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是真的走了。
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飘荡。
“好自为之吧，雷电的精英们。”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老狐狸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妈的，这娘们儿，现在是越来越嚣张了！”
阎刚也愤愤不平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不就是个教导员吗？牛气什么！还不是靠着总教官！”
“行了，都少说两句！”
雷战低喝一声，制止了队员们的抱怨。
他的脸色比谁都难看。
谭晓琳的话，句句都戳在他的心窝子上。
任务失败，这是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走！”
“跟我去见总教官！”
“请罪！”
……
秦前的办公室里。
气氛压抑。
雷战带着老狐狸、阎刚等一众队员，军姿笔挺地站成一排，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报告总教官！”
雷战往前一步，声音洪亮，却带着无法掩饰的愧疚。
“任务失败，雷电突击队全员，前来请罪！”
秦前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支笔，眼皮都没抬一下。
“行了，别搞这些虚的。”
“罪不罪的，轮不到你们自己说。”
他将笔放下，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终于落在了雷战身上。
“龙小云，不在战狼基地。”
秦前的话很平淡，却让雷电众人猛地抬起了头，一脸的错愕。
“总教官，您……您怎么知道？”老狐狸下意识地问道。
秦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要是连这点情报都搞不清楚，还当什么总教官？”
“你们把战狼翻了个底朝天，人家邵兵都快给我打电话摇人了，就差把地皮刮三尺了，还没找到人。”
“这不明摆着，人根本就不在那儿。”
“所以，这次任务失败，主要责任不在你们。”
听到这话，阎刚等人顿时松了口气。
可雷战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了。
“总教官，责任不在我们，那在谁？您的意思是……”
“没错。”秦前点了点头，“龙小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去战狼。”
“她耍了所有人。”
这个结论，让雷电众人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他们一群顶尖的特种兵，竟然被一个还没正式入队的女兵给耍得团团转。
这要是传出去，脸都没地方搁了。
“那……军区那边的处罚……”雷战迟疑地问道。
提到这个，秦前嗤笑一声。
“处罚下来了。”
“你们雷电突击队，全军通报警告一次。”
“至于我嘛……”秦前摊了摊手，一脸的无所谓，“暂时被夺了暗香军团大队长的身份，什么时候把女兵选拔这摊子事弄利索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什么？！”
雷战大惊失色。
“总教官，这不公平！”
“任务是我们执行的，凭什么处分您？”
“我请求军区重审！所有责任，由我雷战一人承担！”
他“噗通”一声，单膝跪地，态度决绝。
“胡闹！”
秦前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
“起来！”
“我秦前带出来的兵，没有下跪的习惯！”
雷战咬着牙，还是站了起来，但眼神里的不甘和愤怒显而易见。
秦前看着他这副样子，语气缓和了一些。
“一个破大队长的名头而已，你以为我稀罕？”
“我现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女兵选拔上。这才是重中之重，是军区交给我的死命令！”
他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来破坏这次选拔！”
“龙小云，她触碰了我的底线！”
雷战立刻挺直了身体：“总教官！请您下命令！我们雷电保证，掘地三尺也要把龙小云给找出来！”
秦前却没有立刻同意。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转向了门口。
“谭教导员，在外面听了这么久，不进来发表一下意见吗？”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谭晓琳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先是看了一眼站得笔直的雷电众人，眼神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
然后，她才转向秦前，敬了个礼。
“报告总教官！”
“对于雷电突击队的这次行动，我的评价只有四个字。”
“办事不利！”
这话一出，阎刚等人的拳头瞬间就攥紧了，要不是雷战用眼神压着，恐怕当场就要发作。
谭晓琳完全无视了他们的怒火，继续说道：“他们把战狼搅得天翻地覆，结果连目标的影子都没摸到，这不仅是能力问题，更是态度问题！”
“我请求，由我带领火凤凰的‘扫把星’八人团，接替寻找龙小云的任务！”
“我们虽然是女兵，但保证比某些只会用蛮力的男人，更有效率！”
“另外！”谭晓琳加重了语气，“我建议，对雷电突击队进行重罚！让他们去后山挖三个月的防空洞，好好反省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特种作战！”
“你！”阎刚终于忍不住了，怒吼出声。
“谭晓琳！你别太过分！”
“怎么？说你们两句还不服气？”谭晓琳冷笑着反唇相讥，“有本事把人找回来啊！在这里跟我吼，算什么本事？”
“够了！”
秦前再次开口，制止了这场即将爆发的争吵。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谭晓琳，又看了看一脸愤懑的雷电众人。
“处罚，就按照军区下达的执行。”
“雷电全员，原地待命，写一份一万字的检讨报告给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这个决定，让雷电众人心里一沉。
这比罚他们去挖防空洞还难受。
秦前又转向谭晓琳：“至于你……”
他沉吟片刻。
“我得先跟红箭旅的石青松旅长确认一些情况。”
“你，跟我去一趟军区。”
谭晓琳的眼睛亮了一下，立刻挺胸抬头：“是！总教官！”
秦前站起身，拿起帽子戴上，径直从雷电众人身旁走过，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
谭晓琳跟在他身后，路过雷战身边时，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嘴角似乎向上翘了翘。
办公室里，只剩下雷电突击队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良久，老狐狸才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妈的，这回算是栽了。”
“栽得透透的。”
哈雷也一脸郁闷：“队长，总教官这是……不信任我们了？”
雷战沉默着，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信任？
或许吧。
但更多的是敲打。
敲打他们这段时间以来的骄傲自满。
“都别说了。”雷战的声音有些沙哑，“总教官的决定，执行就是了。”
他环视了一圈自己的兄弟们。
“从今天起，都给我把尾巴夹起来。”
“低调行事，听明白了没有？！”
“是！”
众人有气无力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