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义是发现了，这个小姑娘不好惹。而且什么都没翻出来，又没有证据。这么众目睽睽的总得有个说法。要是硬刚起来，自家可不经查。他这些手下更不一定经查。
于是他对着瘫软在地于招弟说：“你既然举报了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是污蔑革命同志，我们是要处理你的。”
于招弟刚刚差点被沈瑜捂死，那种窒息感还让她感觉呼吸困难呢。左边耳朵也被那一巴掌打得还在耳鸣，正是惊魂未定的时候，已经吓破了胆。
她哆哆嗦嗦的说：“曲主任啊！是徐多多说的，她家天天吃肉，她是资本家大小姐。说她天天晚上去牛棚睡，天亮才回来...”看沈瑜又冲她走过来，她直接跪着开始磕头：“我是重复徐多多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被她骗了。你饶了我吧！你可以叫她过来我和她对质的，真的是她说的啊，撒谎天打五雷轰啊！”
沈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曲主任。
曲义当然知道徐多多。就是他侄子告诉他徐多多曾经举报过一个叫沈瑜的知青，而这个老太婆又多次去革委会举报沈瑜他才来的。打算惩处沈瑜和牛棚的人，给自己侄子弄点功劳，也好捞人。
隔壁不远处的院子里靠着围墙偷听的徐多多咬碎了牙：“这个没用的老虔婆！”她有点害怕，转身想进屋，就看到脸色铁青的程建国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你这是为什么啊？沈瑜又没有得罪你，牛棚的人也与你无干。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咱们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好吗？”
程建国怎么都想不通，她遭遇了那样的事，自己也很心疼她，也没有嫌弃她。两个人关起门过日子不行吗？为什么要弄出这么多事情！
“不相关？许菲菲是谁救出来的？她那么讨好沈瑜肯定是沈瑜。她能救许菲菲为什么不救我？还让那么多人看到...她毁了我！她凭什么还活得那么得意？我就是要她死！”
门被大力推开，几个红卫兵冲进来扭着徐多多的胳膊把人往外带。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建国救我。”程建国刚刚听到那边的话就知道会这样，他能做什么？
“程建国，你个孬种！你眼睁睁的看着我被欺负！你不是个男人...”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吧。”程建国好像失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萎靡得像矮了二十公分一样。像个傀儡一样跟着走。
徐多多连哭带嚎的被拖进院时，云璟从他们面前走过，用雪铲把敞开的大门顶上。其实围观的人已经把门口挤满了，根本不需要他这么做。在沈瑜看来这就是无用功，所以看了他一眼。其他人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徐多多你个破鞋！被那么多男人玩儿烂了的贱货！你为什么害我？！”于招弟顶着肿得老高的半边脸，冲着徐多多就冲了过去。连打带骂，又撕又挠的。
疯魔的样子吓得几个红卫兵连连后退。以致娇弱不能自理的徐多多被老泼妇几下就薅下来几缕头发，还挠花了脸。还是后跟过来的程建国在徐多多的尖叫中回过神推开于招弟救出了她。
“你个活王八！这么个破鞋还当宝了！还推老娘，不知好歹的东西。”无差别攻击的于招弟在看到程建国暴怒的脸时立即闭了声。
曲义被闹得脑瓜子嗡嗡作响。
“徐多多，你说沈瑜和牛棚的人有来往有什么证据？”他声音还算温柔，哭哭啼啼的徐多多像被吓到一样一个哆嗦：“我，我没说。”
“你放屁！就是你说的，你说你亲眼看见的。还给了我一块布让我出去说许知青也被祸害了。比你被祸害的还惨。那块布现在还在我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