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星火纪元
第94章：沸腾的温床
“龙渊”号与“冥府”舰如同两道撕裂深蓝寂静的幽灵，以远超常规潜艇的极限速度，悄无声息地向着印度洋深处潜航。越是靠近目标海域，周围的环境变得越发诡异。
海水的颜色从深邃的蓝逐渐过渡到一种不祥的、带着浑浊绿意的色调。原本应该充满生机的洋流带来了令人作呕的腐败腥气，其中混杂着某种刺鼻的、类似强酸的化学气味。透过高强度探照灯的光束，可以看到海水中悬浮着大量细密的、仿佛活物般蠕动着的黑色絮状物，它们如同某种疾病的孢子，试图附着在战舰的外壳上，却被新型装甲表面流淌的微弱能量场无声地弹开、湮灭。
“检测到高浓度生物污染及能量惰化颗粒，‘星尘’护盾持续中和中，能量消耗增加5%。” ‘鹰眼’冷静地汇报着环境数据。
“生命信号扫描……背景辐射异常升高，原生大型海洋生物信号……几乎绝迹。仅存信号……扭曲，充满攻击性。”声纳员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惊悸。
主屏幕上，代表三个主要异常信号源的红色区域正在不断放大、蠕动，仿佛三颗正在恶性增殖的肿瘤。它们散发出的生物脉冲信号不再仅仅是冰冷和有序，更夹杂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高频的尖锐噪音，如同无数濒死生物的哀嚎与疯狂呓语的混合体。
苏晴雪眉头微蹙，她不需要仪器，也能清晰地“听”到那片海域传来的、混乱而痛苦的“声音”。
“……它们在……互相吞噬……也在……吞噬周围的一切……生命被扭曲……能量被污染……”她轻声说道，指尖一缕银白能量流转，似乎在尝试解析那混乱的信号，“控制它们的……不是一个统一的意志……更像是……某种……失控的……原始本能……一个……沸腾的……癌变温床……”
“温床……”林昊重复着这个词，眼神锐利如刀，“找到它的‘核心’或者‘发生器’，必须在其彻底爆发前将其摧毁。”
“冥府舰发来战术建议，” 通讯官报告，“他们建议我们锁定能量反应最活跃的东部聚集区，由他们负责牵制另外两区可能产生的联动反应。同时警告，该区域检测到异常空间扭曲及高强度能量乱流，疑似存在……某种不稳定的‘虫巢’结构。”
虫巢？这意味着敌人可能具备短距离空间跃迁或爆兵能力！
“接受建议。”林昊没有丝毫犹豫，“‘龙渊’号，调整航向，目标东部聚集区！所有武器系统解锁，进入一级战斗状态！‘星尘’护盾全功率运转！”
命令下达，战舰内部气氛瞬间绷紧至极限。脉冲炮塔缓缓转动，锁定远方那片愈发浓郁的、如同墨汁般晕染开来的黑暗水域。鱼雷发射管盖板滑开，露出里面蓄势待发的幽蓝弹头。
随着不断靠近，前方的景象越发骇人。海水几乎完全变成了粘稠的、翻滚着的黑绿色脓液，无数形态扭曲、大小不一的阴影在其中疯狂游弋、厮杀。它们有些还保留着“深海魅影”的大致轮廓，但更多的则是完全无法形容的、由几丁质甲壳、腐烂触手和暴露的能量核心胡乱拼凑而成的怪物，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与狂暴的能量波动。
它们发现了闯入者。
没有警告，没有阵型。
如同被惊动的食人鱼群，数以千计、万计的扭曲怪物，发出了无声的、却直接作用于意识的疯狂嘶吼，如同决堤的污秽洪流，朝着“龙渊”号猛扑过来！
“开火！”林昊的声音冰冷如铁。
“龙渊”号舰首的脉冲炮阵列率先咆哮！粗大的能量光束不再是单一的炽白色，而是夹杂了一丝苏晴雪赋予的、用于中和污染能量的银白特性，如同净化世间的雷霆，狠狠劈入那污浊的兽潮之中！
被命中的怪物没有爆炸，而是在银白与炽白交织的光芒中，如同被投入强酸的冰块，迅速分解、消融，连那狂暴的能量波动都被一同抚平、湮灭！
紧接着，密集的“裂解”鱼雷如同死亡的蜂群，钻入兽潮深处，爆开一团团幽蓝色的、专门针对生物构造的能量湮灭场，将范围内的所有怪物连同那粘稠的海水一同净化！
然而，怪物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它们悍不畏死，甚至踩着同伴消融的残骸继续冲锋！更多的怪物从四面八方的黑暗脓液中涌现，它们喷射出腐蚀性的酸液、凝聚着混乱能量的骨刺，甚至有些直接撞在“龙渊”号的护盾上自爆！
“星尘护盾能量下降至85%！遭受持续性腐蚀及能量冲击！”
“左舷近防炮过载！需要冷却！”
“怪物数量……还在增加！它们是从下面来的！”
林昊紧盯着屏幕，看着那仿佛无穷无尽的疯狂兽潮，又看了看能量消耗急剧上升的读数。这样下去，会被活活耗死在这里！
“晴雪！能找到那个‘虫巢’或者能量源吗？！”他必须找到关键点，进行斩首！
苏晴雪双目紧闭，周身银白光芒流转，她的意识如同最灵敏的声纳，穿透层层疯狂的意识噪音与能量乱流，向着兽潮最密集、最混乱的核心区域探去。
“……找到了！”她猛地睁开眼，指向主屏幕上一个不断脉动、散发着极度不稳定能量反应的巨大阴影，“就在那片兽潮正下方！一个……活着的……空间褶皱！它在……不断‘生产’这些怪物！”
那阴影仿佛一颗巨大而丑陋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有大量的扭曲怪物被“吐”出来，同时汲取着周围被污染的能量和物质。
“所有火力！集中攻击那个目标！”林昊怒吼，“为鱼雷清理出通道！”
“龙渊”号所有武器调转方向，将毁灭性的火力倾泻在通往那个“虫巢心脏”的路径上，硬生生在无尽的兽潮中撕开了一条短暂的、由怪物残骸铺就的通道！
数枚特制的、装药量最大的“裂解”鱼雷，拖着死亡的尾迹，沿着这条用火力开辟的血路，义无反顾地射向了那颗疯狂搏动的“心脏”！
成功与否，在此一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