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指挥棒指着沙盘：“第一阶段，凌晨六点，第一波次1000架轰炸机起飞，目标：正在向镇江行军的日军第3师团、第9师团。这两个师团试图冲破华野在无锡西侧的防线，与上海日军汇合。同时，出动700架战斗机，扫荡华中地区所有日军机场，确保制空权。”
指挥棒移动：“第二阶段，八点，第二波次1000架轰炸机起飞，目标：在信阳北侧建立防御工事的日军第101师团、106师团。这两个师团的任务是阻击东野先头部队。”
“第三阶段，十点，第三波次1000架轰炸机，轰炸南京周边日军集结地。”
“第四阶段，十二点，第四波次1000架轰炸机，轰炸武汉外围阵地。”
“第五阶段，十四点，第五波次1000架轰炸机，根据前四轮轰炸效果，对残余日军进行补充轰炸。”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这样的空袭规模，在座的所有人都闻所未闻。
“宋司令，”一个作战参谋提问，“如何确保轰炸精度？在数千米高空，很难准确命中行军中的部队。”
宋兴华微微一笑：“这个由我负责。我会在目标区域投放彩色烟雾弹，为轰炸机群提供精确引导。还有，一千架飞机的饱和式打击，注重的是覆盖面积，而不是精度！”
“还有什么问题吗？”宋兴华环视会场。
“日军防空火力怎么办？”另一个参谋问，“特别是武汉和南京，有完整的防空体系。”
“所以第一阶段必须要摧毁他们的机场，”宋兴华回答，“没有战斗机掩护，地面防空火力就是活靶子。而且，我们的轰炸高度在五千米以上，日军的大部分高射炮达不到这个射程。”
会议结束后，宋兴华独自留在作战室。他闭上眼睛，打开全景地图功能，半径7680公里的球形视野在意识中展开。华中地区的山川河流、城镇村庄、部队调动，一切都清晰可见。
代表日军的红色光点正在移动。第3师团、第9师团沿着长江北岸公路向镇江前进，队伍绵延十几公里。第101师团、106师团在信阳北侧挖掘战壕，构筑防御阵地。南京和武汉城内，日军指挥部忙碌着，机场上停放着刚刚补充的新式战机。
宋兴华的意识锁定这些目标，将它们标记在系统地图上。同时，他打开了雷达预警功能，监测着日军飞机的动向。
一切准备就绪。
一九四一年四月十一日，凌晨五点。
山东、河北、山西等地二十多个机场同时亮起灯光。探照灯的光柱划破夜空，地勤人员的呼喊声、发动机的轰鸣声、警报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
宋兴华站在济南机场指挥塔，通过无线电向所有参战部队发布命令：“各机场注意，我是联合空军总指挥宋兴华。现在我命令：‘铁翼行动’开始！祝各位旗开得胜！”
“第一航空兵团明白！”
“第二航空兵团明白！”
“第三航空兵团明白！”
……
“人民军空军第一师明白！”
“第二师明白！”
“第三师明白！”
凌晨六点整，第一波次1000架轰炸机、700架战斗机的发动机同时咆哮起来。跑道两侧的信号灯变成绿色，领航机率先滑跑起飞，随后，整个机群如同离弦之箭，一架接一架冲向夜空。
程欣在指挥塔里用相机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透过取景器，她看到宋兴华的背影站在窗前，望着远去的机群，肩膀挺拔如松。
“宋司令，”常乾坤走过来，“第一波次已经全部起飞，预计一小时后抵达目标区域。”
宋兴华点点头，意识已经进入系统界面。全景地图上，代表轰炸机群的蓝色光点正以每小时400公里的速度向镇江方向移动。同时，代表日军第3师团、第9师团的红色光点正在一条公路上缓慢行进。宋兴华集中精神，系统空间投放功能启动，他锁定了镇江以西30公里的公路段。
凌晨五点二十五分，日军第3师团先头部队。
师团长山本正雄中将坐在装甲车里，脸色阴沉。自从接到西尾寿造大将的命令，要求他们迅速东进与上海日军汇合，他的心里就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师团长，”参谋长松田大佐递过来一份电报，“第9师团在我们后方十公里处。按照这个速度，今天下午可以抵达镇江。”
山本正雄看了一眼电报，没有说话。车窗外的公路上，日军士兵排成四路纵队行进，坦克和装甲车在队伍中间，骡马拖着火炮，整个队伍绵延不绝。
突然，前方传来士兵的惊呼声。
“那是什么？”
“天上！快看天上！”
山本正雄打开车顶舱盖，探出身子。东方的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但在更高的空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起初只是小黑点，但很快，黑点越来越大，发动机的轰鸣声如同滚雷般从天边传来。
“敌机！是敌机！”有人尖叫起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队伍的前方、中间、后方，三团红色的烟雾毫无征兆地在地面升起。烟雾浓烈而鲜艳，即使在晨雾中也能清晰看见。
“那是什么？”山本正雄瞳孔收缩。
下一秒，他明白了。
天空中的黑点开始俯冲。不是战斗机，是轰炸机！庞大的机群如同乌云般压来，第一梯队已经开始投弹。
“散开！隐蔽！”山本正雄声嘶力竭地大喊。
但已经太晚了。
第一枚250公斤炸弹落在队伍前方。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冲击波将十几名日军士兵撕成碎片。紧接着，第二枚、第三枚……成百上千枚炸弹如同雨点般落下。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连绵不绝，整个公路变成了一片火海。炸弹落点精准地覆盖了行军纵队，每一枚炸弹都在人群中炸开。残肢断臂飞上天空，坦克被掀翻，火炮被炸成废铁，骡马惊恐地嘶鸣奔跑，踩踏着倒地的士兵。
宋兴华在指挥塔里，通过系统全景地图观察着轰炸效果。他的意识锁定几个炸弹落点稀疏的区域，意念一动。
储物空间里储备的500公斤重型炸弹被直接投放到现实世界。
这些炸弹出现在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度，然后自由落体。
“咻——轰！！！”
比之前猛烈数倍的爆炸发生了。500公斤炸弹的威力足以摧毁半个足球场范围内的一切。冲击波将日军士兵像稻草人一样抛起，高温和破片横扫一切。
山本正雄的装甲车被一枚近失弹的冲击波掀翻。他艰难地爬出残骸，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