王世杰拍桌子。
“分裂国家的是你们！”叶参谋长毫不退让，“想把中国拉回到一党专政、独裁统治的老路上去，这才是真正的分裂！”
谈判彻底破裂。
八月十日，国府代表团离开南京。八路军态度强硬的消息传回重庆，常凯申勃然大怒。
“给脸不要脸！”他在办公室里摔杯子，“传令下去，各战区军队抓紧训练！通知国防部，尽快拟定夺取武汉计划！”
何总长小心翼翼地说：“委座，东北八路军只是部分进入朝鲜，国内兵力依然雄厚。四个战区进攻武汉，胜算……”
“执行命令！”常凯申吼道。
......
八月十五日，鸭绿江边。
这一次的场面比上次更加壮观。
江面上，六座浮桥并排架设，每一座都足够两辆卡车并行。江两岸，部队绵延数十里，从空中看去，就像两条巨龙在江边集结。
宋兴华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用望远镜观察部队渡江情况。
他身边站着王信庭和熊德诚，两人今天特意来送行。
“老宋，朝鲜就交给你了。”王信庭说，“国内你放心，有我们在，乱不了。”
熊德诚补充道：“各纵队换装训练已经展开，新编纵队的防务交接也完成了。就算有什么突然变化，我们也能应对。”
宋兴华点头：“辛苦了。记住，稳字当头。”
这时，几个身影朝指挥台走来。
是日本人民民主共和国的一众高层：总书记冈田翔太、总理小林一郎、军政部长中村拓真、总参谋长佐藤明彦、人民军总司令石川启介。
“宋将军。”冈田翔太用熟练的中文说，“日本人民军第一、第七、第八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渡江。”
宋兴华和他们一一握手：“感谢支持。这次解放朝鲜，不仅是为了朝鲜人民，也是为了整个东亚的和平。”
“我们明白。”小林一郎说，“军国主义是东亚各国共同的敌人。只有彻底铲除军国主义，日本才能真正获得新生，东亚才能真正和平。”
中村拓真接话道：“日本人民军的战士们斗志高昂。他们中很多人曾经是日军士兵，被俘后经过教育，认清了军国主义的本质。现在，他们要亲手终结那个罪恶的体系。”
正说着，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日本人民军第一军的部队正在通过浮桥，战士们穿着与八路军相似的军装。看着这些曾经的日军士兵如今为解放朝鲜而战，宋兴华心中感慨万千。
历史的改写，往往始于微末之处。
“报告司令！”通信兵跑过来，“10纵全部过江！朝鲜人民军第2军正在渡江！”
“继续。”宋兴华命令。
他走下指挥台，来到江边。
江水滔滔，奔流向东。对岸的朝鲜土地上，已经可以看到修复的道路、新建的营地，还有袅袅升起的炊烟——那是朝鲜百姓在帮助部队做饭。
一个朝鲜老人被孙子搀扶着走过来，看到宋兴华肩章上的将星，连忙鞠躬。
“老人家，不用这样。”宋兴华扶住他。
老人抬起头，眼中含泪：“将军，你们真的来了……我们等了四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宋兴华握住老人粗糙的手：“老人家，我们来了，就不会走了。朝鲜一定会解放，你们一定能重建家园。”
这时，新华社记者程欣拿着相机走过来。她今天穿了一身军装，扎着马尾辫，显得英姿飒爽。
“司令，能拍张照吗？”她问，眼中闪着光。
宋兴华笑了：“拍吧，把这场面记录下来，让全国人民都知道，中国人民不仅解放了自己，还在帮助兄弟国家获得解放。”
程欣举起相机，镜头里是宋兴华挺拔的身影，背后是正在渡江的千军万马，更远处是初升的朝阳。
快门按下，定格历史。
“程记者，”宋兴华突然说，“这次入朝作战，新华社要派记者团随军报道。你……去吗？”
程欣神采飞扬：“当然！周大姐和小刘也去，我们三个一组！”
“会很危险。”宋兴华认真地说，“朝鲜多山地，日军虽然主力南调，但留守部队也会顽抗。”
“我不怕。”程欣迎着他的目光，“作为记者，记录历史是我的职责。作为中国人，支持正义战争是我的本分。”
两人对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王信庭在一旁咳嗽一声：“那个……老宋，时间不早了。”
宋兴华回过神，对程欣点点头：“好，你们准备一下，明天随指挥部一起过江。”
他转身走向指挥车，在上车前，又回头看了一眼。
江水、浮桥、部队、百姓……这一切构成了一幅磅礴的历史画卷。
“出发！”
命令下达，指挥车驶上浮桥，向着对岸的朝鲜土地前进。
朝鲜半岛，晨雾弥漫在山谷之间。
东北边防军第10纵队的前锋部队已经踏上了修复后的京义线铁路路基。工兵旅在短短一个月内奇迹般地将这条被日军破坏的交通动脉恢复通车——当然，这背后有宋兴华从系统空间直接投放的预制钢轨、枕木和工程机械的功劳。
陈大海骑在战马上，举起望远镜望向南方。这位原东北军出身的将领，如今统率着八路军中最精锐的纵队之一。他的脸上刻着风霜，但眼神锐利如鹰。
“报告司令员！”通信兵策马奔来，“朝鲜人民军第2军崔东健将军来电，其先头部队已抵达顺川以北二十五公里处，未遭遇日军抵抗。”
“日本人民军那边呢？”陈大海问道。
“第1军远藤健太郎部已占领价川，第7军高苍龙部控制德川，第8军清田龙正部抵达宁远。五路大军已形成对顺川防线的弧形包围。”
陈大海点点头，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清晨五点四十分。按照宋司令的计划，各部应在六点前抵达预定位置，与日军防线保持二十公里距离。
“传令各旅，加速前进。务必在六点整完成部署。”
命令通过电台迅速传达。绵延数十公里的行军队伍加快了脚步。车轮滚滚，马蹄声声，数以万计的战士在晨曦中沉默行进。
这是八路军入朝以来第一次大规模机动作战展示。日军在过去一个月里疯狂破坏交通线，但他们没想到宋兴华拥有近乎无限的工程物资和机械。每当一段道路被炸毁，工兵部队总能在两三天内将其修复，有时甚至一夜之间就出现了一条崭新的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