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秦凌霄只觉得双眼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像被火烧一样，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眼泪控制不住地狂涌。
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本能地用手去揉眼睛。
胖子兴奋地大叫，“弄死他俩。”
就在秦凌霄视野一片模糊，剧痛难忍时。
手铐咔嗒一声打开了。韩北甩开打开的手铐。在看到秦凌霄捂着眼睛痛苦低哼的瞬间，眼神骤然变得极其冰冷充满杀意。
“找死！”
他猛扑了出去！速度很快，目标直指那个撒石灰的混混！
“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韩北直接拧断了对方的手腕，在对方凄厉的惨叫声中，韩北猛地抬起一脚，那混混被踢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集装箱上，没了声息。
第二个混混的钢管砸下，韩北侧身躲过，又是一脚，狠狠踹在对方肚子上，混混抱着肚子跪倒，痛苦的连惨叫都叫不出声，可想韩北那一脚踢的有多重。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韩北左肘已经狠狠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混混直接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眼看兄弟被打，两个混混拿出砍刀，挥舞着劈来，韩北不躲，反而迎上去，快速抬手扣住对方持刀的手腕，用力一拧一折！“啊！”两个混混同时惨叫松手。
韩北脚尖一挑，落下的西瓜刀飞起，被他左手稳稳接住！刀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狠狠劈向两个混混的脖子，血光迸溅！
剩下的几个混混被这血腥场面彻底吓傻了！
这哪是打架？这是杀人！招招都是冲着要命去的！
看着地上瞬间倒下的四个同伴，生死不知，剩下的几人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通道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秦凌霄压抑的痛哼声。
秦凌霄还弓着腰，眼睛剧痛，但他的听觉告诉他，战斗结束了，以一种极其恐怖的方式。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来血的味道。
“眼睛，妈的，是石灰……”秦凌霄咬着牙，脸上全是白粉，皮肤被灼烧得通红。
韩北甩了甩手腕，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急救包，拧开一瓶未开封的药水。
他走到捂着双眼，痛苦地弓着腰的秦凌霄面前，开口提醒：
“别揉！低头！”
秦凌霄强忍着钻心的灼痛和生理性的泪水，依言放下手，低下头。
他感觉到韩北有力的手扶住了他的后颈，动作稳定，没有丝毫犹豫。
“忍一下，会有点疼，别睁眼！”
不等秦凌霄回应，他就将瓶口对准秦凌霄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倾倒出粘稠的药水！
冰凉的液体接触到灼烧的眼睛，带来一阵刺激。
片刻后，那火辣辣的剧痛感才被压制了下去！这药水味道极大，极其呛人，却是阻止了生石灰的进一步反应。
虽然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
最初的剧痛过后，那可怕的灼烧感竟然真的在慢慢减轻！秦凌霄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下来。他闭着眼，任由这个冷冰冰的少年摆布着。
他能感觉到少年手指的力度和稳定，能感觉到他冲洗时那份近乎刻板的认真。
“这是什么水？”秦凌霄开口问。
“闭眼，暂时别睁开。”韩北将空了的药瓶扔在角落，甩了甩手腕，转身就走，步伐没有丝毫犹豫。
“喂！等等！”秦凌霄急了，从小到大，谁敢这么对他？问话不回也就算了，还敢把他当个麻烦一样随手甩开？
秦凌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朝着韩北大概的方向伸出手摸索，“我看不清路！你让我怎么回去？”
韩北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过了那么两三秒，脚步声又折了回来。
秦凌霄心里刚松半口气，就感觉一只手伸进他裤子，
“哎？你干嘛？”秦凌霄被他摸得一愣，下意识想躲。
韩北没理他，精准地从他口袋里把他手机给掏走了。
秦凌霄还没来得及反应，韩北直接拉过他手指按在手机上，就听见自己手机解锁的轻微“咔哒”声，然后是按键音，韩北直接翻开了通讯录。
秦凌霄看不见，但能想象那小子冷着脸，手指头在屏幕上飞快划拉的样子。
接着，手机被塞回他手里，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的等待音。
“……”秦凌霄握着手机，一时没回过神。这小子……够绝的。自己惹的麻烦，拍拍屁股就想走，临走还贴心地帮他打了个求救电话吗这是？
“老大？”电话那头很快响起阿川沉稳的声音，带着点焦急，“您在哪儿？刚才打您电话没接……”
“阿川！”秦凌霄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惨，“港口，集装箱区，靠近，靠近仓库这边，我眼睛进东西了，具体巷子说不清，定位发你，”他语速很快，条理清晰。
“马上到！”阿川的声音瞬间绷紧。
电话挂断。秦凌霄捏着手机，眼前依旧模糊一片，但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分辨着旁边的动静。
韩北没走，他在干嘛？
秦凌霄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韩北在用什么东西擦手。然后，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朝着巷子口方向去了，越来越远。
走了。真走了。
秦凌霄靠着冰冷的集装箱壁，吐了吐嘴里残留的石灰粉。他摸索着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他这人讲究惯了，小心翼翼地擦着脸上残留的石灰粉和脏污。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阿川带着几个手下，还有一个拎着急救箱的医生，气喘吁吁地冲进巷子。
“这儿！”秦凌霄应了一声。
阿川看到地上横着几个混混，还有靠在集装箱上眼睛红肿略显狼狈的老大，阿川瞳孔猛地一缩。
“老大？”阿川冲过来，声音带着后怕。
医生赶紧上前，刚想要检查秦凌霄的眼睛。
“死不了。”秦凌霄摆摆手，语气平淡，“眼睛进了点石灰，处理过了，地上这几个，”他下巴朝混混们点了点，声音冷了下来，“查清楚哪条道上的，敢玩阴的，让他们老大来见我。”
“是！”阿川立刻示意手下去查。
“阿川，”秦凌霄开口，声音不高，“左航那边怎么样了？那个人有消息吗？”
阿川立刻应道：“暂时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