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并不伤心？”白绝好奇地歪着头。
“伤心？那种多余的情感，忍者不需要。”鬼鲛伸出手，接住了一滴冰冷的雨水，“我们这种人，从成为忍者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得好死。鼬先生只是比我先走一步罢了。”
他轻轻握拳，将雨水捏碎。
“这个虚假的世界，充满了谎言和背叛。只有在无限月读的梦境里，或许才能找到真正的真实。”
鬼鲛转过身，看着绝，“首领有什么新指示吗？既然鼬先生不在了，我这个‘搭档’也该找点事做了。不然，闲下来会让人胡思乱想的。”
“当然有。”
空间一阵扭曲，一个戴着螺旋面具的身影从虚空中走出。
带土的声音低沉而冷漠：“鬼鲛，收起你的感伤。现在不是悼念亡者的时候。”
“斑先生。”鬼鲛微微欠身，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可没有感伤，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寂寞啊。”
“那就去制造点热闹。”带土冷冷地说道，“木叶已经得到了鼬的眼睛，漩涡鸣人的力量也在不断膨胀。我们要加快收集尾兽的进度。”
“下一个目标是？”
“三尾。”带土的独眼在面具后闪烁着红光，“也就是，那个一直躲在雾隐村苟延残喘的前代水影——矢仓。”
鬼鲛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
鬼鲛抚摸着鲛肌粗糙的表皮，“真是有趣。作为前‘雾隐忍刀七人众’，去狩猎自己的前任上司，这简直就是……男人的浪漫啊。”
“佩恩会和你一起行动。”带土说道，“这次，不容有失。”
“佩恩吗……”鬼鲛扛着大刀，走入雨中，“看来这次的动静会很大啊。希望那个小个子水影，能经得起折腾。”
雨水打湿了鬼鲛的晓袍，他的背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格外孤独。
“鼬先生，你在那个世界看着吧。”
鬼鲛在心中默念。
“我会把这个充满了谎言的肮脏世界，彻底粉碎给你看。”
……
雨隐村，最高的钢铁塔楼内。
天道佩恩站在窗前，俯瞰着整个雨隐村，而在他身后，是通过幻灯身之术制造的干柿鬼鲛的投影。
“关于捕获三尾的计划。”
天道佩恩开口了，声音冰冷没有任何起伏，“根据情报，矢仓目前正躲藏在水之国边境的一处秘密据点。照美冥那个女人把他保护得很好，周围布满了感知结界和雾隐暗部。”
“而且，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小鬼，似乎也插手了。”鬼鲛咧嘴笑道，“我的鲛肌能闻到，那种令人作呕的‘秩序’味道。”
“正面强攻虽然可行，但效率太低，而且容易引来木叶的大规模支援。”佩恩转过身，轮回眼注视着鬼鲛，“我们需要一个陷阱，一个能让矢仓主动钻进来的陷阱。”
“矢仓那家伙，我很了解。”鬼鲛摸了摸下巴，“他虽然被幻术控制过，导致名声狼藉，但他骨子里是个极其骄傲的人。而且，他对‘雾隐村’有着病态的执着。他觉得自己亏欠了村子，想要弥补。”
“利用他的愧疚吗？”佩恩淡淡道。
“不仅仅是愧疚，还有恐惧。”鬼鲛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了一片海域上，“矢仓最怕的，就是雾隐村再次回到那个‘血雾之里’的时代。如果我们让他相信，现在的雾隐村正在面临一场内部的政变，或者……有人试图再次用幻术控制水影。”
“你是说，演一场戏？”
“没错。”鬼鲛阴森地笑了起来，“我在雾隐村还有些‘老朋友’，虽然大部分都被再不斩那个臭小子清理了，但总有几个漏网之鱼。只要放出风声，说有‘晓’的成员潜入，准备对现任水影照美冥下手，用幻术控制她，重新实行恐怖统治……”
“矢仓那个老顽固，绝对坐不住。”鬼鲛断言道，“他会为了保护照美冥，为了保护村子，主动现身来当诱饵。”
“很好的切入点。”佩恩点头，“那就这么办。我会让畜生道和修罗道配合你，制造出‘大军压境’的假象。”
“嘿嘿，那我就去扮演那个‘恐怖的散播者’好了。”鬼鲛扛起鲛肌，“毕竟，这是我的老本行。”
“记住，目标是活捉。”佩恩警告道，“我们要的是三尾，不是尸体。”
“放心，鲛肌吃东西很有分寸，只会把他的查克拉吸干，留他一口气。”鬼鲛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住，“对了，首领。那个药师兜……可信吗？”
佩恩沉默了片刻。
“在这场棋局里，没有可信的人。”佩恩的声音透着一股神性的冷漠，“只有有用的棋子，和无用的弃子。”
“明白了。”鬼鲛摆摆手，身影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长门看着鬼鲛离去的方向，缓缓闭上了眼睛。
“鸣人……”
他在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
“你想要建立不需要牺牲的秩序，那我就让你看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秩序是多么脆弱。”
“让世界感受痛苦，这才是通往和平的唯一路径。”
……
水之国边境，一处隐蔽的地下溶洞。
一个身材矮小、长着娃娃脸的男人正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根带钩的棍子，那是他的武器。
矢仓看着跳动的火苗，左眼处的伤疤在火光下显得有些狰狞。
“水影大人，吃点东西吧。”
长十郎怯生生地递过来一条烤鱼。
“我现在已经不是水影了，长十郎。”矢仓接过烤鱼，却没有吃，只是叹了口气，“现在的雾隐，是照美冥的时代。”
“但在我们心里，您依然是那个为了村子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英雄。”长十郎坚定地说道。
矢仓苦涩地笑了笑。英雄？不，他只是一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亲手将村子推向深渊的罪人。
突然，一阵心悸感袭来。
矢仓猛地站起身，看向洞口的方向。
“怎么了？大人？”长十郎紧张地握住了双刀·鲆鲽。
“风里的味道……变了。”矢仓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体内的三尾矶抚发出不安的低吼。
“有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