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死回生的神药不就是毛远光心心念念却一无所获的月神水？有了它，毛果芸就能断肢重生。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模样。
毛果芸眼神放光道：“我也看了呢。姜小黄可太帅了！我要是能到破虚境～那我就能自由活动了。”
破虚境，毛远光怔了怔，心头升起一股凄然。肢体残废，神魂已缺，还怎么能归一，怎么能破虚？而且自己这个老书生自从破虚初境的修为跌落后，估计到死也就是只是归一境了。哪有什么能力帮她呀。
毛果芸可没有想这么多，她自顾自的道：“爹爹，等我过几天搞定了这个假肢，也要去生界看看。看看我在里面是不是也是缺胳膊少腿。哈哈哈……”
毛远光：“瞎胡闹。我看那留影球里，姜小黄竟然有月神水。我要去一趟西瓜帮。”
“爹，三副傀儡学院的假肢都把你的攒了十来年的工资掏光了。你那学院没几个学生，工资还低。你写的书又死难懂，销量差的很，稿费还不够娶个小妾的。拿什么跟人家换月神水？”
“你这丫头。爹爹的书最近销量好得很，而且我的门生遍布齐国……”
“爹！我生气了啊。”
“行行行，不找他们，不找他们。”
“嗯嗯，我答应娘亲盯着你呢。”
毛果芸继续在庭院里练习使用假肢。她泯着嘴撑着身体缓缓寻找着平衡，其人脸上欣喜刚刚显露，便摔了个狗吃屎。
可这个刚刚三阶修为的姑娘一丁点儿也不气馁。我可是毛远光的女儿啊！呼呼……她满头大汗的躺在兽皮堆里如是想。
毛远光远远的看着女儿虚弱的样子，想着她已经中断了修行的路……去一趟吧，见见姜小黄，实在不行跟商鞅做个交易。
毛远光回到就寝的朴素卧室，从床下的掏出一个钉着七颗铜钉子的黑木箱子。发绿的铜搭鼻还在诉说着时光的长久。
毛远光换上一身华服。这是齐国最高荣誉博士的衣着。是他曾经最辉煌的地位的象征。
仆人远远的看着毛远光的车子出了门。
菜贩子不经意的瞥见毛远光路过南门的街道。
新开的酒楼上，无所事事的掌柜向下瞟了一眼，只见毛远光向西而去。
路上嬉闹的少年郎吵着同去《生界》，他们缀在毛远光的车子后面，一路至西瓜帮驻地。
书房里，甲敲门入内道：“毛远光来了。”
商鞅目光并未离开毛远光的新书：“嗯。”
甲：“以他的身份，递上名帖后会被接待处刷掉。毕竟一个不受待见的学宫先生，一个归一境，连见主管级别的资格都没有。”
商鞅：“告诉接待处，收下毛远光的名帖。”
毛远光在停车区停放了自己简陋的二阶灵车，他抬头看着空中悬停的飞舟。那标识，无不是三国顶尖贵族。什么秦国皇室，楚国世家，什么超一流宗门，人间名宿。
总之，他一个稷上先生实在是拿不出手。幸好他还有个荣誉博士的名头。
出了停车区，前方便是进入生界的广场。原本宽阔的广场上横七竖八的坐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他稍一打听就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这里竟然是新出的免费区，贫穷的修士们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光点的降临。只要进去，就能获得游戏的情报，就能用这些情报去黑市换取报酬。
毛远光穿过西侧的廊道，走到了西瓜帮的接待处。这里同样是人声鼎沸。无数达官显贵的仆人管事儿正在排队递交名帖。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周围的人看了看他……
人们窃窃私语起来。毛远光只能隐约的听到几个词语。
他捏了捏衣角，这身衣服被认出来了……可他只能默默叹气道：“唉……这张老脸不要也罢。”
烈日与目光，蝉鸣斗嘴声。
百无一用者，不过一老书生。
排队排了好半天，终于轮到毛远光。他整了整衣襟，掏出名帖，还未递上。
那侍者道：“办理什么业务？”
毛远光：“业务？”
侍者：“生界打广告，兜售材料还是来应聘。”
毛远光“……来拜访。”
侍者：“拜访谁？有没有预约？没有预约？那你现在跟他联系，我确认一下你就能进去。”
他怎么可能有预约，怎么可能联系的上……
“毛博士，不是说这辈子都不穿这件衣服？”
“行不行啊，不行别浪费大家伙儿时间。”
“预约找个管事儿就行。咋就亲自来了？”
“你还不知道呢？毛博士哪有钱请管家啊。哈哈哈～我等的价格可不低呢。”这人特意把“博士”两个字咬了重音。
毛远光脸色铁青。
哪怕他已经从齐国出走许多年，可数殿殿主对他的打压也根本没有停过。
这个小肚鸡肠的对手，这群落井下石的小人！
毛远光定了定神，对侍者施了一礼道：“齐国经济博士，稷上学宫教书先生，淄川毛氏第一任家主毛远光……”
守门人：“唉唉唉，名头太长了，我记不住。”
“你就登记毛远光求见姜帮主。”
侍者一愣。
那齐国的管事本就没有停止嘲讽，当他听说毛远光要拜见声望如日中天的西瓜帮帮主的时候，更是笑弯了腰：“哈哈哈……毛博士见姜帮主？做梦呢？！”
“还是白日梦，哈哈哈！”
“区区学宫最低等的教书先生还妄想见姜帮主？”
“就是，姜帮主何等尊贵的身份。我听说他老人家非三国君主，两教圣人不见呢。”
“没有那么夸张吧？”
那人红着脸道：“那最不济也得是飞升境的大能。反正毛博士是没有资格的！”
侍者：“禁止喧哗！”
底下人顿时噤若寒蝉。
侍者又道：“我会将你的信息递交到接待处。如果帮主见你，我们近期会联系你。”
毛远光失魂落魄的走了。他的到来和离去并没有给稷上城增添什么谈资。
因为……他不配。
……此后数日，由于西瓜帮搞出来的免费游玩名额，街头巷尾尽是在讨论《生界》之信息。
毛远光在等待召见的同时，也在恶补西瓜帮诸事消息。他于书房观看姜小黄的战斗视频，去茶楼听人说西瓜帮最新发展策略。在黑市和人讨论姜小黄性情脾气。
于是十日后，他收到了两个消息。坏消息是姜帮主不见。好消息是商鞅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