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波放心了。
“希望你能成功摧毁你想摧毁的,也期待你在百年后来杀死我。只需要再等一百年,我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佩妮犹豫一下,还是将她知道的说了出来。
“即便我销毁了你的魂器,你在死后,大概也会过这样的日子。时间不会前进,永远留在原地的日子。”
最先开口的是人鱼。
“什么意思?他死之后不是提前去等我吗?”
佩妮点点头。
“是的,不同的是,你可以继续往前,而他不行。”
人鱼懂了。
“所以还是现在这种生活?太久了也没意思。”
海尔波突然有些着急了。
“那我要怎样才能继续往前走?”
佩妮想了想,说出来。
“忏悔,忏悔自己所做过的一切,这个过程会极为痛苦。这是我听我的长辈描述的,具体如何,我也不确定。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的例子,这只是一种微小的可能。”
海尔波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非常感谢。我该为我的所有付出代价。我伟大而善良的主人,我发誓,在你的这趟旅行中,我会陪你到最后,感恩您的恩赐……”
佩妮听着海尔波对人鱼的话,慢慢将手放了下来。
她确确实实是天选之子。
销毁魂器的方法,真被她找到了。
接下来就是收集树脂,回去和勒梅先生讨论一段时间的炼金术,然后去魔法部报到,以及,和邓布利多教授分享这个好消息。
其余的,就不是她该多管的了。
“我会履行承诺。”
她对着海尔波的石像说着。
人鱼将她们送了回去,拿到了一堆南瓜馅饼,但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佩妮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人鱼晃着漂亮华丽的大鱼尾。
“阿特兰特,我的名字。我等着你下次来找我们。”
她什么也没多说,潜进海里。
作为语言最不通的人,阿比盖尔简直要好奇死了。
“你和那个大石像用什么语言交流的,为什么我听不懂?”
她当时也把手放上去了,但石像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在她耳朵里全成了海里咕噜咕噜冒的泡泡。
莉莉倒是知道。
“是希腊风情味的人鱼语。”
阿比盖尔:“?石像里是条人鱼?”
佩妮用魔法修复好破损处后,顺便用魔法推动船只前行。
“是人。但我听不懂他说正常话,所以我们用人鱼语交流。”
两个正常人类用人鱼话交流?
阿比盖尔觉得这场景满是戏剧性。
“给我一点剧透吧,甜心们。”
莉莉看了眼佩妮,佩妮耸耸肩,示意她想说什么说什么。
于是,莉莉开口了。
“那我告诉你一个最重要的消息,知道我们和他为什么语言不通吗?因为他是两千多年前的人,那时候的语言和现在差别很大。”
阿比盖尔总结。
“所以我需要拓展一下人鱼语……等等!我还没钓上来海中珍珠!”
佩妮才不管。
“你可以回法国吃海鲈鱼。”
阿比盖尔瞪大眼睛。
“怎么可以?这可是爱琴海特产海鲈鱼!”
莉莉撇撇嘴。
“那你回去吃的也是法国特产海鲈鱼,而且就算我们留在那里,你也钓不上来。”
阿比盖尔受到了严重打击,伏在船上再也没有说话。
三人的希腊之旅结束,回到法国后,阿比盖尔带着两个小姑娘去餐厅吃了十条海鲈鱼。
就连回纽蒙迦德汇报工作,阿比盖尔也带了两份做好的海鲈鱼。
格林德沃:“?”
他的目光落在那两条鱼上。
“你和伊万斯们的探索就是这个?”
阿比盖尔觉得自己吃海鲈鱼吃伤了。
“没有,先生。这是我给您带来的特产。海鲈鱼真的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而且我和她们也是因为钓海鲈鱼才经历了探险。”
格林德沃对后面的探险更感兴趣。
“那你听到什么了?”
阿比盖尔诚实摇头。
“没听懂。”
格林德沃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
“我也没听懂。”
“是这样的……”
她尝试解释。
“佩妮钓上来了一条人鱼,人鱼带着我们去看了一尊两千多年前的石像,石像里寄宿着一个灵魂。然后佩妮和莉莉,还有那条人鱼以及那个石像,全程用带着希腊味的人鱼语交流,我听不懂。”
格林德沃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
他摆摆手。
“语言不通不是你的问题。”
阿比盖尔就知道自己的老大会理解自己的!
她看向桌子上的鱼。
“先生,您要不要先……”
格林德沃看着鱼有点胃疼。
他再次摆手。
“我不饿。”
那小孩怎么总是会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和人鱼交流?
以及,她为什么会去圣托里尼?
他能查到的资料很少,佩妮的绝大多数行踪都被阿不思隐藏的死死的。
他为数不多知道的,也只是和灵魂有关。
千年前且存在人类灵魂的石像……
“她有没有和你聊些别的什么?”格林德沃问道。
阿比盖尔摇头。
“那姐妹两个都不是很喜欢我,以及……”
她犹豫着。
格林德沃意识到什么,来了兴趣。
“我们之间不需要有秘密,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觉得这话很不对,但还是开口了。
“佩妮让我转告给您一句话……”
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心理准备。
“她说,她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超级三百六十度旋转、宇宙无敌喜欢的学生。顺便让我问您,纽蒙迦德的后花园是不是不够大。”
格林德沃完美的表情有些破裂。
终于,他在佩妮身上找到了纽特·斯卡曼德的影子。
不同的是,斯卡曼德只会闷闷的,故意用不经意的行动无声挑衅他。而佩妮,是主动、且伴随着坑人举动的,主动挑衅他。
呵……以前斯卡曼德经历这些的时候哪敢说什么。
这小姑娘的胆子倒是大。
“她这句话的浅显意思是,她已经把举报信寄给国际巫师联合会了。”
她这是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
以及,对自己这个黑巫师的警惕。
格林德沃很能理解,佩妮·伊万斯是个警惕的人。
“真不愧是,邓布利多超级喜欢的学生……”
他的话里满是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