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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姜书愿浑身无力地趴在玉石台面上,双颊粉红,微喘着气。
顾清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副作用就是会放大情.动的感觉……”
……
两日后,皇上又派大内总管送来了好些赏赐。
上次,北狄三王子遇刺之后,皇上把顾清晏留在了宫中,变相软禁,如今又送来了好些金银珠宝,算是恩威并施。
顾清晏命人直接将这些珠宝都搬到了姜书愿的房中:“两箱子珠宝都是你的,喜欢哪一样你随便戴。”
“多谢相爷。”
上次泡过药池之后,姜书愿的内伤便好了,但那天顾清晏只是帮她解决了她的渴望,自己的欲.望并没有得到释放。
夜里,顾清晏处理完政务之后,去了姜书愿的院子,躺在她的身旁:“愿儿……”
顾清晏凑近,从背后抱住她。
姜书愿最先感受到的不是他抱住她的大手和坚硬的胸膛,而是别处,烫的她浑身发颤。
顾清晏低头,吻上她的脸颊和脖颈,她被他亲的浑身的骨头都酥了。
……
屋子里渐渐地传来了姜书愿细柔的嗓音,和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
次日,顾清晏准备去上早朝,起身的时候姜书愿也醒了。
她本不想起身,但她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了,想着还是要做做样子:“相爷,妾身帮相爷更衣。”
“你不必起来了。”
“昨晚上你也累着了,今天就在床上好好休息。”
顾清晏更衣的时候,忽而觉得背上一阵刺痛,那是昨天晚上姜书愿抓的。
顾清晏抗拒任何会让他上瘾的东西,他觉得这些上瘾的东西,日后都会成为旁人用来拿捏他威胁他的手段。
他曾经很喜欢吃杏仁豆腐和茯苓饼,喜欢喝祁门红茶,后来发现自己对这东西有些上瘾之后,命令府上的厨子一个月都不许做。
一个月没吃,他也就戒掉了这些东西。
那些打听到他有这样的喜好,而故意送这些东西上门的同僚们,他也可以毫不在意。
没有了能上瘾的东西,他也就没有了软肋。
如今……他似乎对姜书愿上瘾了,每每见到她,他都不由自主地想要和她靠近。
每次一到夜里,他总是想要和她做一些能让彼此都极为快乐的事情。
顾清晏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这样不行,他要戒掉她,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她远一点。
……
晚上回府的时候,顾清晏想要去姜书愿的房中,但走到门口,脚步还是顿住了。
直到次日一早,顾清晏才去找她:“皇上命本相去南巡,算上路程,来回估计要一个月。”
姜书愿不舍得他走,眼眶当时就红了,扑进了顾清晏的怀里:“相爷,愿儿舍不得相爷走……”
顾清晏轻拍了两下她的肩膀:“听话,这是皇命。”
南下巡视的确是皇命,可皇上并没有指定一定要他这个相爷去。
他如今在朝堂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此事完全可以交给其他的大臣去办。
不过,他想要戒掉姜书愿,让自己对她的感情别再越来越浓,便主动请命要去南方。
姜书愿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那妾身去给相爷准备行囊。”
姜书愿哭的很是伤心,顾清晏微微攥紧了拳头,这里并没有外人,她不用演戏给别人看,难道,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姜书愿从柜子里拿出来几件锦袍,仔细叠好,轻轻地放入樟木箱中。
这些衣物她本可以交给下人打理,却执意亲手整理,除了衣服之外,还放了鞋子、护膝和兜帽。
“够了够了,再放箱子就合不上了。”
顾清晏站在一旁看着,眼中带着无奈的笑意:“南边还没有那么冷。”
姜书愿置若罔闻,又将几个防潮的香囊塞进箱角,这才缓缓站起身。
她转过身时,眼眶更红了,却强撑着扬起唇角:“南方湿冷,相爷的腿疾受不得寒气,香囊里有艾草和干姜,夜里可置于床榻旁。”
顾清晏走近两步,伸手抚过她颊边一缕碎发:“不过一月便回,倒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相爷知我不喜离别。”
姜书愿低头看着自己绣鞋上精密的云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清晏长叹一声,将她拥入怀中。
相府前院的马匹低嘶声渐渐传入内院,仆从们在廊下恭敬候命。
顾清晏就准备走了,姜书愿委屈巴巴地望着他:“相爷……”
“我已交代李侍郎照应,若有急事,他会传书于我。”
顾清晏松开她,从袖中取出一支白玉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髻:“这簪子我随身戴了十年,见它如见我。”
姜书愿抬手轻抚那温润的玉簪,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清晏捧着她的脸,拇指拭去泪痕,眼中亦有不舍:“江南水患严重,皇上如此信任,我必得亲往,此事关乎万千百姓生计,耽搁不得。”
“还有,我把我身边跟着的侍卫也留给你,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姜书愿点了点头,她站在石阶上,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长街尽头,仍立了许久。
秋风掠过,卷起几片早落的树叶。
……
顾清晏一行南下的路程并不顺利。
离京第五日,他们已过了淮河,越往南走,灾情便愈发让人惊心。
沿途可见田地淹没,房屋倒塌,许多百姓只能栖身高地,搭起简陋的窝棚。
河水浑浊湍急,冲垮的堤坝处,官员正组织人手抢修,但显然力不从心。
“相爷,前面就是江州了。”
随行的户部侍郎张景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墙:“江州知府陈望已在城外恭候。”
顾清晏撩开车帘,眉头紧锁:“看来水情比京中奏报的更为严重。”
车驾行至江州城下,果然见一队官员跪迎,为首的中年男子官袍湿了大半,发髻凌乱,正是江州知府陈望。
“下官叩见相爷!”
顾清晏下车,并不让众人起身,而是环顾四周,沉声问道:“陈知府,本相一路行来,见受灾百姓已至城郊高地,为何不打开城门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