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装车的引擎嘶吼着，黑烟在废土上拖出长长的轨迹，像一条黑色的毒蛇。我死死攥着方向盘，车子在布满沟壑的路面上颠簸跳跃，仪表盘上的指针疯狂晃动，眼看就要顶到红线——这破车是上次从一个逃兵手里抢来的，发动机早该报废，全靠我用军用核芯碎片临时改造，才能勉强跟上铁狼的战车速度。
“身后三米，左后轮！”零姐的声音冷静得像冰，她正趴在副驾驶座上，手腕的破解器连接着车载通讯，屏幕上跳动着铁狼战车的能源波动曲线，“他的激光炮充能完毕，准备规避！”
我猛地打方向盘，改装车狠狠往左甩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一道炽热的激光束擦着车尾掠过，击中旁边的废弃油罐。“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冲击波把车子掀得离地半尺，我死死踩住油门，借着爆炸的气浪往前冲，后视镜里，铁狼的战车冲破火光，像一头咆哮的钢铁巨兽，紧追不舍。
“这老狗的战车是军用级改装，装甲厚得离谱，电磁炮打不动，激光炮还能追踪！”我骂了一句，眼角瞥见前方横跨废土的高架桥——那桥早就断了半截，悬在半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垃圾填埋坑，“零姐，还记得上次咱藏在断桥下的Emp炸弹吗？”
零姐眼神一亮，指尖在破解器上飞快操作：“早给你激活了！还有三分钟，炸弹会自动引爆，只要把他引进断桥范围，就能瘫痪他的战车。但问题是，断桥只剩右侧半幅桥面，咱的车能过，他的重型战车不一定——”
“不一定？咱就得让他一定！”我咧嘴一笑，猛地踩下刹车，改装车瞬间减速，身后的铁狼战车猝不及防，往前冲了一段才停下，两车相距不过十米。铁狼站在战车车顶，狼形义体的利爪抠着装甲，眼窝红光暴涨：“勇哥，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以为藏个Emp就能拦住我？”
我摇下车窗，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加密芯片：“铁狼，你以为咱跑是怕你？咱是想让你看看，你拼死守护的‘净化计划’，到底是个什么狗屁东西！”
零姐立刻将芯片信号接入公共频道，废铁巷所有拾荒者的通讯器、路过的改装车音响，甚至远处高层布下的监控喇叭，都响起了清晰的电子音——那是高层和铁壳会的交易录音。
“铁狼，把废铁巷的拾荒者全部清理干净，那些低等基因的渣滓，不配活在‘净化后的新世界’里。”
“高层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三天后，用神经毒气封锁整个废铁巷，一个活口不留。”
“做得好，事成之后，给你升级最高级的帝王级义体核，让你成为废土的统治者。”
录音一出，整个废土瞬间安静了，紧接着，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怒吼——那些被铁壳会欺压的拾荒者、被高层抛弃的底层民众，全都被这赤裸裸的屠杀计划激怒了。铁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狼形义体的肌肉都在颤抖：“你他妈敢曝光我的黑料！我要杀了你！”
“杀我？先问问废土上的兄弟们答应不答应！”我抬手吹了声口哨，断桥两侧的废弃建筑里，密密麻麻的人影冲了出来，全是拿着自制武器的拾荒者，还有之前受过我们恩惠的中小型帮派。他们冲着铁狼的战车扔燃烧瓶、电磁雷，虽然杀伤力不大，却成功缠住了战车的去路。
“冲过去！碾碎他们！”铁狼怒吼着下令，战车的电磁炮疯狂扫射，拾荒者们纷纷躲闪，却没人后退——他们知道，这是反抗高层和铁壳会的唯一机会，一旦退缩，等待他们的就是灭顶之灾。
我趁机发动车子，朝着断桥冲去：“零姐，计算桥面承重，给我规划路线！”
“右侧桥面只有两米宽，承重极限是五吨，咱的车三吨，刚好能过，他的战车七吨，上去就会塌！”零姐的声音带着急促，“还有一分钟，Emp就要炸了！”
铁狼果然被激怒，不管不顾地驾驶战车冲了上来：“别想跑！我就算同归于尽，也要拉你们垫背！”
战车的轮胎碾过桥面的裂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桥面开始剧烈晃动，碎石不断往下掉。我死死盯着前方的断桥缺口，还有五十米、三十米、十米——就在车子即将冲过缺口的瞬间，我猛地踩下刹车，同时零姐按下了Emp引爆按钮。
“轰！”
强烈的电磁脉冲瞬间扩散，铁狼的战车当场瘫痪，引擎熄火，义体控制系统失灵，铁狼从车顶摔了下来，狼形义体的关节卡住，动弹不得。而我们的改装车因为提前加装了防电磁干扰装置，只是短暂黑屏，几秒后就恢复了正常。
我跳下车，提着破甲刃走向铁狼，他趴在桥面，眼窝的红光忽明忽暗，声音嘶哑：“不可能……我的战车怎么会……”
“不可能？”我蹲在他身边，用破甲刃的刀尖挑开他的义体护板，露出里面闪烁的高阶义体核，“你以为高层真的会给你帝王级义体核？他们只是把你当棋子，等你清理完拾荒者，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手腕发力，破甲刃刺入义体核，这次没有用裂核术，而是直接将核芯劈成两半。橙红色的能量液喷涌而出，铁狼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窝的红光彻底熄灭，狼形义体瘫软在地，变成了一堆废铁。
此时，断桥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右侧桥面终于支撑不住，开始坍塌。零姐冲过来拉住我：“快走！桥面要塌了！”
我转身跟着她往回跑，身后的桥面轰然坠落，铁狼的战车和尸体一起掉进了垃圾填埋坑，再也没有声息。我们跑回改装车，刚发动引擎，就看到远处的天空出现了几架黑色的武装直升机——那是高层的清道夫部队。
“高层的人来了，他们想杀人灭口！”零姐的脸色凝重起来，“‘净化计划’被曝光，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看着越来越近的直升机，眼底的混不吝里多了点决绝：“善罢甘休？咱耍流氓的，从来不会让别人如愿。零姐，把‘净化计划’的完整草稿发给所有公共频道，让整个废土都知道高层的阴谋！”
零姐立刻照做，“净化计划”的全部内容——包括基因筛选标准、屠杀底层民众的具体方案、高层想要建立的“精英统治”新世界，全都曝光在了阳光下。废土上的所有势力都被震动了，反抗的呼声越来越高，甚至有高层的下属部队，因为不满屠杀计划，当场倒戈。
武装直升机的激光炮开始扫射，我驾驶着改装车在废弃建筑间穿梭，凭借对废土地形的熟悉，一次次躲开攻击。零姐掏出电磁枪，瞄准直升机的螺旋桨：“勇子，把车开到前面的信号塔下，我用信号塔的能量增幅电磁枪，能打下一架直升机！”
我点点头，猛打方向盘，车子朝着信号塔冲去。直升机紧紧追着我们，激光炮击中了信号塔的底部，钢筋骨架开始倾斜。就在信号塔即将倒塌的瞬间，零姐扣动了扳机，蓝色的电磁束带着强大的能量，精准击中了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直升机失去平衡，轰然坠毁在地面。
“漂亮！”我欢呼一声，继续驾驶车子突围。剩下的直升机见势不妙，开始撤退——他们知道，“净化计划”已经曝光，再杀我们已经没有意义，反而会引来更强烈的反抗。
改装车驶离了废铁巷，朝着更遥远的废土深处开去。零姐靠在座椅上，长长舒了口气：“勇子，我们成功了，高层的阴谋被揭穿，铁壳会也垮了。”
我咧嘴一笑，摸出最后一根烟点上，烟雾在车厢里弥漫：“成功？这才刚开始。”我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晨光，眼底闪着光，“高层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派出更强大的部队镇压反抗。咱得联合所有反抗势力，组建一支真正能对抗高层的队伍，把那些高高在上的杂碎，从他们的宝座上拉下来，让废土的底层民众，也能有活下去的权利。”
零姐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好，我陪你。不管是对抗高层，还是重建废土，我都陪你。”
车子在晨光中疾驰，身后的废铁巷传来阵阵欢呼，那是胜利的呐喊，也是反抗的号角。而我们的前路，注定充满荆棘和战斗，但我知道，只要我和零姐在一起，只要废土上还有反抗的火种，就一定能点燃燎原之火，把这黑暗的赛博末世，烧成一个崭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