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火光还在码头上空翻滚，姜昭站在焦土中央，能量炮还架在肩上。她没动，眼睛盯着空中那团坠落的黑影残骸。碎片散了一地，蓝光圈已经熄灭，但玉简在识海里震得厉害。
有信号还在往外传。
“目标未死透”——数据包正往城市深处发。
她冷笑一声，左手按住胸前玉简。意识沉进去，识海小世界里那片扶桑林猛地一颤。第168棵树主干裂开一道缝，银色符文从根部往上爬，到叶子尖炸成光点。
《大品逍遥决》第三层，破界挪移，成了。
玉简弹出提示：【空间术·初阶解锁——允许单体瞬移，冷却时限：三时辰】
她闭眼。
心念一动。
人从原地消失，空气只荡开一圈淡蓝涟漪。
下一秒，她出现在地下堡垒正上方十米高处。这里没有地面入口，整座指挥中心埋在三十米深的地底，外面三层雷达网，自动炮塔锁定三百六十度死角。
但她现在不需要走门。
灵识扫进去，控制舱中央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正在下令：“启动‘清网计划’，清除所有异常信号源。”
这人叫灰鸦，黑狐的副手。
姜昭没落地，悬在半空甩出灵鞭。鞭子穿过通风口铁栅，直接缠住灰鸦脖子。对方刚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拽离座位，撞碎防弹玻璃摔到外廊。
他躺在地上咳血，面具裂了半边。
姜昭跳下去，一脚踩住他拿数据板的手，弯腰把东西抢过来。能量炮就地架好，对准堡垒最底层的能源核心。
她低头看他，“你说我越界？”
扣下扳机。
彩虹光束喷出，穿透三层合金墙，轰进反应堆。没有大火，没有巨响，那一瞬间整座基地像是被抽空了声音。光柱冲天而起，在夜空画出一个巨大的符文——正是玉简上的《大品逍遥决》印记。
灰鸦瞪着眼，嘴巴动了动。
姜昭蹲下，把全息投影仪连上他手里那块数据板残片。频道一开，信号覆盖整个特工网络。
她的声音传遍所有终端：“黑狐家……全灭。”
画面同步播放灰鸦临死前的画面、指挥链路图谱、还有他亲口说的“清除姜璃”密令。每一段都带时间戳和加密验证，没人能删。
远处几台联邦支援机甲同时接收到信号。
其中一台猩红涂装的重型机甲突然跃起，双臂加农炮对准一处隐藏哨所，轰出两发实弹。驾驶舱里吼声炸开：“女神显圣！给我打！！”
其余机甲立刻响应。
炮火像星河倒灌，江岸震得发抖。有人打开公共频道狂喊：“女神！求收徒！”
“女神！带我飞！”
“我要当你的枪管清洁员！”
声浪一层叠一层，传了很远。
姜昭站在废墟边缘，能量炮收进空间戒指。她看了眼手中残片，玉简突然震动。
新提示弹出来：【检测到加密坐标……关联“销户”记录】
她抬头，望向延安方向。
风把衣角吹起来，发尾的蓝光慢慢褪去。她转身，沿着码头往城西走。那边有一条废弃铁路，尽头是老电报局旧址，地下藏着一个交通站。
脚步落在碎石路上，咔嚓一声。
她摸了摸玉简，低声说：“这次换我来找你了。”
走到岔路口，前方巷子黑着，路灯全灭。她没停，继续往前。
巷口垃圾箱后面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手里抱着个铁盒。
她眼皮没抬，走得更稳了。
那人影又冒出来一次，这次站在路灯底下。是个穿灰色长衫的男人，手里铁盒开了条缝，露出半截发报机天线。
他看着姜昭走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盒子往地上一放。
姜昭也停下。
两人之间隔五步。
男人开口：“青鸟让我等你。”
她没应，盯着那个盒子。
男人弯腰，把盒子推过来一点。“他说你会认得这个频率。”
姜昭蹲下，手指碰了下发报机侧面。金属冰凉，但内部有微弱电流震动。
她掏出玉简，贴上去。
滴滴两声。
玉简界面跳出来一行字：【匹配成功——母亲私人频段】
她抬头，“他还说了什么？”
男人摇头：“只说，如果你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上面是一串数字密码，下面压着一行小字：
“昭儿，我在延安等你。”
姜昭接过纸条，捏在手里。
火药味还没散尽，远处仍有零星枪声。但她站在这里没动，像是把战场甩在了身后。
男人后退两步，转身要走。
“等等。”她叫住他。
男人回头。
“你们有多少人知道她留下的密码？”
“七个。”男人说，“但现在只剩三个活着。”
她点头。“告诉青鸟，明晚七点，我要见他。”
“他不会来。”男人说，“他说你一旦用空间术，书阁就会标记你。”
姜昭冷笑。“那就让它标记。”
她把纸条塞进衣服内袋，拍了拍灰。“我还怕它不注意我？”
男人没再说话，转身走进黑暗。
姜昭立在原地，看了眼手中的发报机。屏幕亮了一下，自动跳出一条待发送信息：
【坐标已接收，行动代号：归途】
她按下确认键。
发报机嗡了一声，天线缩回铁盒。
她提起盒子，继续往城西走。
铁路桥底下有个暗门，锈迹斑斑，门把手上缠着一圈旧电线。她伸手拧动，咔哒一声，门开了条缝。
里面漆黑，空气闷湿。
她一脚踏进去。
门在身后缓缓合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