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4的赛前气氛诡异得让人不安。
通常来说，季后赛打到这个份上，双方应该早就把所有的底牌都亮出来了。但帕特·莱利在赛前新闻发布会上的那番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下埋了一颗水雷。
“砍人战术？”
林枫在更衣室里换着球鞋，听到电视里解说员的分析，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这老狐狸是黔驴技穷了吗？居然想在90年代玩这种把戏。”
“老大，什么是砍人战术？”加特林一边绑着护踝一边好奇地问，这家伙虽然身体素质劲爆，但脑子里的战术储备基本为零。
“就是送你上罚球线，让你当主角。”林枫拍了拍加特林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怎么样？平时让你练罚球你偷懒，今天要是被人家砍得满地找牙，可别哭着来找我。”
加特林脸色一变，咽了口唾沫：“不……不会吧？我罚球命中率可是有……呃，45%的。”
“那你就祈祷莱利数学不好吧。”林枫翻了个白眼。
晚上八点，比赛开始。
尼克斯队并没有像所有人预想的那样一上来就开始犯规。相反，他们展现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防守纪律性。
帕特·莱利显然深谙兵法。他知道如果一上来就砍人，只会让骑士队早早进入罚球节奏，反而得不偿失。他要做的，是先用正常的防守把骑士队逼入绝境。
尼克斯队的防守策略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们不再扩得那么大，而是选择了极致的收缩。
整个油漆区里站满了人。尤因、奥克利、梅森，这三个加起来快一千斤的壮汉就像是三座大山一样堵在篮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就是莱利的阳谋：放你投。
“既然你们是所谓的‘空间型’球队，那就投死我们啊！”莱利站在场边，双手抱胸，眼神冷酷。
骑士队的外线射手群显然没有做好准备。
麦迪逊广场花园的篮筐今天似乎加了盖子。穆林的第一记三分弹框而出，戴尔·库里的空位出手也偏得离谱。就连林枫的两次尝试，也在篮筐里转了一圈又无奈地旋了出来。
第一节打了八分钟，骑士队的三分球是惨不忍睹的10投2中。
而反观尼克斯队，尤因在内线简直就是予取予求。面对迪瓦茨那稍显单薄的防守，大猩猩用一个个扎实的脚步和勾手，把骑士队的禁区凿得千疮百孔。
28:18。
第一节结束，尼克斯队领先了10分。
“这就是你们的投篮？”林枫在节间休息时，语气虽然平静，但眼神却冷得吓人，“如果篮筐是大海，你们现在连沙滩都还没摸到。”
第二节开始，真正的噩梦降临了。
当迪瓦茨在内线刚刚接到球，还没来得及做动作，就被安东尼·梅森一把抱住。
“嘀——”
裁判哨响，犯规。
迪瓦茨一脸懵逼地走上罚球线。第一罚，不中。第二罚，磕在后沿，还是不中。
全场尼克斯球迷爆发出了幸灾乐祸的欢呼声。
紧接着，加特林刚刚替补上场抢下一个篮板球，查尔斯·奥克利就像是一头野猪一样冲过来，直接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又是犯规。
加特林站在罚球线上，手都在抖。那个橘红色的篮筐在他眼里仿佛变成了针眼那么大。
“当！”
“当！”
两罚全失。
这就是莱利的“砍人战术”。简单，粗暴，却有效得令人发指。
他利用规则的漏洞，强行打断骑士队的进攻节奏，把比赛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罚球练习。而骑士队的两大内线，在罚球线上就像是两个受刑的囚犯，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种折磨。
短短三分钟内，分差被拉大到了15分。
乔治·卡尔被迫叫了暂停。
“这老狐狸是真损啊！”林枫接过毛巾擦了一把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招简直就是阳谋。不换人吧，你就眼睁睁看着分差被蚕食；换人吧，内线防守和篮板球立马崩盘。迪瓦茨和加特林，你们这两个家伙平时训练罚球是不是都在梦游？这命中率简直是在给莱利送礼！”
更衣室里，气氛凝重得像是葬礼现场。
迪瓦茨低着头，一言不发。加特林更是把头埋在膝盖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乔治·卡尔看着林枫，眼神里满是无奈：“林，没办法了。如果我们继续留他们在场上，这比赛就没法打了。但是如果换下他们……”
“那就没人能顶住尤因了。”林枫接过了话茬。
这是一个死局。
要么被尤因凿死，要么被罚球罚死。
帕特·莱利这一手，确实够狠。
林枫沉默了几秒钟，突然抬起头，目光扫过更衣室里的每一个人。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肖恩·埃利奥特和戴尔·库里身上。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