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被那句残忍的问话，钉死在原地。
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嘴，要诚实得多。
在那股神只般的气场压迫下，她的身体在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因为……兴奋。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这具脱胎换骨的身体，正对眼前这个“怪物”散发出的气息，产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可耻的渴望。
这发现，让她彻底崩溃。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
娄晓娥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
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猫，跌跌撞撞地退到墙角，后背死死抵住冰凉的墙壁，仿佛那能给她带来一丝安全感。
“你这个怪物！”
“你把他还给我！”
“把我的柱子哥还给我！”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的泣血，每一个字都在控诉这个夺走了她丈夫，又夺走了她心防的恶魔。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是属于“何雨柱妻子”这个身份的，最后一次反抗。
然而，何雨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没有再靠近，也没有因为“怪物”这个词而有任何情绪波动。
那张属于傻柱的脸上，是一种古井无波的漠然。
她唇角扬起一个嘲弄的弧度，那弧度残忍又迷人。
“还给你？”
她的本音，那雌雄莫辨、玉石相击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你确定？”
“你想要的，是那个耳根子软，没半点主见，在院里被人当枪使，连自己妹妹受了委屈都只能挥两下拳头的男人？”
“还是那个，被人欺负到头上，只会躲在屋里喝闷酒，眼睁睁看着你被许大茂那个废物折磨的……何雨柱？”
何雨水上前一步，那股无形的气场再次将娄晓娥笼罩。
“而不是这个，能让你父母远渡重洋，安享晚年。”
“而不是这个，能让你一夜之间脱胎换骨，重获新生。”
“而不是这个，能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真正快乐的……”
“我？”
每一个反问，都像一把烧红的铁锥，狠狠刺进娄晓娥的灵魂深处。
将她记忆里那个“傻柱”的形象，一层层剥开，露出底下那个懦弱、无能、充满了小市民缺陷的内核。
娄晓娥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对方说的，全都是事实。
何雨水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带着致命的诱惑，直接响彻在娄晓娥的脑海。
“你的嘴，可以说谎。”
“你的心，可以挣扎。”
“但是，娄晓娥……”
何雨水的声音，陡然变得充满了侵略性，带着一股滚烫的、让人脸红心跳的意味。
“你的身体呢？”
“它可诚实得很。”
“昨晚，在我身下，哭着求我，别停下的那个女人……”
“是谁？”
这句话，像一道九天神雷，悍然劈开了娄晓娥最后的伪装。
她身体一软，沿着墙壁滑倒在地。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理智、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被彻底碾得粉碎。
是啊。
她无法否认。
那种极致的快乐，那种灵魂都被彻底填满的巅峰感觉，是傻柱……是过去那个何雨柱，从未给过她的。
她双手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像一只被抛弃的幼兽，发出了困兽般的、压抑到极点的呜咽。
何雨水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的崩溃。
欣赏着这个由自己亲手缔造的完美艺术品，在自己的言语下，彻底沉沦。
就在这时。
呜咽声，停了。
娄晓娥忽然抬起头。
那张挂满泪痕的脸上，没有了半分脆弱，那双被神液洗涤过的星辰美眸，亮得吓人。
那里面，燃烧着一种自暴自弃的、毁灭一切的疯狂！
“是！”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我爱！”
“我爱那个怪物！”
“我爱那个占据了我丈夫身体的鬼！！”
她指着何雨水，像是在对全世界宣判自己的罪行，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恨他夺走了我的丈夫！可我也爱他！”
“我爱他给我的新生！我爱他的霸道！我爱他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女人！”
“我就是犯贱！”
“我就是无耻！”
“我爱上了夺舍我丈夫的鬼！！”
她近乎癫狂地咆哮着，将自己心底最阴暗、最禁忌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剖开，暴露在空气里。
“你满意了吗？！”
最后五个字，带着血泪，带着解脱，也带着彻底的沉沦。
听到这句疯魔的告白。
何雨水笑了。
那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属于神明的、充满了无上满足与绝对占有欲的笑容。
她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一个完完整整，毫无保留，连同恨意一起奉上的……爱。
她缓缓走到瘫软在地的娄晓E面前，蹲下身。
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得不像话，像在安抚一只终于被驯服的烈性宠物，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很好。”
何雨水的声音，温柔得足以溺毙神佛，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属于主人的命令。
“既然爱我，那就记住。”
“从今天起，你，连同你的爱与恨，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她低下头。
在那挂着泪珠，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眼角，印下了一个滚烫的吻。
然后，她用那神魔般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现在。”
“你想知道，我是谁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