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被她问得一愣。
她看着何雨水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心里莫名其妙地咯噔了一下。
但随即，那股子贪婪和蛮横，就压倒了那丝不安。
“对！说法！”
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
“你个小贱人！你把易中海打成那样！你还想就这么算了？我告诉你，没门！”
“今天，你要么跪下给我磕头认错！要么，就赔钱！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一分都不能少！”
她伸出五个粗壮的手指头，在何雨水面前晃了晃。
“五百块！少一分，我今天就跟你没完！”
“嘶——”
院子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五百块！
这年头，一个普通工人的工资，一个月才二三十块钱。
五百块，那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哪里是要赔偿？
这分明就是敲诈勒索！
是想把何家往死里逼！
何雨柱气得脸都紫了，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破口大骂。
“贾张氏！你他妈放你娘的狗屁！你讹人讹到我们家头上了？老子今天……”
他的话还没说完。
何雨水再次抬起了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胳膊。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何雨柱一眼，目光始终锁定在贾张氏那张因为贪婪而扭曲的脸上。
“磕头？”
“赔钱？”
她轻轻重复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好啊。”
她点了点头。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服软的时候。
何雨水毫无征兆地，抬起了脚。
然后，在全院人骇然欲绝的注视下，对着贾张氏那肥硕的胸口，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
“砰——！”
一声沉闷得让人心头发颤的巨响！
这一脚，没有丝毫花哨！
就是纯粹的力量！
纯粹的暴戾！
“嗷——！”
贾张氏那两百多斤的肥硕身体，就像一个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的破麻袋！
整个人，双脚离地，直挺挺地向后倒飞了出去！
“噗通！”
她重重地砸在地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又向后滑行了一米多远，直到后背撞在了院子里的水龙头上，才堪堪停下！
“呃……”
贾张氏那杀猪般的嚎叫，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痛苦到极致的、仿佛喉咙被捏住的闷哼！
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一只被煮熟的大虾，捂着胸口，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涨红，变成了青紫！
她感觉自己的胸骨，好像被一柄八磅的大锤，给硬生生砸碎了！
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做不到！
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开始天旋地转，阵阵发黑。
……
死寂。
整个四合院，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地，一个个目瞪口呆，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看到了什么？！
何雨水……
那个在他们印象里，文静、内向，甚至有些懦弱的何雨水……
竟然……
一脚！
就把贾张氏这个院里横行霸道多年的二百多斤老虔婆，给踹飞了出去？！
这……这他妈是人能有的力气吗？！
何雨柱也傻了。
他张大了嘴，看着不远处像一滩烂泥一样，连哼都哼不出来的贾张氏，又看了看自己身旁，那个脸上还带着淡淡微笑的妹妹。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这……这还是我那个连大勺都抡不动的妹妹吗？
何雨水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甚至没有再多看地上的贾张氏一眼。
她缓缓转过身，迈开步子，走向了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的秦淮茹。
秦淮茹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何雨水，感觉就像在看着一个从地狱里走来的魔鬼！
她想跑，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听使唤！
“你……你别过来……你……”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何雨水走到她面前，停下。
她伸出手。
那是一只纤细、白皙，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手。
可秦淮茹，却吓得猛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然而，预想中的巴掌，并没有落下。
何雨水只是伸出食指，轻轻地，勾起了她那尖俏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的动作，很轻柔。
她的声音，也很轻柔。
那声音，像羽毛一样，轻轻地，飘进了秦淮茹的耳朵里。
“秦姐。”
“以后再来我家门口，记得，先敲门。”
“不然……”
她顿了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怕我这脚，不认识人。”
说完，她松开了手。
秦淮茹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裤裆里，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意。
竟是直接，被吓尿了！
何雨水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
她转身，拉起还在发愣的何雨柱。
“哥，回家。”
她拉着哥哥，在全院人那如同见了鬼一般的目光中，在这一片死寂的沉默里，穿过人群，走到了自家门口。
“吱呀——”
她推开门，拉着何雨柱走了进去。
然后。
“砰！！！”
一声巨响！
房门，被她重重地关上！
那巨大的关门声，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院里每一个人的脸上！
也像一声惊雷，宣告着，这个四合院的天，从今天起，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