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一次的发热期意味着没有被永久标记的omega平均一个月要有额外的三到五天的假期，再加上一些产假之类的。
omega的就业率是要比Alpha跟beta低得多。
一直到陆氏研发的强效抑制剂跟抑制贴横空出世，只要遵守医嘱使用的话——
omega的发热期跟Alpha的易感期都可以得到很好的控制。
尤其是在有伴侣的安抚的情况下，甚至完全不用担心正常的工作跟生活。
这些因为身体构造不同而导致的社会问题才得到了大幅度的改善。
“我感觉很好。”江寒流侧头看着陆乘风。
“陆氏的强效抑制贴……是六年前正式投入生产出售的吧？当时陆先生二十岁。”
江寒流还知道更多的信息，比如说传闻中陆乘风刚成年就被指定为下一任陆家家主。
并且在上学时期，就已经是一边完成学业，一边在陆氏工作的。
“嗯，是我主导的项目。”陆乘风神色平静的倒像是在说一件跟他没什么关系的事情。
一个omega想要完全伪装成Alpha，是很困难的。
姑且不说为了伪装成omega，要如何让自己在Alpha众多的场合中让自己不会被影响到。
光是omega的发热期跟Alpha的易感期周期的差异，就是一件很难克服的事情。
一旦抑制剂或者是抑制贴中途出现什么问题，伪装都能轻而易举的被发现。
最关键的一点是，作为被迫伪装成Alpha的omega，陆乘风更加清晰地知道omega的局限性。
所幸陆乘风出身陆家。
“陆先生很辛苦吧？”江寒流心疼道。
明明自己就因为这个身份付出了太多，却也为更多的人提供了很好的便利。
传闻中的陆家主像一个不会犯错且没有太多情感的机器，但没有人细究过这个位置上的陆乘风究竟做过多少事情。
“为什么会辛苦？”
陆乘风夹了一块排骨放到江寒流的碗里，示意江寒流别忘记午餐。
“陆氏又不是做慈善的，所有人都知道——是陆氏的产品为Alpha跟omega提供了便利。”
“每年光是抑制剂跟抑制贴的收益，放在陆氏也是一笔不错的收益。”
beta用不上，但对于Alpha跟omega来说，这好歹是必需品。
“是是是，陆先生是一个很合格的商人。”江寒流笑着吃掉陆乘风夹得排骨。
但陆乘风可从来没宣扬过强效抑制贴的项目的发起人。
现在的陆家主或许不需要这些来增添他的履历，但十八岁被群狼环伺的陆乘风绝对是需要的。
陆乘风的十八岁是什么样子的呢？
江寒流只知道陆乘风十八岁的时候，他自己才十二岁，刚分化没多久……
刚决定要摆脱掉那个不堪的家庭，想要以后都靠自己。
江寒流有些遗憾，没能更早的碰到陆乘风。
但是又很庆幸，他在现在这个足够站在陆乘风的身边的年纪，拥抱住了他的神明。
如果是六年前的话——想来就算是碰到他的神明，也只会想要退缩吧？
一个满身泥泞的人，怎敢觊觎他的神明。
但江寒流还是想窥得陆乘风以前的一角：“陆先生，十八岁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
刚被指定为下一任家主的人，向来是意气风发又被危险环伺的吧？
“也没什么好说的。”陆乘风顿了一下。
陆乘风的记忆力其实是很好的。
只是，十八岁那年发生的事情太多，陆乘风一时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印象最深刻的好像也不止被指定为家主继承人，而是……父母的死亡？
但也谈不上难过，甚至还觉得释然更多一点。
陆乘风从来都觉得，外界对他冷心冷情的评价是没问题的。
比如说，无论是他的父母双双车祸而亡的时候，还是那几年后把他指定为下一任家主的上任家主死亡的时候，陆乘风都没有多难过。
重生前江寒流死亡的时候，陆乘风也没哭过，更多的大概还是茫然以及时不时地被想到的晚香玉的气息。
跟这些事情相比，同样是在十八岁那边经历的被陆家人各种针对的事情……似乎就变得更加微不足道了。
这些但凡拿出一件，放在正常人身上都容易让人崩溃的事情——
落在陆乘风的眼里，都算是寻常。
跟江寒流的相遇，反而是变成了唯一一件在一潭死水中溅起水花的事情。
起初，这朵水花看起来很小，没什么波澜。
但年复一年，又历生死，只相处了两年了的江寒流在陆乘风三十多年的时光中，反倒是成为了最让人难忘的。
“都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陆乘风突然转头看了江寒流一眼。
“江寒流，十八岁留下的记忆甚至都不如这几天来的深刻。”
比起一些想起来就只有让人不耐或者是痛苦到麻木的记忆来说，确实是有江寒流的记忆会更加鲜活一些。
完全没想到陆乘风会这么说。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江寒流笑的很开心。
“能够被你深刻的放在心上，我很荣幸，陆先生。”
“以后，我们会拥有更多深刻的回忆。”
陆乘风没有纠正江寒流说自己把他放在心上的说法，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紧跟着突然道：“江寒流，你的十八岁呢？”
陆乘风大概知道十八岁那年的江寒流就已经接手了拳场，但很多细节还是不清楚的。
十八岁的江寒流……应该已经没有太苦了吧？
“我想想。”江寒流笑眯眯的思索道。
“十八岁的话，经历的大概还挺丰富的。”
“那会儿刚把拳场重开没多久，每天除了上课之外，还要应付好多闹事儿的。”
“一直到我把后面撺掇的人给揪出来——套了个麻袋之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说着，江寒流还颇为自豪的点了点头。
完全没有觉得背后套人麻袋有什么问题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