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保镖,没过两下手,直接被韩北一刀捅穿了喉咙。
韩北解决这两人,一步踏到沙发前,周晓阳脸上的从容终于彻底消失,变成了惊慌,他想要起身后退:“韩北,你敢……”
话未出口,韩北已经揪住他的衣领,猛地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然后毫不留情地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咔嚓!”鼻梁骨肯定断了,血哗啦啦往下流。
周晓阳痛得眼前发黑,韩北却没停手。他抓住周晓阳一条胳膊,反向一拧,毫不犹豫的掰断了周晓阳的胳膊。紧接着另一条胳膊也被如法炮制。
旁边他那两个堂弟看得浑身发抖,他们这才知道,传闻中那个不爱说话的韩家二少爷,狠起来有多可怕。
“阳哥!”不远处,周晓阳的几名心腹见状,赤红着眼想冲过来解救。
一直如影随形护卫在侧的王强,不等那几人近身,势大力沉的侧踢连环踹出!
冲在最前的两人如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到,胸口凹陷,吐血倒飞出去,撞倒了一片桌椅。
王强如同磐石,牢牢守住韩北身后,将所有干扰隔绝在外。
韩北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动静。
他的视线只在周晓阳身上,他已经彻底放弃了任何技巧,只剩下最原始暴力的宣泄。拳头毫不留情地一次次落下!
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周晓阳一开始还能叫嚣,很快就只剩下无意识的呻吟和抽搐,一张脸迅速肿成了酱紫色的猪头,鲜血糊满了整张脸,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韩北直到感觉胸中的恶气出了大半,才停下手。
他喘着粗气,看着脚下如同死狗一样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周晓阳,他扯了扯自己被溅上鲜血的衬衫领口,对王强下令,声音不大却清晰:
“王强,带上他。”
王强立刻会意,一把将瘫软的周晓阳拽起架住。
周晓阳痛得意识模糊,被这么一扯,又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一张嘴,嘴里的血水直往下掉。“韩北,我不会放过你。”
韩北甚至懒得看他一眼,他已经转身,小心翼翼地将虚弱不堪的姜小风扶起,让他大部分重量靠在自己身上。
一行人护着韩北和姜小风,押着周晓阳,迅速往门口撤离。地上的周家子弟和那两个吓傻的堂弟,看着被带走的周晓阳,无人敢拦,也无人敢出声。
到了大门口,韩北小心翼翼地将姜小风安置进车里,自己随后坐了进去。王强则押着周晓阳上了另一辆车。
车子很快发动,消失在夜色里。
就在韩北的车队刚开出去不远,会所大门口旁边的阴影里,左航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长青。
左航穿着一身黑大衣,看着远去的车队。他身后的长青低声汇报:“周晓阳断了两条胳膊,鼻梁骨碎了,多处软组织损伤,看着惨,但没伤到根本,养几个月就能好。”
左航叹口气,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点纵容的笑意。
“韩北,还是知道轻重的。”左航淡淡地说,“没真要了周晓阳的命。”
长青说:“韩北把周晓阳带走了。这一手漂亮,扣住人质,周家反而不敢妄动。”
“没打死他,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长青在一旁不敢接话。他知道老大这是真宠韩二少,宠得没边了。就算韩北今天真把周晓阳打死了,老大肯定也会想办法把这事压下去,说不定还会夸韩北干得漂亮。
左航望着车队远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赞赏与心疼。“他的韩北从来都知道如何破局,如何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赞赏是真实的,韩北的果决和智慧一直是他最为倾心的地方。但这份心疼也是真实的。
在亲眼目睹姜小风被那样凌辱、在怒到极致亲手格杀数人之后,韩北竟然……没有下死手,还留下了活口。
这不是心慈手软,这更不是优柔寡断!以左航对韩北的了解,这只有一个解释——韩北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左航与周家千丝万缕的关系,知道了周晓阳、周晓海这些人在周家内部的身份和分量。
而他选择不杀,不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我!
左航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剜了一刀。韩北在盛怒之下,依旧在为他左航考虑!杀几个边缘手下无关紧要,但若将周家嫡系的子弟屠戮殆尽,等于彻底与周家现任当家一脉不死不休,这将把他左航这个与周家关系匪浅的人,置于一个极其尴尬甚至危险的境地。
韩北留手,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维护我在周家的地位和话语权,是在给我留有余地!
他的小北,自己受了天大的屈辱,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却还要在极限的愤怒中,分神为他左航的处境谋划考量!
这认知让左航心疼得几乎发狂!他的小北,什么时候需要这样委屈求全、隐忍克制?!他左航的人,凭什么要受这种窝囊气!
左航的目光淡淡扫过会所门口的一片狼藉,对身后的长青低声吩咐了几句。
很快,长青带着几个穿着黑衣的手下悄无声息地进入会所。
很快,会所内响起了短暂而密集的消音武器射击声和微不可闻的倒地声。
一切归于死寂后,长青带人退出,冲左航点了点头。
“老大里面都处理干净了,接下来怎么做?”
左航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加派人手,暗中护住韩北和他的人,确保万无一失。”
“是,老大。”长青连忙应道。
左航没再看会所的方向,转身就朝着自己的车走去。脚步急切却依旧沉稳。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韩北,那家伙看着冷静,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虽然韩北自己把气出了,但左航知道,姜小风在韩北心里分量不轻,这次被折腾成这样,韩北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左航坐进车里,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了,但那边没有说话,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左航放柔了声音。“韩北,在哪?”
“……车上。”韩北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有些低,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和沙哑。
“直接去城西那家私人医院,医生我已经安排好了,”
韩北沉默了一下,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