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很快的”，实在是太讽刺了！
三天后，白川今天要拍的全部戏份，都是重拍。其中还包含了两场和女主的对手戏。
“我都没看出这拍的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啊。”
“不，那个花瓶摆放的位置动了一下，还有这句台词加了个也字。”
唐棠正在给张涵宁的助理朵儿说着细微的变化。张涵宁大部分时候都在b组拍摄，负责的导演是吕导，听说拍摄的进度很快。
“啊，就这？这有什么区别？”
“嘘~~，就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几个人小声讨论着，并没发现身后有人靠近。陈晨发现了，但他觉得也没说什么不得了的内容，就没和唐棠预警。
直到唐棠不经意的回头，这才发现制片人刘柳就站在自己身后，刚才的对话也不知道被听进去多少。
刘柳是来找白川的，他希望能在正常拍摄的间隙，多拍一些他个人以及和张涵宁一起的宣传物料。
白川和他约了今天一起吃午餐，顺便具体聊聊要怎么配合。
“这两个人真是越素越美，演技也好，真的很有cp感。”拍摄间隙，刘柳还在程导面前夸赞两人。
“对，确实都不错。”程导也不否认。
“拍摄进度怎么样？后面过年不可控因素太多了，年前还是要抓抓紧。”刘柳好似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
“对，肯定要抓紧的，年后按照原计划，就要转场了。”
刘柳看程导心里有数，就没多说什么。
但他人也没离开，一直留在现场直到上午拍摄结束。
“本来应该我请客的，这怎么反过来了，还要你们这么用心的招待我。”刘柳上了白川的房车，看到已经准备好的鸳鸯锅和一桌子食材。
“主要是因为我要控制饮食，这样吃比较方便，您就将就一下。”
白川这么一说，刘柳才发现确实如此，白川面前的都是高蛋白低脂的肉类和各类蔬菜、菌菇。
唐棠三个人和刘柳的助理一起，在另一边也吃起了鸳鸯锅，四个人声音不大，但笑声不断，吃得热热闹闹的。
“和程导、吕导磨合的如何？能适应剧组的节奏吗？”一边吃着，刘柳就开始抛话题了。
“还在磨合中吧，吕导的组我还没进，基本都在程导这里拍。”白川脸上毫无波澜，“我会更加努力提高自己的演技和台词，全力配合程导，争取少NG重拍几次。”
“你别谦虚了，这剧情对你又没有什么挑战，还提升，别太卷了，到时候别的演员该骂你了。”刘柳以为白川是在谦虚，还笑骂了他一句。
“我认真的，这部戏确实是我入行以来，重拍次数最多的一部剧。”白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我都越来越不自信，感觉自己是不是不会演戏，怎么能差成这样。”
刘柳能感觉到白川的沮丧，而且早上在现场他就觉得白川的状态不对，整个人都很丧，和他之前接触到的完全不同。
“怎么可能，你这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别那么夸张，估计就是刚开拍，节奏还不对，拍拍就好了。对了，你和涵宁相处的如何？”刘柳飞快地转了话题。
另一边，他的助理也在问唐棠：“剧组氛围很好嘛，我看你们都玩在一起。”
“对啊，我们都是一群好人，可不就能玩到一块儿。不过很难得才能见面，今天是重拍，刚好被你碰上了。”
“对对对，你要是来，也能一起玩，你也是好人。”
三个人不断地给助理夹菜涮肉，把他的嘴巴都堵上了，但他还是忙里抽空，问了几句剧组的情况。
“大家相处的很融洽，助理们都很谈得来。就是每天最少四场戏，听唐棠意思，还有可能来不及。”
助理和刘柳汇报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唐棠没想过要告状，但被问到后，也会比较委婉的实话实说。
“每天四场？今天是重拍？”刘柳感觉不妙，“你悄悄地去找份进度表给我，看看每天都拍了哪些内容。”
“好的，马上去。”
“还有，再打听打听白川，”刘柳斟酌了一下，这个话应该怎么说，“他是状态不好，还是演技确实不能胜任这个角色？”
“啊？”助理懵了。
“他自己说的，你记得，悄悄的问，找熟人，嘴巴要紧得。”刘柳又再三叮嘱。
晚些时候，刘柳的眉头就打结了，他想到拍摄出了问题，却没想到是出在程导身上的。
他不是第一次和程迹导演合作，之前拍摄的都市爱情剧，可是拿了年度销冠的作品。另一部竞技题材的爱情剧，取得的成绩也不错。
刘柳发愁了，他原本对这部剧是寄予厚望的。一个金牌导演加上原着作者作为编剧的保底阵容，加上人气很旺的当红男女演员，又加上是非常新鲜的cp组合和大热的题材。
怎么看，都应该会拍出一部爆剧！
“我要看看他这一直重拍，到底都在拍些什么！”刘柳又急又气，“别让程导知道，先找点片段给我看。”
“这怎么可能不让他知道？”助理也被难住了，但是，老板下达的任务，就是掉头发也必须完成。
他找了场务帮忙，场务听明白要求后，直接告诉他：“不可能，你这可不是一点点素材，我怎么可能搞到。到时候被发现了，我两面不是人。”
“那，要不先搞一点？”助理准备积少成多。
“其实，也不是没有。”场务摸了摸下巴，他们私下都有交流过，很担心之后会出问题。既然现在制片想管，那他们也得帮帮忙。
“我帮你想想办法吧。”
场务又去找了组里的其他好友，最后，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结果。
“所以，你的意思是，除了组里的素材，拍的最多的是唐棠？”助理感觉天塌了，还破了一个洞。
“呵，还好我今天来了，不然之后还不知道怎样？”刘柳气得一拍桌子，但又突然想到，今天也是白川约他去组里的，不会？！
“那你找唐棠问问，看能不能给我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