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还挺体贴！”
夜魅穿好衣服，凑到篝火旁，眼底带着几分戏谑，打量着两人。
“凌妹妹……你看他多关心你！”
凌霜华的脸颊更红了，没理她，默默转过身去，背对着林峙，开始脱衣服。
她动作很慢，也很保守，尽量用身体和手臂遮挡。
可山洞就这么大，篝火又亮，当林峙提着烧好的热水过来，准备倒进木桶时，终究还是瞧见了。
凌霜华背对着他，光洁的背部线条流畅，肌肤在火光下泛着柔润的光，似能掐出水来。
她仿佛察觉到林峙的视线，身体瞬间绷紧。耳根红得发烫。她本想下意识地用手臂环抱胸前，可又觉得那样太过刻意，一时僵在那里，迟疑不决，显得分外娇怯。
林峙心跳如擂鼓，赶紧移开视线，飞快地将热水倒进桶里，随后逃也似的回到篝火旁，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火苗，再不敢多看一眼。
夜魅瞧着林峙那副窘迫模样，眸光里透出几分狡黠。
她故意走到林峙身边坐下，身上那件“衣服”本就清凉，刚洗完澡的热气混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飘散开来。
“喂！”
她用胳膊肘捅了捅林峙。
林峙吓了一跳，往旁边挪了挪。
“干……干嘛？”
夜魅凑近他，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压低声音问：
“喂……刚才……我和凌妹妹的身子……你都看到了吧？”
林峙只觉头皮一紧，差点跳起来。
“没……没看清！”
“没看清？”
夜魅轻抬下巴，声音里带了点撩拨。
“那……要不要……再让你仔细看看？”
说着，她手作势就要去解身上的衣服。
“别别别！”
林峙吓得魂不附体，一把按住她的手。
“夜魅圣女！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扭头看了一眼凌霜华，希望她能阻止这疯女人。
却见凌霜华坐在木桶里，侧面对着他们，脸颊绯红，低着头，肩膀微微抖动，竟……没吭声阻止！
凌圣女……你也不管管？！
林峙心里苦不堪言。
夜魅瞧着林峙慌乱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笑声里透着几分得意，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她甩开林峙的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直直地盯在林峙身上。
“说说看……我和凌妹妹……谁的身材……更好看？”
林峙：“……”
这算什么问题？！
他额角冷汗涔涔，支支吾吾地小声嘟囔：
“都……都好看……”
“敷衍！”
夜魅不满地哼了声。
“必须选一个！”
林峙被她逼得没了办法，又不敢往凌霜华那边看，只能硬着头皮，声若蚊蚋：
“……夜姑娘……你的……身材……更好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一道无形的寒气从木桶那边传来。凌霜华虽然没有回头，可周遭的气息仿佛瞬间冰冷了不少。
完了！
林峙心头苦笑。
这日子……没法过了！
夜魅听了，脸上登时绽开明亮的笑意。她凑得更近了，几乎贴着林峙的耳朵，气息轻柔。
“那……你喜欢吗？”
轰！
林峙只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他猛地站起来，后退两步，声音都变了调。
“夜魅圣女！你……你……你到底要干什么？！直说不行吗？！”
夜魅被他激烈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脸上也泛起一抹浅红。
她稳住呼吸，似乎下定了决心，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声音也不再是之前的戏谑，而是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我……我想说……”
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山洞里。
“如果……如果我们真的出不去了！永远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她目光扫过林峙，又瞥了一眼木桶里僵住的凌霜华。
“那……不如就在这里活下去！就当个凡人，活下去！”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生儿育女！开枝散叶！”
轰隆！
这句话像道惊雷，瞬间劈中了林峙和凌霜华！
林峙彻底傻了，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凌霜华更是浑身剧震，猛地从木桶里转过身来，带起一片水花。她脸上红霞密布，眼底慌乱到了极点，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她只下意识地垂下头，双手紧紧抓住桶沿，指节都发白了。她没有反驳，没有斥责，只有……无尽的羞赧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默然。
山洞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林峙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觉喉咙干得要冒烟。
他看着夜魅那副认真的神情，又看看凌霜华那羞得快要滴血的脸颊，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事……太……太突然了……等……等以后……看看附近情况……再说吧……”
夜魅瞧他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哼！没胆子的家伙！”
她不再看林峙，起身走到自己的草堆旁躺下，背对着两人，不再吭声。
林峙站在原地，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偷偷瞄了一眼凌霜华。
凌霜华已经重新背过身去，默默地清洗着身体，看不清表情，可那通红的耳根和微微颤抖的肩膀，都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林峙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颓然地坐回篝火旁，添了几根柴。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随着时间流逝，失去灵力后，她们的身体……似乎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那些被修士功法长期压制的、属于凡人女子的生理本能……正在复苏。
比如……她们似乎……已经有了正常的生理期。
这或许……也是夜魅会说出那番话的原因之一吧……
凌霜华终于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脸颊还泛着未褪的红晕。她穿好衣服，径直走到自己的草堆旁躺下，背向篝火和木桶。
山洞里，只剩下篝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林峙略显粗重的喘息。
“呼……”林峙长长吐出一口气，感觉空气都轻快了几分。
他走到木桶边，看了一眼桶里微浊、尚存余温的水。水面浮着几缕乌黑长发，那是夜魅的。
水汽中，一股混合的幽香萦绕鼻尖，既有夜魅那股热烈张扬的香气，又夹杂着凌霜华清冷的气息。
桶里是她们刚用过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