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入口的雾气渐渐消散，红衣女那双冰冷的眼眸里，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张家还是这么狗，可再横又如何？当年还不是落得个被卸磨杀驴的下场。
张颜秋读懂了她眼中的不屑，却半点不在意。
那些都是事实，张家从不逃避自己的过往，更不会被几句嘲讽乱了心神。
他原本还想顺着话头递个橄榄枝，笑眯眯道：“需要合作一把吗？”
可回应他的，只有鬼市入口彻底化作雾气消散的景象，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啧。”张颜秋咂咂嘴，有点可惜，“这女鬼真不好忽悠。”
不就是在这里打过架，和她动过手吗？
当年他来鬼市淘东西，两次遇上这女鬼护着违规的诡异。
一次是为了抢一件能压制阴气的古玉，两人打得天翻地覆，最后都是两败俱伤。
这次要不是带着沈知遥和无邪这两个外人，他高低得再跟这女鬼讨价还价，顺便把她藏着的宝贝打劫一番。
这么一想，还真有点亏了！
他转头，就对上沈知遥和无邪两双亮晶晶的八卦眼睛，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惊天大瓜。
两人看得张颜秋莫名其妙：“你们还有事？”
“秋哥！你和那女鬼认识啊？”沈知遥率先忍不住，语气里满是好奇。
“我还以为她是忌惮你的身手，没想到你们好像……关系匪浅啊！”
他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各种爱恨情仇的戏码了，高冷张家人与妩媚女鬼，数百年恩怨纠葛，相爱相杀什么的，想想就带感！
“……”张颜秋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样子，突然明白为什么沈知遥能和张怡玩到一起了。
感情都是脑洞比天大的主儿。
他会喜欢上一只诡异？别开玩笑了。
张颜秋下意识回想了一下死在自己手上的诡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光是各种奇葩死法都能编一本手册了。
就刚才那红衣女鬼，当年要不是鬼市规矩限制，他早把人（鬼）的老巢端了。
“你会喜欢上罪犯吗？”张颜侠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打破了沈知遥的脑补。
他和沈知遥合作了一段时间，太清楚这家伙的脑洞有多离谱，不及时打断，指不定还能编出什么离谱的故事。
沈知遥瞬间沉默了，脸上的兴奋僵住，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也是啊！张家这些人怎么可能喜欢上诡异？光是想想那个画面，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想什么呢？”张颜秋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当年在这儿打过几次架而已，算不上认识。”
无邪忍着笑，觉得张家的人还挺有意思的，一边护短护得明目张胆，一边又直白得让人没法脑补。
他转移话题道：“秋哥，刚才那女鬼说的规矩，是鬼市不能动手？”
“嗯。”张颜秋点头，“鬼市有鬼王坐镇，不管是人是鬼，动手就得受惩罚。那红衣女鬼是鬼王，负责维持秩序。”
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现在，规矩也没以前严了，不然刚才那只饿鬼也不敢直接动手。”
现在敢动手，不过是因为那些东西刚苏醒，闹腾得正欢。
张颜秋看着鬼市消失的方向，不光普通人的世界乱，另外一个世界也没安生。
他要确认的事情已经有了答案，没必要再停留。
张颜秋转头见沈知遥还在唉声叹气，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玉牌扔了过去。
“最近苏醒的诡异只会越来越多，这东西拿着保命。”
玉牌是暖白色的，入手温润，隐隐透着一丝温暖。
沈知遥下意识接住，连忙道谢：“谢谢秋哥！”
无邪的目光落在玉牌上，眼神微微闪烁，笑着问道：“这玉牌是你们张家人一人一个吗？”
张颜秋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没拆穿他的试探，反而顺着话头反问。
“这玉牌对张家人没什么用，无先生在哪里见过？”
这话倒是实话，张家血脉本身就是最好的护身符，这玉牌的防护力对他们而言聊胜于无。
不过这玉佩应该就做了两个，还是当年张怡一时兴起，拉着他一起琢磨出来的。
那死丫头好奇玉牌和血脉哪个管用，硬逼着他一起做了两块，结果做完转头就忘。
害得他还被张凤泽和张凤钧联手收拾了一顿，想想都是泪呀。
“就是好奇问问。”无邪笑得一脸无害，“要是张家人人手一个，我回头去问问小哥。”
他心里却自有计较，他之前在谢雨臣身上见过同款玉牌。
看来张怡和谢雨臣的关系，确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张颜秋一个字都不信他的鬼话，却突然勾起了好奇心。
这玉牌张怡居然没给王也，反而给了别人吗？
他这人向来见不得别人日子过得轻松，尤其是张怡现在的生活，心里便忍不住想给她找点乐子。
当下掏出手机，给张凤泽发了条信息：“老古董，还记得当年那家伙拉着我做的玉牌吗？”
从无邪这儿套不出更多话，坑一把死丫头总没问题。
远在秦岭的张凤泽正在探查二十四节谷的入口，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点开看到信息，眉头瞬间皱起，周身的阴气都冷了几分。
张怡盯着手机里张颜秋发来的消息，指尖几乎要把屏幕捏碎，心里把人骂了八百遍。
张颜秋这王八蛋！不就是小时候坑了他几次吗？至于记仇到现在。
她越想越气，抬眼就对上王也笑眯眯的目光。
王也没说话，可那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解释一下吧，显然是瞥见了消息里的内容。
张怡憋了两秒，没好气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玉牌扔给王也看。
玉牌通体莹白，和张颜秋之前在鬼市亮出来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
“其实这玩意，就是我小时候瞎做的玩的。” 她别过脸，声音有点没底气。
还好当年她看着剩下的麒麟血觉得浪费，又多做了一批，不然今天还真被张颜秋坑到了。
张颜秋你等着！这场子我迟早找回来！
王也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时，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弱的驱邪气息，他挑了挑眉：“这玉牌能驱邪，不只是玉的原因吧？”
张怡耳朵动了动，终于松口，语气带着点回忆的唏嘘：“里面加了麒麟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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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怡：记仇！都死过一次就不能成熟点
张颜秋：我小时候挨的哪顿打没有你掺和！
张颜侠：她折腾你，你折腾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