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站在简陋的木桌前，桌上摊开的是一张用炭笔绘制的草之国地图。地图上，红色标记的点位越来越多——那是反抗军控制的村镇。
十七个。
燎从外面走进来，身上还沾着泥土和血迹。他把一份名单扔在桌上。
又有三个村子主动投靠，愿意提供粮食和新兵。
佐藤扫了一眼名单，推了推眼镜。
岩隐撤退后，周边的村民胆子都大了。
不是胆子大了。燎坐下，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开始擦拭刀刃，是看到希望了。
佐藤沉默了几秒。
燎，你知道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粮食不够？
佐藤摇摇头，是人心不齐。
燎停下动作，抬起头。
佐藤指了指地图上那些红点。
这些村子投靠我们，不是因为认同我们的理念，是因为害怕岩隐报复，想寻求庇护。一旦岩隐或者云隐打回来，发现我们打不过，他们也会立刻倒戈。
燎皱起眉头。
那怎么办？
佐藤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那是一份手写的宣言，标题是——《草之国人民自由宣言》。
我们需要一面旗帜。佐藤敲了敲文件，不是武器，不是粮食，是一个让所有人相信的东西。
燎拿起文件，扫了几眼。
上面写着一些他看不太懂的词：阶级、剥削、平等、自由。
这些……有用吗？
有用。佐藤的眼神很认真，因为这些词，能让一个奴隶变成战士。
燎沉默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在斗兽场里，被人当成野狗一样对待的日子。
佐藤先生。燎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佐藤愣了一下。
你不是草之国人，你也不是忍者。燎盯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佐藤笑了。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远处的森林，我想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我们，变得不一样。
燎没有再问。
他只是低下头，继续擦拭手中的匕首。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纲手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满了文件。
她的脸色很难看。
岩隐和云隐同时增兵边境，草之国、铁之国、川之国全部进入战备状态。
奈良鹿久站在一旁，语气平静地汇报着情报。
根据暗部的最新消息，大野木和四代雷影已经达成了正式盟约。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在三个月内，彻底切断木叶与小国的联系。
纲手揉了揉太阳穴。
三个月……
是的。鹿久点点头，他们在赌木叶的粮食储备撑不过三个月。
纲手冷笑一声。
他们还真看得起我们。
鹿久没有接话。
他知道，纲手表面上豪爽，但内心比谁都清楚——木叶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火影大人。鹿久犹豫了一下，长老会那边……又来催了。
纲手脸色一沉。
他们又想说什么？
他们认为，木叶不应该同时与岩隐和云隐为敌。鹿久低声道，他们建议……向大野木示好，至少先稳住一方。
纲手猛地一拍桌子。
示好？！
她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刀子。
那些老东西，是不是忘了当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岩隐是怎么对待木叶的？！
鹿久沉默了。
纲手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
通知长老会，今晚召开紧急会议。
鹿久转身离开。
纲手坐回椅子上，看着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她想起了自己的爷爷——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爷爷，如果是你，会怎么做呢？
……
木叶村,火影办公室。
长桌两侧坐满了人。
左边是以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为首的长老团,右边是以日向日足、秋道丁座为代表的各族族长。
纲手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一份厚厚的情报卷宗。
“岩隐和云隐的联军已经在边境集结完毕。”
奈良鹿久站在地图前,用木棍指着几个标记点。
“根据暗部的情报,大野木调集了三千名精锐忍者,四代雷影那边是两千五百人。加上他们的常规部队,总兵力超过一万。”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
“一万人……”
水户门炎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颤抖。
“木叶现在能调动的兵力有多少?”
“四千名正式忍者,一千五百名预备役。”
鹿久的声音很平静。
“如果算上根部和暗部,可以凑到六千人。”
转寝小春立刻站起来:“六千对一万?这仗怎么打?!”
“坐下。”
纲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转寝小春咬了咬牙,重新坐下。
“火影大人。”
日向日足开口,语气沉稳。
“长老的担忧不无道理。木叶虽然有第一兵工厂的武器支持,但岩隐和云隐的底蕴不容小觑。更何况,他们现在是联军,进退有据。”
“日足族长说得对。”
秋道丁座接话。
“我们秋道一族愿意倾尽全力支持火影大人,但前提是——这场仗必须有胜算。”
纲手没有说话。
她只是看着地图,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火影大人。”
转寝小春再次开口,这次语气软了一些。
“老身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当年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我也在前线拼过命。”
她顿了顿。
“但那个时候……并没有晓组织的存在。”
“所以呢?”
纲手抬起头,声音很平静。
“你想说什么?”
转寝小春深吸一口气:“老身建议,向大野木示好,至少先稳住岩隐村。只要能拆散他们的联盟,木叶还有周旋的余地。”
“不可能。”
纲手的回答很干脆。
“火影大人!”
水户门炎也站起来。
“老夫知道您对岩隐村有怨气,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木叶的未来,比个人恩怨更重要!”
“你说我意气用事?”
纲手笑了。
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俯视着两位长老。
“那我问你们,如果向大野木示好,代价是什么?”
两位长老沉默了。
“是割让土地?还是交出第一兵工厂的技术?或者……把漩涡鸣人交出去?”
纲手的声音越来越冷。
“你们觉得,大野木会满足于一点小恩小惠吗?”
“这……”
转寝小春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火影大人说得对。”
一个苍老但有力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转头看去。
说话的是志村一族的现任族长,志村健。
他是团藏的堂哥,年纪比转寝小春还大,但腰杆挺得笔直。
“大野木和四代雷影这次联手,目的很明确——他们要彻底打断木叶的脊梁。”
志村健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如果我们现在示弱,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与其等着被人一刀一刀割肉,不如拼死一搏。”
他顿了顿。
“作为团藏的哥哥，这话本不应该由我来说，但我还是说了，漩涡鸣人再怎么蛮横无理,也是木叶的人!”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然后,日向日足站起来:“日向一族,愿随火影大人出战。”
秋道丁座也站起来:“秋道一族,同样如此。”
奈良鹿久、山中亥一、油女志微……
一个接一个,族长们站起来。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对视一眼,脸色难看。
纲手看着这一幕,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
“既然如此。”
她重新坐下,声音恢复了平静。
“那就准备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