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在下午三点左右顺利驶入绍绪千畴园农场的大门,途中没有再遇到任何意外。
车队鱼贯驶入主屋前的空地,早已得到消息的留守人员纷纷围了过来。
林国栋第一个下车,对迎上来的陈砚明说:“把仓库打开,卸货。”
“已经准备好了。”
陈砚明指向不远处的一栋铁皮屋顶建筑,“最大的三号仓库,清空了。”
队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货车倒进仓库门,陈砚东指挥着几个人打开集装箱的锁。随着箱门被拉开,里面整齐码放的木质板条箱呈现在众人眼前。
“先清点数量。”
林国栋对王胜利说,“你对照清单,我让人开箱。”
王胜利从公文包里取出货物清单,开始逐一核对。
陈砚东则带着几名队员,用撬棍小心地打开第一个板条箱。
箱子里是用油纸包裹的长条形物体。
拆开油纸,露出的是崭新的m16A1自动步枪,枪身涂着保护油,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属光泽。
“m16,二十支。”陈砚东清点着箱子里的数量。
旁边的队员打开另一个箱子:“乌兹冲锋枪,十五支。”
“霰弹枪,雷明顿870,十支。”
“手枪,柯尔特m1911,二十把。”
“弹药箱,各种口径都有。”
随着一个个箱子被打开,仓库里的武器堆成了小山。
除了枪支弹药,还有配套的战术背心、头盔、夜视仪、对讲机等装备。
虽然不算最新型号,但对于这支队伍来说,已经是远超预期的精良装备。
林国栋拿起一支m16,拉动枪栓检查枪机,又看了看膛线:“保养得不错,都是未开封的新货。”
“老板这次是真下本钱了。”
陈砚东拿起一把乌兹冲锋枪,在手里掂了掂,“有了这些家伙,港口那几帮人不够看的。”
“先别急着高兴,”林国栋放下枪,“武器要管好,按规矩登记入库。
每支枪都要编号,配发的弹药要记录。
谁领了什么武器,领了多少子弹,都要有账。”
“明白,我这就安排。”
陈砚东应道,转身对陈砚明说,“砚明,你去把仓库的登记本拿来,我们现场清点入账。”
清点工作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所有武器被分类摆放在仓库的货架上,弹药存放在专门的防潮箱里。
登记完毕后,陈砚东给仓库大门上了两道锁,钥匙由他和陈砚明分别保管。
“晚上安排双岗守卫仓库,”林国栋嘱咐道,“装备刚到手,不能出任何差错。”
“已经安排了,”陈砚东说,“每班两个人,四小时轮换。”
处理完装备入库的事,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这时,菲菲带领的警戒小组也回到了农场。
两辆车驶入院子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橘红色。
菲菲从越野车上跳下来,径直走到林国栋面前:“林哥,我们回来了。
路上一切正常,没有尾巴。”
“辛苦了。”
林国栋点点头,“去休息一下,一会儿开饭。”
农场的大食堂位于主屋西侧,是一栋宽敞的平房。
炊烟从烟囱里袅袅升起,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
做饭的是队伍里当过炊事兵的老张,他正挥舞着大勺在灶台前忙碌。
六点左右,食堂里逐渐热闹起来。
农场的工作人员陆续到来,有内地的队员,也有当地雇佣的工人。
长条桌上摆满了食物:大盆的炖牛肉、烤玉米饼、蔬菜沙拉、土豆泥,还有大桶的柠檬水。
林国栋、王胜利、陈砚东、菲菲、陈砚明几人坐在靠窗的一桌。
他们刚坐下,一个四十多岁、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的白人男子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王先生,林先生,晚上好。”
男子用带着西班牙语口音的英语打招呼,“今天的晚餐看起来不错。”
王胜利抬起头,笑着回应:“晚上好,迭戈。
来,坐下一起吃。”
迭戈在王胜利旁边坐下,又朝另一边喊道:“胡安,这边!”
老胡安端着餐盘走过来。
“王先生,好久不见。”
老胡安用简单的英语说,又朝林国栋等人点头致意。
“胡安,最近农场怎么样?”
”很好,非常好。
上个月我们新开垦了五十公顷土地,种上了玉米。
雨水也够,庄稼长得不错。
就是东边那片地的灌溉系统有点问题,不过迭戈已经联系了维修公司,下周就来修。”
迭戈接过话头,用英语向林国栋解释:“农场现在主要种植玉米和大豆,养了三百头牛。
今年雨水充足,预计收成会比去年好百分之二十。”
林国栋点点头,用英语回应:“辛苦你们了。
农场经营上的事你们负责,我们主要处理……其他事务。”
“明白,明白。”迭戈会意地笑了笑。
这时,又有几个当地工人端着餐盘经过,用西班牙语跟老胡安打招呼。
老胡安热情地回应,还向他们介绍林国栋等人:“这是农场的新老板,从美国来的。”
工人们礼貌地点头,用生硬的英语说“晚上好”,然后到另一桌坐下。
食堂里逐渐坐满了人。内地来的队员坐在一起,用粤语或普通话交谈。
当地工人坐在另一边,用西班牙语聊天。
偶尔会有一些简单的跨语言交流——比如互相递一下盐瓶,或者称赞某道菜好吃。
陈砚东切了一块炖牛肉放进嘴里,点点头:“老张的手艺可以啊,这牛肉炖得够烂。”
“炊事兵出身,基本功扎实。”
林国栋尝了一口土豆泥,“比我在部队时吃得好。”
王胜利用叉子卷着意大利面,忽然想起什么,转向陈砚东问道:“砚东,王建军去蒙得维的亚多久了?”
陈砚东放下叉子,想了想:“一个多星期了吧。
我记得是六月二十五号走的,今天是七月五号,十一天了。”
“带了几个人?”
“两个,都是之前在越南打过仗的老兵,机灵,会西班牙语。”
陈砚东喝了口水,“本来老板是让菲菲去的,但建军觉得在农场待着无聊,就主动揽了这活儿。
菲菲在一旁淡淡地说:“他愿意去最好,我本来就不喜欢到处跑。”
王胜利点点头,又问:“具体查什么知道吗?
老板交代任务时我不在场。”
陈砚东耸耸肩:“建军出发前我也问了,他说老板给了他一份名单,乌拉圭的几家商业银行,让去摸摸底。
什么乌拉圭商业银行、大西洋银行、东方银行、乌拉圭信贷银行、南方银行……大概五六家吧。
具体为什么要查这些银行,建军也不知道,老板没说。”
“银行?”
王胜利皱了皱眉,“老板的生意主要在纽约,怎么突然对乌拉圭的银行感兴趣了?”
“谁知道呢。”
陈砚东摊摊手,“老板的心思,我们猜不透。
反正建军办事牢靠,让他去查就查呗,查清楚了回来汇报就行。”
林国栋平静地插话:“老板做事有他自己的考虑。
我们只需要执行命令,不用问为什么。”
“这倒是。”
王胜利笑了笑,换个了话题,“对了,迭戈,农场今年的预算还够用吗?”
迭戈正在啃玉米饼,闻言抬起头:“够用,够用。
账上还有资金,我做了分配:百分之四十用于日常运营,百分之三十投入设备更新,剩下百分之三十作为应急储备。
详细的报表我下周可以给你。”
“不用急,你办事我放心。”
王胜利摆摆手,又转向老胡安,“工人们最近怎么样?
有什么困难吗?”
老胡安咽下嘴里的食物,认真地说:“大部分都还好,就是有几个新来的年轻人,干活不太踏实。
我已经找他们谈过了,说如果再偷懒就辞退。
另外,大家都问,今年圣诞节会不会有奖金?”
迭戈接过话:“这个我已经在考虑了。
如果今年收成达到预期,我计划给每个工人发一个月工资作为年终奖。
当然,这需要老板批准。”
王胜利看向林国栋。
林国栋点点头:“只要农场经营良好,该发的奖金就发。
具体数额你们定,到时候报个方案给老板就行。”
“太好了!”
老胡安高兴地说,“工人们知道了一定会更有干劲!”
晚餐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
内地队员那桌不时传来笑声,似乎在讲什么笑话。
当地工人那桌则在热烈讨论周末的足球赛。
林国栋这桌则聊着农场经营、天气收成这些日常话题。
吃完饭,众人陆续离开食堂。
迭戈和老胡安要去巡视牛棚,陈砚明带着几名队员去换仓库的岗,菲菲说要去检查农场的安防系统。
林国栋、王胜利和陈砚东三人最后离开。
他们走到主屋前的空地上,夜色已经降临,南半球的星空格外清晰。
“明天我和胜利就回纽约。”林国栋点燃一支烟,对陈砚东说,“信息带到了,装备也接回来了,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陈砚东点点头:“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港口那边,老板只要结果。”
林国栋吐出一口烟,“至于过程,你们自己把握。
是谈判、收买、分化还是武力解决,你们根据实际情况决定。
只有一个原则:不能暴露农场的存在,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大。”
“明白。”
陈砚东认真地说,“我会先派人去接触港口那几股势力,探探他们的底。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尽量不动武。
但如果有人不识相……”
王胜利拍拍陈砚东的肩膀:“砚东,这边就交给你了。
有什么事及时联系,纽约那边会全力支持。”
“知道。”
陈砚东笑了笑,“你们路上小心。
到了纽约,替我向老板问好。”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交接一些文件和工作细节。
之后,林国栋和王胜利回房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的行程。
陈砚东则去仓库,再次确认今晚的守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