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王却盯着卫壁：“卫公子，求生还是求死？”
卫壁浑身一颤：“求……求生。”
“甚好。”王颔首，“替我办件事。若成，保你周全；若败，红梅山庄与你，皆不必存世。”
卫壁面如土色：“请、请讲。”
王淡淡道：“稍后有人与你商议征用红梅山庄为前哨之事，无论其作何说辞，许以何利，你必须拒绝。可明白？”
“明、明白。”卫壁点头，又迟疑道，“若……若对方以性命相胁？”
王唇角微扬：“放心，来者皆自诩名门正派，断不出此下作手段。”
心下却颇觉满意。
卫壁能虑及此节，足见确在深思，倒是好事。
“在下定当遵从。”卫壁郑重应道。
王最后叮嘱：“切记，行事需自然，不可露我授意之迹。”
卫壁又点了点头。
王摆了摆手：“行了，去忙你的吧。想找人对付我也行，不过动手前最好考虑清楚后果。”
他冲卫壁笑了笑，转身走向梅林下的蛛儿。
望着王的背影，卫壁浑身发冷，指尖微微发抖。
刚才王放他走时，他的确盘算着搬救兵。
但现在，这个念头彻底熄了。
一来，王展现的实力太过骇人。
若召集人手失败，等待他的将是万劫不复。
二来，王的从容让他隐约意识到——即便找来援兵，胜算也微乎其微。
最终他咬牙抱起朱九真，快步离去。
梅林这头，王的视线已全然落在蛛儿身上。
为折梅枝，少女正轻灵穿梭于花树间。
簌簌落梅如雪，她翩跹的身影恍若花中仙灵，惊心动魄的美。
王眸光微动，这般场景，世上男子何人能不动心？
————
梅香浮动。
蛛儿虽未听清二人对话，却在王踏近时敏锐抬头。
撞见他凝视的目光，她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言语或许能作假，但下意识的反应骗不了人。
先前王说不介意她容貌时，因着骨子里的自卑，她始终半信半疑......
然而王的行为举止，分明在向她表明他丝毫不在乎她的容貌。这突如其来的认知令她心头一片纷乱。
当她再次跃起采撷花朵时，衣袖竟被枝桠勾住，身形不稳从半空跌落。就在她以为要重重摔落之际，王倏地闪身而至，稳稳将她接住。怎么这般不小心？他含笑道。
蛛儿双颊绯红，娇嗔地睨了他一眼，又转身去摘花。心底却暗自答道：还不是你，害得人家心神不宁。见她这般情态，王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从前她最多只是脸红，如今却会撒娇了，可见两人之间的情谊已更进一步。
约莫一刻钟后，蛛儿捧着满满一袋花蕾返回。这些够了吗？王颔首道：足矣。说罢便朝不远处张灯结彩的厢房走去。蛛儿怔了怔，紧赶几步跟上：那...那不是朱九真和卫壁的洞房么？我们来此作甚？”
为你疗伤。王合上房门，指了指床榻，先去躺下吧。蛛儿顿时面红耳赤：要...要躺着？让男子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这于闺阁女子实难接受。王正碾磨着梅花，头也不抬道：非但要躺，还需解去衣衫。
什么？！蛛儿如遭雷击，羞得几乎滴出血来，你...你为何不早些说明？王停手转身，凝视着她：若早知晓，你便不治了？
蛛儿登时语塞。毕竟祛除脸上伤疤的 ** ，对她而言委实难以抗拒。
王若早些说明，她多半仍会选择医治。
他注视着王：话虽如此，若你能早些告知，我至少能有些准备。
王神情专注地看着蛛儿：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治疗，不在于你的心理准备有多少，而在于我在你心中究竟占据怎样的分量。
蛛儿，我们相识虽短，但我的心意你应该清楚。若你实在无法接受我，我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为你医治，只是效果会稍逊，进程也会缓慢些，但能免去我们之间的尴尬。
你好好考虑，想清楚后告诉我。
说完，王转身继续摆弄手中的梅花，作出一副忙碌的样子。
这些花对蛛儿的治疗并无帮助，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我......
蛛儿望着他的背影，轻咬嘴唇，内心挣扎。
理智上，她倾向于保守疗法，毕竟她与王相识时日尚短。
可王提到这种方式效果较弱，她又担心疤痕无法完全消除。
若选择王的方式，便意味着接受他的心意。
此刻的她，还缺乏足够的勇气作出决定。
王清楚她的犹豫。
他明白时机尚未成熟，现在并非最好的行动时刻。
但方才花间翩跹的蛛儿，美得令他难以自持，恨不能立即治愈她，好早日亲近芳泽。
眼下，正是他寻觅的最佳借口与良机。
看到蛛儿为难的模样，他露出的神色，轻声说：没关系，我理解你还需要时间。那我们就采用温和的治疗方案吧，我向你保证，一定让你的肌肤恢复如初。
蛛儿慌忙摆手解释：不是的，我早就放下那个人了。只是我心里还有些迈不过去的坎。
童年的阴影让她对男性始终存有戒心。虽然觉得王很好，但相识时间太短，难免有所犹豫。
至于张无忌，她确实已经释怀了。
这几天和王相处后，她发现当初喜欢的不过是童年张无忌带来的温暖感觉。而这种感觉，在感受到王的体贴后，早已渐渐淡去。
现在唯一让她犹豫的，就是内心的防备。
但看到王失落的表情，她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这才明白自己多么在意他的感受。这一刻她终于确信，自己早已心动。
红着脸望向王，她小声说：就按你说的办吧。说完便闭着眼睛躺下。
王唇角微扬，缓步走近。
主卧室里，蛛儿紧闭双眸，指尖不自觉地轻颤。
王柔声道：先别急，在治疗前还需要你配合完成几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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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儿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她抬起眸子望向王：你让我怎么做？
废去功力。
王没有迟疑：想要修复面容，必须化去《千蛛万毒手》的修为。
不可能！蛛儿斩钉截铁地摇头，我耗费无数心血才练成这样，即便现在，离真正的高手还差得远，绝不能前功尽弃。
她紧盯着对方：你之前明明说过，不必散功也能解决。
别急，先听我说完。王声音温润，你脸上的创痕，正是 ** 淤积所致。要彻底消除，终归要放下这门功夫。
不过，废功不等于永远失去。
他凝视着蛛儿：你练这门邪功，最艰难的是什么？
搜集毒物。蛛儿抿了抿唇，需用百种剧毒蜘蛛的毒液，但这类毒蛛极难寻觅。
王嘴角微扬：现在给你两条路。
其一，散功后我为你供应足量毒蛛，保你迅速恢复实力；
其二，传你一门远胜千蛛万毒手的绝学，且修习起来更为轻易。
你选哪个？
蛛儿脱口而出：自然是第二种。
这般抉择，任哪个习武之人都会做出同样的回应。
王笑意更深，那便立刻散功吧。
王大哥，非是我不信你......蛛儿犹豫道，可世上真有能速成的精深武学？
江湖中人都知晓，越是顶尖的 ** ，修习便越艰深，耗时越长久。
王所言，全然颠覆了这个铁律。
她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疑惑。
放心。王目光沉静，我绝不会欺瞒于你。
他早已想好要传她哪门功夫了——虽然那秘籍尚未到手，但按眼下情势，不日便能取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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蛛儿散去功力后，很快就能重新修回原有实力。
蛛儿现在完全信任王。
见他如此肯定，便立即开始行动。
她盘腿坐下，运转 ** 开始散功。
千蛛万毒手的散功并不复杂，只需逼出体内 ** 即可。
这门功夫本就是毒性越强，威力越大。
她在指尖划开小口，逆转 ** 运行。很快，紫黑色的毒血一滴滴渗出。
王眼神微动，取出瓷瓶将这些毒血收集起来。
这些毒血蕴含的毒性胜过世间最烈的毒物。
在某些关键时刻，这些毒血堪称无价之宝。
约莫半个时辰后。
蛛儿睁开双眸，疲惫地看着王：我现在连只鸡都制不住了，你可要护着我。
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头发。王目光落在她脸上。
随着大部分 ** 排出，她面部的疤痕已变得很淡。
但因伤痕存在太久，皮肤组织受损。
此刻她脸上留着几道浅淡的凹痕，看着反而更显怪异。
怎么了？是不是更丑了？蛛儿注意到他的目光，下意识捂住伤处。
怎么会，王摇头，我是在想，等你完全恢复本来容貌时，该是何等绝色。那些曾经嫌你丑的人，怕是要自戳双目才能心安。
蛛儿听得耳根发热：我就是个丑丫头，哪有你说得这么好。
究竟有没有这么好，等治好你的脸自然见分晓。王笑道，现在可以躺下了。
蛛儿面色更红，根本不敢抬眼。
按照王先前交代，躺下后就要开始正式治疗。
这意味着，她要褪去衣衫了。
女孩虽然心中忐忑，还是顺从地平躺下来，合上双眸。
别睁开眼，我来处理。王话音刚落便行动起来。
不多时，少女感到肌肤传来丝丝凉意。
此刻她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男子眼前。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纤细的身躯止不住地轻颤。
放松。王温声解释：由于你体内积存多年的 ** 突然消退，可能会引发不适反应，甚至造成 ** 反扑。
现在需要用真气打通你全身经络，彻底清除残余 ** 。
闭着眼的少女轻轻颔首。
王深吸平复心绪，开始为她运功疗伤。
这个深呼吸很有必要——眼前景象实在令人难以保持镇定。
他早先就评价过，这姑娘是内敛的类型。
而此刻在近距离下，这份内敛展露无遗。饶是他阅历丰富，也不禁心旌摇曳。
但方才所言非虚。
少女此刻确实急需调理。
他必须摒除杂念。
运转体内真气，九阳神功配合先天真气的疗愈效果立竿见影。
很快，她指尖的伤口再度渗出黑色毒血。
过程中，少女的身子却不受控制地轻轻扭动......
..........
黑色毒血不断渗出时。
少女的躯体仍在无意识地微微起伏。
热度惊人！
王的手掌温度极高，仿佛烙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