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妮刚睡醒就得知了德思礼推给自己的锅。
她迷糊揉着脑袋，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莉莉，那一副不说实话誓不罢休的模样看得她心累。
佩妮只觉得，她现在有一种矛盾思想。既希望莉莉平时老老实实的，只要靠着她平静生活就好，她会尽全力保护她。又希望莉莉能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力量。
毕竟佩妮也怕自己哪天不靠谱帮不上忙，自己的能力才是真正能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所以她希望莉莉敏锐、聪明、勇敢、强大，以及有愿意和人虚与委蛇保全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斯莱特林的审时度势，这可是好天赋。
如果这些全部具备，那佩妮可就真的放心了。
但人不是完美的，这些特质，佩妮也想要，但她做一些事的时候就成了想是想做是做，脑袋里是豪言壮志，但做出来的事就有点怂了。
言行一致可不好干。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面对莉莉狐疑的眼神，佩妮笑着捧住她的脸。
“你姐姐又不是神，也做不到把每个人的心都了解透彻，这是不可能的，你也不要想。脑袋和肢体行动就算是想一致都有失策的时候，更别提揣测别人的想法。所以规划一条周密计划对我来讲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现在只是走一步算一步。”
“里德尔杀过人，对此并不胆怯，但我们不一样。就算是有人冲过来杀我们，反杀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我倒是希望我能是一个无情无欲的神，随便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讨厌的人，但事实可不是这样的。”
莉莉瘪着嘴，嘟囔着。
“那我们只能这样吗？忙里忙外却不知道该忙什么，图个心理安慰吗？”
“就这么想吧。”佩妮将她搂进怀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活在恐惧里就是这么难。不过这些暂时和你没关系，你甚至还没到巫师成年的年纪，好好学东西，保护好自己就好了，其他不用多想。”
她将下巴抵在莉莉的脑袋上，脊背弯曲，怎么都挺不起来。
“我来想办法。”
如果她们是超级无敌大魔法师就好了，佩妮还能抽空想点不相关的。
听到那句“我来想办法”，虽然心里还是不对劲，但莉莉的心确实被安抚到了，她呼出一口气，继续往佩妮怀里钻。
小时候的莉莉在佩妮看来是个小天使，现在的莉莉是个大天使。
但天使太大了也不好，佩妮觉得自己的胸口要被钻出来一个洞了。
“我知道赤狐会钻洞找食物，但莉莉，你现在是人。”
“人也能钻洞。”
小孩长大了总是反驳，佩妮的心有点甜蜜也有点累。
不过自己还有不到半年就毕业了，她得趁着这段时间在霍格沃茨，能多干点事就多干点事。就比如，霍格沃茨的禁书区，还有其他教授脑袋里的那些知识。
说起来她是不是没怎么找过霍格沃茨里的密室？
毕竟斯莱特林都能留下来那么大一个，其他三位学院创始人肯定有吧。
佩妮想着这件事，继续研究魔咒去了。
只不过，她现在心里一团乱麻，想着想着就出了岔子，魔咒是想不了了，干脆开始思考别的事。
佩妮待在手提箱里随意坐在地上，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偶，脑袋里一会儿是自己变得超级无敌大，随意捻杀一切，一会儿是自己得到非常厉害的可以无痛进化成超级人类的药水，喝了之后世界最强。
德思礼在知道佩妮的想法后，只觉得小孩的想象力实在太丰富，她决定不开口，不给佩妮提供新的素材。
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
佩妮盯着坐在椅子上的人偶，脑袋里冒出一个想法。
“它会坏吗？”
德思礼想到那些用刀砍也只能砍出一道白痕的树脂块。
“物理攻击应该不会，但魔法就不一定了。”
“所以需要加点魔抗属性。”佩妮将掰着一条腿盘到另一条腿上。
“又或者，多一个。万一出现问题了呢？再多几个……”
德思礼忍不住了。
“你要造一个兵团出来吗？”
佩妮突然就被这句话启发了。
“也不是不可以。”
她举起手，被她戴上的十八个指环下方浮现出一根根细长的丝线，只有借着光的反照才能发现它们。
“模具有现成的，魔文和炼金术的使用也有经验，就是这副指环……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多个，它需要升级。”
德思礼愣愣听着。她从没有过那种想法，就算佩妮造出了一大堆植物也没有，毕竟不是人形的，也就相当于一个植物园。
但人形人偶可就不一样了，如果它们足够灵活且足够听从指挥……
结果有点太可怕，她不敢细想。
“真的要做？”
“试试吧。”
佩妮觉得脑袋很乱，反正做人偶也不是什么难事，还不用太费脑子。
于是，好好的圣诞节假期，清闲且悠哉研究制作魔杖的奥利凡德收到了一封由猫头鹰寄来的信件。
是佩妮寄的。
他继续往下看。
要买树脂，还是巨量的树脂。
过多的交易他可是要给魔法部报备的。
秉持着职业素养，他给佩妮回了信。
收到信的佩妮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毕竟买原材料投入生产什么的，负责人从来就没轮到佩妮自己做过，除了一开始和自己合作过的魔药商铺老板，也就是卢修斯了。
果然，卢修斯在这方面简直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应该是马尔福们在这方面是她最好的朋友。
因为佩妮给奥利凡德先生回信了，买多一点树脂是为了用炼金术制作定制商品，并且在其中加上了她和阿布拉克萨斯的交易记录，表示可以去魔法部报备。
佩妮自认为自己很守规矩。
她也真的是在接单子赚钱，至于原材料，多买点安心。
再次收到奥利凡德的信是在圣诞节结束，奥利凡德表示可以送货上门，但佩妮想去对角巷逛逛，于是选择了自取。
同时，为了对自己一直没想到的好朋友卢修斯表达感谢，佩妮送上了一份迟来的圣诞礼物。
美容美发礼盒。
针对男性和女性不同的皮肤状态专门做的，有好几套。如果马尔福们的爱好一致，卢修斯还可以拿一套出来送他父亲。
不过这就不是佩妮要考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