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的圣诞夜飘着细雪,雪花落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圆顶上,像撒了层白糖。教堂里挤得满满当当,朝圣者们手里的蜡烛连成一片暖黄的灯海,童声圣歌混着管风琴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发静。范若若穿着件临时缝的白长袍,站在祭坛侧面的阴影里,胸口贴着的玉牌微微发烫——这是圣杯里的暗魂在躁动,提醒她危险没走远。
“三个关键物件都摆好了,记好暗号‘圣光照耀’!”阿基米德把青铜尺子塞给范若若,指着祭坛逐一点明,“宙斯神像放‘星’位,头顶北斗星窗户的光会照在上面;圣火灯放‘月’位,彩色玻璃透的月光正好能晒到灯芯;李白那幅诗画卷轴铺在‘日’位,等午夜烛光全聚到画轴中心,就喊暗号激活。”他朝人群努努嘴,展昭穿着教会侍卫的衣服,披风里藏着英雄剑,剑柄上的橄榄枝装饰跟朝圣者手里的圣枝一模一样,混在第一排侍卫里,谁都没察觉。
程铁牛蹲在教堂后厨,铜锅架在临时搭的火灶上,锅里熬着橄榄羊汤,加了雅典带的小麦粒和中原红枣,熬得黏糊糊能挂勺。“这汤熬稠了才管用!”他舀起一勺晃了晃,“暗魂怕热怕烟火气,等下泼出去,保证烫得他们现原形!”旁边的罗马厨师跟着他学用筷子,笨手笨脚夹起块羊肉,烫得直呼气,程铁牛拍着他肩膀笑:“慢点,咱这火锅得细品!”雪团和林小警守在两边的柱子后,雪团腰里别着三个波斯香囊——每个都掺了公孙策配的醒神药;林小警的眼镜正扫着人群,屏幕上七个小红点跳动,她低声跟雪团说:“东、西、南三个角各两个,北角一个,都离祭坛不远。”
午夜钟声响时,教皇穿着红金相间的祭服走上祭坛,手里捧着罩在水晶里的圣杯。水晶罩内壁结着层黑霜,那是暗魂气凝的,刚一掀开,股腐臭味就飘出来,前排的人忍不住捂鼻子。保罗长老赶紧把镀金圣经摊在圣杯旁,圣经冒起金光,把臭味压了下去。
教皇刚要张嘴念祷文,人群里突然有人惨叫。一个穿黑袍的人跳起来,举着黑匕首刺向旁边的僧侣,刀刃划过的地方,空气都变黑了。“是暗十字团!”林小警的眼镜闪起红光,七个黑袍人全扯掉伪装,露出胸前的暗十字标记。教堂里的蜡烛“呼”地全变暗了,墙上的圣像壁画也变得狰狞起来。
“护着圣杯!”展昭一把扯掉披风,英雄剑“唰”地拔出来,金蓝色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他一剑劈向冲过来的黑袍人,对方的匕首当场碎成渣——剑上赫拉克勒斯的影子闪了下,这是希腊神话文脉的力量。“大家别慌!守住门口!”展昭踩着台阶跳起来,披风扫过几个被暗魂迷惑的朝圣者,那些人立马清醒过来。
阁楼上传来弓弦响,三支黑箭射向圣杯。雪团手一甩,波斯蚕丝绳飞出去,缠住两支箭的尾巴,甩到柱子上“砰”地炸开黑气;第三支箭被展昭用剑鞘挡开,火星溅到圣经上,圣经的金光更盛,像个透明的盾护住圣杯。“阁楼交给我!”程铁牛扛着铜锅爬楼梯,刚上去就看见两个弓箭手,他舀起一勺热汤泼过去,两人烫得丢下弓箭,滚在地上哀嚎。
范若若趁机抓起圣火灯,往圣杯上凑。可圣火刚碰到圣杯,就像被黑布裹住似的灭了,圣火灯的灯芯还裂了道缝。“李白前辈!借诗魂之力冲散黑气!”范若若赶紧拍了拍诗画卷轴,画里的李白影子“呼”地飘出来,他举着酒壶一倒,金红色的诗韵像热水浇雪似的泼在圣杯上,还高声念:“天生我材必有用!”黑气被诗韵冲得翻涌,像退潮似的露出里面一点白光——那是圣杯本来的圣力,没被完全污染。
“他们的要害在中间的咒纹!”阿基米德指着圣杯底部,那里刻着个小暗十字。七个黑袍人围成圈,念起咒文,地上冒起黑蛇似的气,朝祭坛爬来。程铁牛把铜锅举到祭坛前,舀起浓稠的羊汤泼过去,黑蛇碰到汤就“滋滋”冒烟,化成黑灰。“看俺的热汤厉害不!”
教皇趁机把圣经按在圣杯底部的咒纹上,圣经的金光、玉牌的红光、圣火的金光拧成一股螺旋光柱,钻进圣杯里。“圣物归位,文脉共生!”教皇高声念祷文,光柱里冒出格雷戈里的黑影,他尖叫着要逃,李白的诗韵又缠上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黑影被撕成碎片,散在空气里。
圣杯上的黑气终于散了,露出银白的杯身,上面刻的圣经故事亮了起来,跟诗画卷轴上的长安街景映成一片。朝圣者们欢呼起来,举着蜡烛往前涌,一个小女孩喝了程铁牛给的羊汤,手里的橄榄枝突然开了朵小白花——这是文脉合在一起的兆头。
就在这时,教堂大门“哐当”被撞开,一个骑黑马的黑袍人冲进来,马背上插着黑旗,手里举着烧黑火的长枪。“别高兴太早!”他摘下面罩,是科林斯运河被打败的暗魂骑士,“暗主的人马上就到,欧罗巴都是暗魂鼎的养料!”
黑马扬起前蹄,黑火长枪刺向祭坛。范若若赶紧把玉牌、圣火灯、诗画卷轴推到圣杯旁:“三样东西一起发力!”金红光盾挡住长枪,展昭跳起来,英雄剑上缠着雷电和诗韵,跟骑士打在一起。金蓝光碰黑火,火星掉在地上,竟长出带金光的橄榄苗。