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片刻，鼓起勇气说道：“最多一年，我只能留在清风山一年，一年之后，我必须离开。”
“一年？” 清瑶仙子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太短了，一年时间，你能学到什么？我清风门的传承博大精深，一年时间不过是皮毛而已，最少两年，这是我的底线。”
“一年。” 洛凡依旧坚持，“仙子，我真的时间紧迫，多一天都不行。”
“两年。” 清瑶仙子寸步不让，眼神坚定，“洛小友，你应该知道，拜我为师，对你来说也是一段助力。
而且，有我在，云霞宗绝不敢来招惹你，你也能安心让你的朋友恢复，安心修炼，两年时间，对你来说，其实并不亏。”
洛凡沉默了。
清瑶仙子说的没错。留在清风门，确实是最安全的选择，既能躲避云霞宗的报复，又能借助清风门的资源提升实力，还能让玄心在月灵兽的帮助下快速恢复。
可两年时间，还是太长了。
他心中天人交战，一时难以抉择。
看着洛凡纠结的模样，清瑶仙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道，洛凡最在乎的，就是他那位沉睡的域灵朋友。
想要让他答应，必须抛出更有分量的筹码。
清瑶仙子轻轻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诱惑：“洛小友，你是不是很想让你的那位域灵朋友尽快醒来？”
洛凡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仙子有办法？”
玄心的恢复，是他目前最关心的事情，若是清瑶仙子真的能加速玄心的恢复，别说两年，就算是三年，他也愿意考虑。
清瑶仙子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我清风门有一座‘聚灵池’，池水中蕴含着极为浓郁的生机之力和纯净灵气，乃是我宗门的至宝，专门用于疗伤和恢复本源。
若是让你的域灵朋友进入聚灵池，再加上月灵兽的月灵珠辅助，两年时间，她便能醒来，并且本源之力不仅能完全恢复，甚至可能更上一层楼。”
“两年？！” 洛凡心中一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原本以为，玄心想要完全恢复，最少也需要十年五载，甚至更久，可清瑶仙子竟然说，两年就能醒来，还能让本源之力更上一层楼！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玄心为了救他，耗尽本源之力陷入沉睡，他心中一直充满了愧疚和自责，若是能让玄心尽快醒来，这买卖她真的没办法拒绝。
清瑶仙子看着洛凡眼中的急切与动摇，知道自己已经给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她没有再逼迫，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清瑶仙子的话语如同惊雷，在洛凡的脑海中轰然炸响，久久无法平息。
聚灵池、两年醒来、本源更上一层楼…… 每一个字，都像是最诱人的蜜糖，精准地击中了洛凡心中最柔软、最急切的地方。
他死死地盯着清瑶仙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光芒，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玄心沉睡的这些日子，洛凡无时无刻不在为她担忧。
他甚至做好了长期等待的准备，却没想到，清瑶仙子竟然能给出如此逆天的条件，两年，仅仅两年，玄心就能醒来，还能恢复到更好的状态！
这诱惑，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他几乎无法抗拒。
可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忌惮，也如同藤蔓般缠绕在他的心头，让他脊背发凉。
他看着眼前的清瑶仙子，面纱之下，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一丝了然和从容，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可怕了。
她知道自己戴着换颜丹改变了容貌，知道玄心的存在，知道玄心需要恢复本源，甚至知道月灵兽藏在自己的珠串里，知道月灵珠能辅助玄心恢复……
她就像是一个站在暗处的观察者，将自己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洛凡甚至开始怀疑，清瑶仙子是不是从鸣仙镇那次相遇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自己，否则，她怎么会对自己的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彻？
这种被人完全掌控、毫无秘密可言的感觉，让洛凡感到一阵细思极恐。
他不知道清瑶仙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月灵兽，还是为了龟甲碎片，亦或是为了自己身上的其他秘密？
她的条件太过诱人，仿佛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可越是这样，洛凡心中的警惕就越是强烈。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清瑶仙子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必然有所图谋。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腕上的镇灵珠串，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珠串内，月灵兽还在为玄心输送着月灵之力，玄心的茧壳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如同一个脆弱而珍贵的希望。
洛凡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
一边是玄心早日醒来的希望，是躲避云霞宗报复的安全庇护，是清风门强大的资源和清瑶仙子的指导，这些都是他目前急需的；
另一边，是清瑶仙子深不可测的实力和对自己了如指掌的掌控力，是未知的图谋和潜在的危险。
他反复权衡着利弊，脑海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若是拒绝，他不仅会失去让玄心快速恢复的机会，还可能立刻面临云霞宗的追杀，处境危险。
以他现在的实力，虽然不算弱，但面对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宗门，终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而且，他想要集齐龟甲碎片，重开秘境，也需要更强大的实力和更多的资源，仅凭自己一人摸索，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若是答应，他虽然要留在清风门两年，失去一部分自由，还要时刻提防清瑶仙子的图谋，但他能得到的好处也是实实在在的。
玄心能早日醒来，他能借助清风门的资源快速提升实力，还能借助清瑶仙子的势力，暂时摆脱云霞宗和其他觊觎者的威胁。
最重要的是，洛凡隐隐觉得，清瑶仙子虽然对自己了如指掌，却似乎并没有恶意。
若是她真的想要对自己不利，以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在断云峰的时候，就能轻易拿下自己，夺走她想要的一切。
“罢了。” 洛凡在心中轻轻叹息一声，眼中的挣扎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决绝和隐忍，“既然无法拒绝，也无法反抗，那就暂且留下来，静观其变。”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清瑶仙子抗衡，也无法摆脱她的掌控。
与其做无谓的挣扎，不如坦然接受，利用这两年的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让玄心早日醒来。
等自己足够强大，再去探寻清瑶仙子的真正目的，若是她真的图谋不轨，到时候再做打算也不迟。
想通这一切，洛凡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清瑶仙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答应你，我愿意留在清风门两年，做你的弟子。”
听到洛凡的回答，清瑶仙子眼中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漾起层层涟漪，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语气也变得轻快了几分：“明智的选择。”
她向前踏出一步，走到洛凡面前，目光落在他脸上，轻轻说道：“现在，恢复你的本来面貌吧，在清风门，你无需伪装自己，也不必再用换颜丹。”
洛凡心中一动，没有犹豫，运转灵力，催动体内的换颜丹药效散去。
一股清凉的气流从体内涌出，顺着经脉流转全身，原本被改变的面部骨骼渐渐恢复原状，黝黑的皮肤变得白皙俊朗，眼角的皱纹消失不见，露出了他原本英挺的面容。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棱角分明，眼神深邃而明亮，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锐气和历经风雨后的沉稳。
恢复本来面貌的洛凡，少了几分普通散修的沧桑，多了几分俊朗不凡的气质，站在雅致的小院中，与周围的风景相得益彰。
清瑶仙子看着他恢复原貌后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是你的本来模样，比之前那副普通的样子好看多了。”
洛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清瑶仙子。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女人的 “无所不知” 见怪不怪了。
她知道自己用了换颜丹，知道自己的本来面貌，甚至知道换颜丹的弊端，这一切都让他觉得，在清瑶仙子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透明人。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用换颜丹了。” 清瑶仙子的语气变得严肃了几分，眼神中带着一丝关切，
“换颜丹虽然能改变容貌气息，但毕竟是外力所致，长期使用，会堵塞你的经脉，影响灵力的纯度和运转速度，对你的修为提升极为不利。
更严重的是，若是长期依赖换颜丹，甚至可能导致你根基不稳，日后冲击更高境界时，遭遇心魔反噬。”
洛凡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多谢仙子提醒，晚辈记住了。”
他之前只知道换颜丹能隐藏身份，却不知道长期使用还有如此严重的弊端。
清瑶仙子的提醒，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这也让他更加疑惑，清瑶仙子到底是敌是友？
她对自己了如指掌，却又处处提醒自己，帮助自己，实在让人猜不透。
清瑶仙子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转身朝着院外走去，语气平淡地说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
往后两年，你就住在清风门的静心苑，那里环境清幽，适合修炼，也方便你照顾你的域灵朋友。”
洛凡连忙跟上清瑶仙子的脚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静心苑？听起来确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可清瑶仙子竟然允许自己将玄心带在身边，甚至为自己安排了方便照顾玄心的住处，这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看着清瑶仙子的背影，月白色的衣裙在清风中轻轻摇曳，如同月下的仙子，圣洁而不可亵渎。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清冷圣洁的女子，却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和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仙子，晚辈有一事不明。” 洛凡忍不住开口问道，“清风门向来不收男弟子，晚辈留在清风门，会不会引起其他弟子的不满？”
这是他一直担心的问题。
清风门是女子宗门，突然出现一个男弟子，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到来，给清瑶仙子带来麻烦，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
清瑶仙子脚步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这一点，你无需担心。
我是清风门的长老，在宗门内还是有几分话语权的。
既然我决定收你为徒，自然有办法说服宗门上下。
而且，清风门虽然不收男弟子，但也并非绝对。
只要你有足够的天赋和实力，能为清风门带来利益，宗门的长辈们也不会反对。”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调侃：“更何况，以你的天赋和实力，只要好好修炼，用不了多久，就能让清风门的弟子们心服口服。”
洛凡心中了然。看来清瑶仙子早已考虑到了这一点，并且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他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跟在清瑶仙子身后，朝着静心苑的方向走去。
小院外，是一条蜿蜒的青石小路，小路两旁种满了翠竹和各种不知名的花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远处，云雾缭绕，山峦叠翠，偶尔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环境清幽得如同仙境一般。
清风门的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在小路上，看到清瑶仙子，都纷纷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见过清瑶长老。”
她们的目光落在洛凡身上时，都露出了惊讶和好奇的神色。
显然，她们都没想到，清瑶长老会带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宗门内，而且看着清瑶仙子对他的态度，似乎他的身份并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