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张凯的“求婚置换”
健康节的晨光刚漫过共享厨房的玻璃窗，张凯就踩着露水来了。他今天穿了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常年练太极磨出薄茧的手腕——那里戴着的规则手环闪着柔和的绿光，正同步显示着厨房的温湿度：24c，55%，适合腌制。
“张师傅早啊，今儿个倒起得比晨练的大爷还早。”负责打扫的陈姨推着拖把经过，看见他正踮脚够橱柜顶层的陶罐，忍不住打趣。罐子里是张凯妈腌的酸豆角，坛口封着红布，是去年健康节林夏说过“酸得透亮，配杂粮饭正好”的那罐。
张凯回头笑了笑，耳尖有点红：“陈姨早，今天……有点事。”他把陶罐抱下来时，手环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旧消息——是三个月前林夏发来的：“共享厨房的杂粮饭总煮得太硬，你妈教的那招‘加几滴油’真管用。”
他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点开“置换功能”界面。置顶的“终身服务权限”申请栏里，已经填好了置换物：【太极教学（终身）】，申请内容：【兑换与林夏的终身健康监测绑定权限】。下面附着一行小字，是他昨晚改了又改的备注：“从第一次在社区太极班看见她蹲在地上帮李奶奶调手环，就想把‘陪她吃每一顿饭’换成永久权限。”
提交按钮刚按下，手环就跳出提示：【检测到“非量化技能”，需补充实体证明】。张凯早有准备，从帆布包里掏出个木盒子，里面是两副太极剑穗——左边那副缠着浅绿丝线，是林夏喜欢的颜色；右边那副深灰，配他的剑正好。穗子末端都刻着个小小的“凯”字，是他爸用刻刀一点点凿出来的，木痕里还留着淡淡的松节油香。
“这是……”陈姨凑过来看，突然笑了，“去年你教林夏练太极，她总说剑穗太滑抓不住，你就回家让你爸刻了防滑纹？”
张凯点点头，把剑穗摆在料理台上。晨光透过纱窗落在上面，浅绿丝线泛着柔光，像极了林夏第一次穿来太极班的那件连衣裙。他抬手调了调灶火，锅里的小米粥正咕嘟冒泡，手环同步显示“熬煮进度70%”——这是他根据林夏的手环数据改的程序，能精准控制粥的黏稠度，她胃不好，总说太稀没滋味，太稠咽着费劲。
“置换功能刚上线那会儿，谁能想到还能这么用。”陈姨擦着桌子，想起去年规则日的混乱——有人拿着房产证插队，有人为了减重塑形偷偷改体重数据，直到张凯爸带着一群老街坊用“修板凳换调整期”的法子破了局，大家才慢慢懂了：置换的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是藏在日子里的心意。
正说着，林夏推门进来了。她今天穿了件米白色风衣，手里抱着个文件袋，看见料理台上的剑穗，脚步顿了顿。“早啊，今天不是说要调试新的健康监测程序吗？”她把文件袋放在桌上，手环和张凯的轻轻一碰，弹出同步提示：【双方健康数据已绑定】。
这是他们上周刚开发的功能，原本是为了方便社区老人互相照护，张凯却偷偷加了行代码——只要林夏的心率超过100，他的手环就会震动。此刻，那震动正像鼓点似的，轻轻敲在他手腕上。
“程序不急。”张凯揭开砂锅盖，一股混着当归和排骨的香气漫开来。砂锅里卧着两只瓷碗，左边那只盛着清蒸鱼，鱼身上摆着翠绿的葱丝，是林夏爱吃的清淡口；右边那只装着低盐蔬菜沙拉，酱汁里掺了点她喜欢的蜂蜜——和他们第一次在太极班后的聚餐一模一样，那天林夏说：“没想到练太极的人也懂养生餐。”
“你还记得？”林夏拿起那副浅绿色剑穗，指尖抚过上面的防滑纹，纹路深浅正好贴合指腹，“当时你说‘太极讲究借力打力，做饭也一样，得顺着食材的性子来’。”
“记得。”张凯递过筷子，手环突然弹出新提示：【实体证明已验证：含“心意”属性，置换申请通过】。他看着林夏的眼睛，声音比平时沉了些，“我想用一辈子的太极教学换个权限——以后你的早餐，我来做；你的健康数据，我来盯；你的后半辈子，能不能……分我一半？”
林夏的手环突然亮起来，屏幕上跳出一行金色的字：【检测到“双向意愿”，自动解锁“终身绑定”权限】。她低头看着碗里的清蒸鱼，葱丝上还沾着点酱汁，像极了那天她不小心蹭到嘴角、张凯递纸巾时红透的耳根。
“代码里不是写了吗？”她抬起头，眼里的光比晨光还亮，“健康监测程序的最终版本，本来就留了‘终身服务’的接口。”
窗外的阳光穿过葡萄藤，在他们交叠的手环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砂锅里的排骨还在咕嘟作响，混着陈姨在门外的轻笑：“早就说这俩孩子的手环绑得比谁都紧，这下好了，连社区的健康数据都要沾光咯。”
张凯看着林夏手腕上那副浅绿剑穗，突然想起爸昨晚说的话：“置换来的东西，得能攥在手里，暖在心里，才算真的划算。”他伸手握住林夏的手，两只手环贴在一起，发出“嘀”的一声轻响，屏幕上同时跳出一行字：【终身置换已生效，愿以岁月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